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怜月的确能感受到，此界灵气极为稀薄，别说证大帝之道，哪怕是想超脱第一步也绝非易事。
这一切的确符合末法时代、道绝之地的特征。
但假若玄荒祖界真的是道绝之地，那为何这群青冥狐妖能在炼血境就动用这等威能的神通？
这不科学啊！
又或者……
洛清霜的那一双幽邃虎眸忽然变得空远，紧接着，她的真灵投影凝滞了那么一霎。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灵气稀薄？
这玄荒祖界的灵气似乎一点也不稀薄，反而浓稠到了极致，并且层次极高，极为精纯！
嗡——！
洛清霜的识海之中有惊雷狂响，而后她难以置信朝着姜怜月递去一道神念。
“或许我们都错了！”
“这玄荒祖界绝非什么道绝之地，而是真正的至高本源之地！”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此前吾还以为是因为此界灵气太过稀薄，现在看来，分明是因为这里的灵气太过精纯——”
初时，姜怜月只是皱起眉头，不明所以。
紧接着。
姜怜月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能，《太上弥天术》疯狂运转，但就和此前一样，她能吸收到体内的灵气仍然低得可怜。
不一样的是，姜怜月这一次清楚感受到了“真相”——有关玄荒祖界的“真相”！
末法时代？道绝之地？
不！
这里的灵气之精纯简直匪夷所思，甚至由于灵气太过精纯，以她现在所修炼的功法只能吸收其中的低阶灵气为己用。
这才导致她和洛清霜误以为此地灵气稀薄。
实际上——是因为此界灵气浓度极高，而且层次极高。
甚至高到两位前世封帝在重生之后，在真灵被封印之后，竟然一时间无法察觉！
“我的天！”
“这也太夸张了一些吧，我要是没感应错误的话，这里的灵气层次之高，几乎和一些顶级洞天福地相当！”
“可那些洞天福地是借用了各种极品灵石与阵法才能达到，而这里……是天然的？”
这种想法刚一出现，便让姜怜月整个人都愣了愣。
草！一种植物！
尽管她作为前世玄天女帝，此刻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想骂娘起来！
如果她的猜测成立的话……
那这玄荒祖界简直堪称无上机缘之地！
这里可是一个大世界啊，若是全部区域的灵气层次和浓度都相差不大的话……粗略估计，大约千年不到她应该就能再证极道帝境。
……
青色月华再度洒下。
九幻等狐族长老这才从【虎啸山林】的神通余韵中清醒，尽管已经身受重伤，但感受到了大长老的气息后。
群狐的心中只剩下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与狂热。
“大长老来了？”
“杀了那只炎虎，为我族儿郎报仇！”
“这虎兽，该死啊！”
“……”
狐鸣再起，彻底冲散了虎啸山林的余音，顷刻间，群狐爆发的气势再度压过顾笙。
但，顾笙根本没有将这群乌合之众放在心上。
“聒噪！”
唰——！
顾笙已经感受到了那只炼血七层狐妖的难缠，几乎瞬间他便降低了心中决心——务必要先把剩下的那群狐妖解决。
若只是一对一的话……他未必就不能胜过那只炼血七层的狐妖。
但若是放任这群狐妖与那只炼血七层妖修联手。
到时候，他只怕九死一生。
九幻等狐族长老的末日，也在此刻降临。
在感受到自家大长老的气息后，群狐早就已经忘记它们还深处险地。
而青冥巨磐也从未想过，在自己现身之后那只虎兽竟然还有胆子对其余狐妖动手。
就这样。
在青冥巨磐接近战场的这三息时间里，顾笙完全展示出这副虎躯所应该具备的杀伐之力！
虎为百兽尊。
此前这句话只在俗世流传，可顾笙此刻展示出的力量，直接让在场群妖全都感受到了何谓百兽之尊的压迫感。
“杀！”
顾笙低声开口，凌厉的杀机裹挟秋风扫过。
群狐脊背刚刚有寒流滋生，下一秒，炽热的炎狱罡气便已经附着于顾笙爪上降临！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毫无任何意外的杀戮——或者更应该称之为屠戮。
虎爪所过之地，群狐莫不殒命。
爪刃或横扫、或竖劈、或是直掏向心脏要害。
顾笙的每一次攻击都是杀招，都会带走一只狐妖的生命！
而在炎狱罡气的加持下，顾笙更是全身上下都成为了杀戮兵器。
三息时间转瞬即逝，而地上又多出了十具死状惨烈的青尾狐族尸体。
青冥巨磐目眦欲裂！！！
它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面前这只虎妖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屠戮他的同族？
身为青冥一脉大长老，这简直就是耻辱！
嗡——！
青冥巨磐直接炸了！
他含怒一击，那一对青白异色的狭长狐眸之中瞬间燃起幽青狐火。
紧接着，炼血七层境界所带来的威压降临。
“你——该死啊！”
“孽畜，给我死来！”
青冥巨磐几乎是咆哮着吼出这句话，紧接着，夜空上那一轮青色弦月忽然间被激发出莫名伟力。
而后在无数群妖震惊的目光中，那一轮仿佛被天狐噬月而只剩弦月的清月，忽然间变得“圆润”起来。
月食？
不，这似乎是将月食的过程完全逆转！
顾笙微眯眸子，直接告诉他，这异象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不其然。
此刻那含怒而止的青冥巨磐在发动【月相轮回】神通之后，整个狐躯竟然瞬间凭空拔高三尺。
不仅如此，在他眉心赫然有一道青色玄奥符文光华闪过。
顾笙看不真切。
但作为前世封帝的姜怜月和洛清霜却是当场亚麻呆住。
“青丘族纹！天狐血脉！”
“不是吧，那只狐狸竟然还是天狐血脉？”
“你看它的尾巴——双尾！那只狐妖果然蕴含了九尾天狐的血脉！”
想到这，洛清霜却是忽然间心脏骤停，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不会吧！”
“玄天……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家伙就是昔日青丘狐族九大至尊妖帝之青冥妖帝的——直系血脉？”
“不，若是论本溯源的话——我记得曾有传闻称，青冥那家伙的资料极为神秘，根本查不到任何在他大能之前的信息，甚至曾有传言，他和那位十万年前震惊诸天三千界的古神妖帝一样，也是从玄荒大世界超脱！”
嘶！！！
一念及此，姜怜月和洛清霜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假如，那位青冥妖帝就是从玄荒大世界超脱的话——
那么眼前这只蕴含青冥血脉，修炼青冥妖月法，又同时具备天狐之血的炼血七层双尾狐妖——
“不会吧！”
“这家伙是妖帝遗血？”
“不是，这玄荒祖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