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升级后的系统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会不会出现新的功能。”
林凡已经不知道多久心里没有这种期待感了。
虽然升级只需二十四小时，也就是一天的时间，但林凡依旧觉得很漫长。
好在这段时间系统的功能可以正常使用，否则没了系统研究，他只会觉得等待更无聊。
“休息吧！”
期待过后，林凡躺在床上假寐了起来。
本只借此理清纷乱的思绪，却没料到意识迅速沉入了黑暗的深渊。
这一觉睡得极沉，连傍晚该有的饥饿感都没能将他唤醒。
再睁眼时，已是次日天光。
晨光透过不算太干净的玻璃窗，在水泥地板上切割出几块亮斑。
林凡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睡意褪去后，身体倒是恢复了往常的轻快。
只是精神深处那丝因系统升级而起的微妙牵引感依然存在。
“又是新的一天。”
他习惯性地咕哝了一句，目光扫过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
陈设简单，甚至堪称简陋，但与电脑、直播设备相关的东西却擦拭得干干净净。
这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过去无数个平淡日子里唯一的色彩。
尽管银行卡里的数字已经攀升到了一个他以前不敢想象的高度——八十四万。
足够他在这个二线城市活得相当滋润，甚至暂时告别这种昼夜颠倒的直播生活。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按了下去。
并非出于对未来的忧虑，更多的是一种惯性，一种刻入骨髓的生活节奏。
骤然改变，反而会让他无所适从。
熟练地开机，登录直播平台，完成今日份的直播时长。
游戏里的厮杀和粉丝的弹幕互动依旧热闹，但林凡的心却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有些投入不进去。
某种莫名的空落感盘踞在心头。
“今天……做点什么呢？”
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逐渐明亮起来的天空。
距离下一次与“云清瑶”见面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这种等待在以往会被各种游戏和研究系统填满，今天却显得有些难熬。
忽然，他心念一动，想起了离开孤儿院时，院长妈妈交给他的那个信封。
“婚书……”
他低声自语，眉头微蹙。
对于这种带着旧时代色彩的包办婚姻，他本能地有些排斥。
但院长当时郑重其事的模样，以及那双浑浊却异常坚定的眼睛，让他无法轻易将这东西置之不理。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俯身，从床垫底下摸索了一阵，取出了一个略显陈旧的信封。
信封很普通，是街上随处可以买到的那种牛皮纸信封，但入手却带着一种奇特的厚实质感。
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折叠整齐的婚书。
婚书的材质并非普通纸张，触手温润，带着一丝丝凉意，像是某种经过特殊处理的绢帛。
展开后，古朴精美的纹路映入眼帘，两个大大的烫金“喜”字占据了左上和右下角，对称而庄重。
内里的文字是毛笔书写的小楷，洋洋洒洒，文辞古雅，大抵是些“天作之合”、“良缘永缔”之类的吉祥话，以及缔结婚约的正式言辞。
林凡的目光快速掠过这些程式化的内容，直接扫向最关键的部分——
婚约对象的姓名和地址。
当他看清那行娟秀却有力的字迹所标示的地址时，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蓉城，丁香路，锦绣未央……庄园？”
“庄园”两个字像是有千斤重，砸得他有些发懵。
在蓉城这座繁华都市里，能被称为“庄园”的地方意味着什么，他即便只是个普通小市民，也多少有些概念。
那绝不是普通富豪能够拥有的宅邸。
往往代表着深厚的历史底蕴、庞大的财富，或是某种不为人知的显赫背景。
“院长啊院长，”林凡捏着这份轻飘飘又沉甸甸的婚书，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您这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他本就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婚约心存抵触。
现在更是发现对方很可能身处一个他无法想象的阶层。
自己算什么？
一个靠着直播勉强糊口，偶尔依靠系统才能赚点“外快”的底层青年。
揣着这样一份婚书上门，像什么？
攀龙附凤？
还是……自取其辱？
脑海中浮现出院长妈妈将那信封交给他时，那双满是皱纹的手紧紧握了他一下，眼神复杂。
有期盼，有嘱托，还有一丝他当时无法理解的如释重负。
“唉……”林凡长长地叹了口气，将婚书小心地叠好，重新放回信封，“还是去看看吧！”
像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他又低声补了一句：“有钱人又怎么样？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再说了，只是去看看情况，又不是真要去逼婚，有什么好怕的。”
决心虽下，但潜意识里的那点自卑和谨慎还是占了上风。
他没有选择那些稍显体面的衣服，而是换上了自己最普通，洗得甚至有些发白的一套休闲服。
仿佛这样就能在与那个未知世界的接触中，保留住一点属于自己的屏障。
来到街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拉开车门，一股淡淡的烟味和车载香薰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师傅，去丁香路，锦绣未央庄园。”
林凡报出地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常。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闻言透过后视镜惊讶地打量了林凡一眼，脸上随即堆起了热情而又带着点探究的笑容：
“哟，小哥，去锦绣未央啊？啧啧，那可是个好地方。您这身打扮……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少爷？”
林凡被他这话逗得有些想笑，摇了摇头，顺着话头半真半假地回道：“我要是少爷就好了。就是去那边办点小事，帮人跑个腿。”
“哦哦，这样啊！”
司机恍然，一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汇入车流，一边打开了话匣子：
“不过说真的，锦绣未央那地方，我还真去过几回。”
“拉过的客人，要么是气度不凡的老爷子，要么是保镖随从前呼后拥的。”
“像您这样……嗯，朴素的，倒是头一回见。”
林凡心中一动，问道：“师傅，您对那地方很熟？能不能跟我讲讲？我这还是第一次去，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