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灵萱带着杨凡来到言府,言平亲自迎接。
“厉将军!”
厉灵萱点了点头。
“我有一名手下在西北受了伤,一直不见好转,如今来了京都,想要言家帮忙看上一看!”
这是事先就约定好的,伤者也是从云关卫中挑出来的兵士,美名其曰云关卫的福利。
言平点了点头。
言家作为京都第一医药世家,有治不好的病,第一个想到他家,这是对他们的赞赏。
“这位是?”
言平指了指杨凡。
“我的副将,潘凤!”
言平点了点头,邀请二人进府。
言老爷子过世之后,言平的父亲言杨扛起了老爷子的重任,掌管着整个太医院,事务繁忙,厉灵萱自然是知道这点。
他们静静的等待着言太医归来。
言太医今日在宫中有事情要忙,厉灵萱早就打听好情报,特地等言杨不能及时归来的时候上门,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言府过夜。
一顿寒暄之后,言平出门,厉灵萱低声对杨凡说道。
“言杨医术不凡,而且政治头脑很敏锐,如果言老爷子要告知那晚上的真相,言杨是最佳人选。”
杨凡点了点头,他也是如此认为。
果不其然,快天黑的时候言杨才匆匆归来。
“厉将军,实在抱歉,太医院中事务繁忙,让厉将军久等了!”
厉飞雪是秦王手底下头号大将,颇受赵鸿启看重,为了表示恩宠,赵鸿启上位的时候就已经将厉飞雪官升一级,甚至把整个京都的城防都交给厉灵萱管理。
厉灵萱在京都绝对是个谁都要小心对待的人。
“言伯父,严重了,是小女要麻烦言伯父,劳累了一天,还要给云关卫的兄弟看病!”
谦卑的姿态让言杨长笑了一声。
“应该的!”
谁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有礼貌又恭敬呢?
病人早早就准备好,言杨开始了诊治,手一搭上脉,言杨的脸色就变化了起来。
“病人脉象复杂,恐怕需要长期治疗!”
“这样,我先开一副药,试试效果?”
厉灵萱皱起眉头。
“有没有虎狼之药?这病缠上病人很久了,他想要舒缓一番!”
“有!”
病人是对症下药,厉灵萱自然知道该怎么治疗,提出不同的见解不过是为了能够在言家住下。
果不其然,言杨开口。
“不过,虎狼之药需要准备时间,今晚恐怕治不得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言府等嘛!”
言平和言杨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厉灵萱。
“带厉将军去客房!”
前半夜,言杨为病人治病,没有什么异常,等病人回到了客房,厉灵萱得到消息之后,她和杨凡对视一眼,两个人换上夜行妆,开始向言杨的卧房靠近。
“父亲,那厉灵萱是什么意思?”
“就算有虎狼之药,等明天再来就好了,为何非要晚上诊治?”
言杨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洗着脚。
“管她什么意思?厉灵萱深受陛下宠爱,我知道之前你在祁王手底下和厉将军的关系不好,可现在改朝换代,一些关系该亲近的就亲近!”
他倒是觉得很正常,厉灵萱本就是军伍之人,军伍之人喜欢当机立断,今天做的事情就要今天做完,要是拖着,万一哪天就上了战场,不能做的事情就可能变成了永久的遗憾。
“父亲...”
言平欲言又止,等言杨示意丫鬟离开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凑近言杨身边。
“父亲,近来京都已有谣言四起,说是当日先帝在寝殿中,传位的不是秦王,而是另有他人!”
“爷爷作为先帝驾崩前唯一见过的外臣,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虽然以死明志,可仍有很多人认为爷爷在临死前说了些什么...”
言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言平,确认父亲在临死前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言平不在现场,他眼皮子翻了翻。
“既然知道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言家,还不赶紧去加固放手,在这嚼什么舌根?”
“陛下始终是陛下,我们言家效忠的也始终是陛下!”
“祁王前车之鉴不远,以后言家祖训多加一条,绝不可参与皇储争斗中来!”
话到最后,语气有些眼里,言平无奈低头。
“那父亲你早些歇息!”
“嗯~”
言杨年岁并不算太大,但卧房中已没有侍妾侍寝。
言家人讲究固肾锁关,如此人才能够长命百岁。
他早年前贪恋床笫之欢,上了年纪才知此事势在必行,故在老妻死后并未续弦。
这本是一件好事,可现在却方便厉灵萱和杨凡便宜行事。
“言平走了!”
屋顶上,厉灵萱看着远处言平离开的视角,微微对杨凡点头。
“有把握吗?”
他们两人来此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套出言老爷子在死之前有没有什么交代给言家子孙的事情。
“差不多吧!”
杨凡比了个一切放心的手势,在厉灵萱的注视下溜进了言杨的寝宫。
杨凡的做法很简单。
他见过言老爷子,准备利用‘假亦真时真亦假’的手段扮演言老爷子,套出言杨口中的真话。
当然,光扮演还不行,还需要一些药物的辅助,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在来言府之前,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
言杨寝宫中,一股熏香传来,睡梦中的言杨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睡前喝了谁的,怎么还这么渴?”
言杨没有第一时间起床,而是用手摸着自己的脉搏,查看自己是不是肝胆出了问题。
“正常啊!难道是晚上加班给人治了病?扰乱了自己的生物钟?”
作为医者来说,他是十分看重自己的作息规律的,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进食,什么时候运动,都有严格的标准。
这导致言家家风很严,少有纨绔子弟出现。
“还是渴,哎...”
言扬叹息一声,到底是年纪大了,一些作用在年轻人身上的规律已经不顶用了!
他决定起来喝水。
偶尔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床头的柜子上就有茶杯,言杨抹黑坐起,顺着记忆拿起了茶杯,正要往肚子里倒入茶水,余光一扫,茶杯差点脱手而出。
“父...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