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林凡那辆与老旧小区格格不入的跑车，停在了出租屋的楼下。
果不其然，车子刚熄火，林凡就敏锐地注意到，楼上几户邻居的窗户后面，似乎又有人影在好奇地向下张望。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说，叶大小姐，我们真的不考虑换个地方住吗？”
他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第N次提出建议：
“你这车实在是太扎眼了。每次回来，都感觉像在被人围观。”
叶灵霜扭头看向林凡，脸上没有任何不耐烦，反而是一脸认真地提议：
“你要是觉得这辆车太张扬，不适应，我可以给你换一辆普通点的车。你喜欢什么型号？”
林凡哭笑不得：“我不是嫌车不好，是嫌它跟这个环境不搭！”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直接换个居住环境好一点、宽敞一点的小区。”
“这样你也不用委屈自己住这么小的房子，我也能睡床，不用天天睡沙发了。”
叶灵霜却淡淡地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你不是说过，你很习惯这里，觉得这里很有生活气息吗？”
“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突然出现，就打乱你原本的生活节奏，强迫你改变习惯了的环境。”
她看着林凡的眼睛，补充道：“我觉得这里挺好。虽然小，但……很真实。”
看到叶灵霜说得如此认真，甚至带着一种为他考虑的意味，林凡倒不好再强硬地拒绝了。
人家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都愿意“屈尊”住在这种地方。
并且理由听起来还这么“为他着想”。
他要是再坚持，反而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好好好，住，喜欢住那就继续住着。”林凡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反正睡沙发也挺好的，有利于腰椎！走吧，上楼。”
上了楼，打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防盗门，狭小的空间映入眼帘。
林凡这次毫不客气，抢先一步占据了唯一的卫生间：“我先洗漱，很快！”
说完便关上了门。
叶灵霜看着关上的卫生间门，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走到客厅的小沙发边坐下，拿出手机处理了几条工作信息。
十几分钟后，林凡带着一身水汽和沐浴露的清香走了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
他指了指卫生间：“我好了，你去吧！”
叶灵霜这才起身，拿着她那个精致的洗漱包，走进了卫生间。
因为屋子实在太小，卫生间门正对着客厅的沙发。
林凡坐在沙发上，拿着毛巾擦头发，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卫生间方向。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止，又过了片刻，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叶灵霜裹着白色的浴袍走了出来，浴袍的带子在腰间系紧，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袍摆之下，露出一截光滑白皙的小腿和精致的脚踝。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手里拿着一条干毛巾，正在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水珠偶尔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没入浴袍的领口。
她似乎完全没在意沙发上还坐着个林凡，神情自若地走向自己的卧室。
林凡坐在沙发上，望着眼前这幅“美人出浴图”，尤其是那双在浴袍下若隐若现的玉腿，以及她旁若无人的姿态，一瞬间有些恍惚失神，擦拭头发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林凡。”
就在他愣神之际，已经走到卧室门口的叶灵霜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叫了他一声。
“啊？干什么？”
林凡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地应道，心脏没来由地快跳了几下。
叶灵霜没说话，只是转身走回客厅，从她放在茶几上的包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便携式吹风机，递向林凡，语气自然地说道：
“帮我吹干头发。”
这个要求让林凡瞬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有些手足无措：
“吹、吹头发？这……这不太好吧？你自己来不是一样？”
叶灵霜却没有收回手，也没有解释，只是用那双清澈平静的眸子看着他，仿佛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请求。
林凡看着她坚持的眼神，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他有些无奈地接过那个手感极佳的吹风机，嘴里嘟囔着：“好吧好吧，真是欠你的……”
叶灵霜这才转身，背对着林凡，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坐了下来，将一头如瀑的湿发留给林凡。
林凡插上电源，打开吹风机。
幸好这高级货噪音很小，只有柔和的风声。
他站在她身后，有些笨拙地用手梳理着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生怕烫到她。
女孩发丝的柔软触感和淡淡的洗发水香气，不可避免地萦绕在他的鼻尖和指尖。
让他的动作有些僵硬，心跳也莫名地加速。
吹到一半的时候，一直坐着的叶灵霜，忽然又开口了。
声音在风机的低鸣中显得有些模糊，但内容却清晰地传入了林凡的耳中：
“我的第一次给了你。”
“噗——咳咳咳！”
林凡吓得手一抖，吹风机差点脱手砸到叶灵霜头上。
他慌忙关掉开关，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道：
“不……不是！姐！灵霜！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你……你的第一次什么时候给我了？你说清楚点！这……这要是传出去，我可担待不起！”
看到林凡如此巨大的反应，叶灵霜有些奇怪地微微侧过头，仰脸看着他因为惊慌而涨红的脸，眨了眨眼，语气带着一丝无辜和不解：
“我还没说完。我的意思是，我的很多第一次，都给了你。”
她耐心地解释道：“今天，是我第一次和别人像那样，坐在路边的大排档吃饭。”
“也是第一次，让一个男人用吹风机给我吹头发。”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个让林凡愕然的细节。
“我从小到大，洗完头从来不用自己动手，也不用这种手持的吹风机。”
“我用的都是特制的、几乎没有噪音，只有恒温热风的烘干设备，像个头盔一样。”
“洗完头躺在浴室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十几分钟，头发就自然干爽顺滑了。”
“所以，用手持吹风机，尤其是让别人帮忙吹，这种感觉……有点奇妙，痒痒的，热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