张大婶母子走了之后,金小爱连忙帮着杨宇将门口的东西搬进去。
不得不说这80年代的人就是朴实,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些日用粮食还是往常那个价,今天金小爱倒是买了不少。
将东西搬完之后,也是将杨宇给累的够呛,金小爱给他递过来一杯水:“赶紧喝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这大冬天的,杨宇穿着一身汗湿的衣服,也是容易着凉。
杨宇倒是听话,立马去洗了一个澡,穿了一身旧衣服出来。
“嫂子!你今天想吃什么?”杨宇一边朝着厨房走去一边开口,今天买了不少东西,自己还当真不知道吃什么好?
金小爱似乎也是习惯了被杨宇这样对待,就去洗水果了,反正这杨宇厨艺不错,自己又何必上赶着去做黑暗料理呢?
“随便吃什么!弄点白面馒头也成,!”金小爱一边说着,一边将洗了的水果端出来,别说这张建军母子对吃这方面还挺舍得的,现在买的竟然是反季的苹果。
不过……这大过年的,张建军母子买些苹果吃,图个平安也不一定。
这么一想金小爱就不觉得啥了,拿起一个切好的苹果就朝厨房走去,就看着杨宇正在切菜。
今天吃的是土豆丝,一旁还有切好的肉。
“张嘴!”金小爱说了一声,杨宇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张开嘴巴,接着就见金小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苹果。
金小爱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直接愣在了当场,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
嫂、嫂子……她,杨宇通红了脸色,自己还不曾与姑娘这般亲近过。
金小爱倒是不以为然,只将杨宇当成了个小屁孩儿,喂完之后就坐回到椅子上等吃饭,嘴里吃着苹果和糖果,倒是悠哉。
很快迎来了大年30,金小爱这天难得起了一个大早,拉着杨宇开始贴春联,放鞭炮。
噼里啪啦……
一阵鞭炮声响起,也预示着新年的到来。
这是金小爱十多年来第一次放鞭炮,所以异常的兴奋,乐的一直合不拢嘴。
杨宇见着往日里那么拼命的嫂子,此刻因为一个鞭炮就这么高兴,一时间也是看愣了。
金小爱高兴之余还不忘拉着杨宇去吃饭,因为是一大早,她给杨宇煮的鸡蛋面。
两人坐在桌前,杨宇看了一眼面前的鸡蛋面,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金小爱似乎看破了他的心思,连忙开了口:“我这、这不是觉得面条比较简单吗?”
说实在的,金小爱因为之前的黑暗料理,还一直觉着对不起杨宇。
杨宇夹起那面上的煎蛋,轻轻咬了一口,一股咸咸的味道传来,味道还是这么重!
见他面不改色,金小爱也是有了一分希望,试探着开口:“比起上次有进步了对不?”
望着她一双闪光的大眼睛,杨宇竟有点不忍心打击她,违心的点点头。
金小爱看他这样,一下来了兴致,夹起那煎蛋一口塞进嘴巴里。
“呸……”一口咸味从嘴巴传来,金小爱一口将鸡蛋吐出来,自己刚才甚至还尝到了没有炒开的盐巴块。
见她这样,杨宇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一口将水喝掉完,感觉好受了点,金小爱一双眼睛有些埋怨的看向杨宇:“不是说的还可以吗?”
杨宇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开口:“比起之前倒不算是难以下咽。”
相处的时间久了,杨宇也发现越来越多她小孩子气的一面,这样的她让自己想要去保护,自己也盼望着面前的人能永远这样无忧无虑。
望着面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杨宇,金小爱竟然找不到一个由头来教育他们,毕竟他说的也是实话,这一次做饭的确比自己上一次好太多。
索性金小爱懒得跟他议论这个啊,反正他就一小孩子。
吃过饭两个人就出了院子,因为在农村有相互拜年的习惯,原本金小爱是打算先去拜访一下老李叔的,毕竟之前这老李叔也帮着自个儿说过话,而且两家也近。
领着杨宇出了门,两人朝着老李叔家的方向走去,没想到半路上就撞见了。
“老李叔!”金小爱连忙招呼了一声。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所以这老李叔对金小爱也一改之前的冷淡。
“杨家的,我先去祭祖,咱们回来聊啊!”
说完老李叔就带着一大帮子人走了。
在90年的时候,金小爱从没听说过大年30祭祖的,所以也是满脸诧异,朝着身边的杨宇扫了一眼就问了一句。
原来在每年大年30这一天,许多远行的人都会赶回来,一家团聚,一大家子会去祭拜亡者,告诉他们一年的成果,并且还要烧黄纸,撒黄酒,求他们保佑健在的人或财运亨通,或身体康健。
金小爱看到杨宇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一下也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懊恼的说:“咱们该给你哥哥准备些黄纸的,你咋不提醒我?”
杨宇满脸怪异的瞅了她一眼,见着她模样不像是说谎,竟然有一丝惊诧。
她……不是向来不喜欢大哥吗?而且在大哥死后都不曾去烧黄纸,甚至还不让自己去!
怎么?现在她居然上赶着给大哥烧纸钱!
金小爱哪儿知道杨宇心中的弯弯绕绕,只自言自语的说:“现在赶去集市,铁定来不及了,咋办啊?”
杨宇看她一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开口道:“咱家有!我带你去拿!”
金小爱突然听到她的话也是直接愣住了,但也没有多问。
跟着他拿了黄纸,就去了杨大田坟头。
虽然是新坟,上面却长了不少杂草,一看就是没人打理。
金小爱看着那坟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连忙动手将坟地上的杂草除掉一些,又让杨宇帮忙在坟地面前收拾了一片小空地。
点好香蜡,金小爱一边烧黄纸一边开口:“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杨宇的!你也要保佑他,考上大学!咱们两个会越过越好的。”
这话似乎是对杨大田说,又似乎是她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