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灵萱看着面前出现这个小太监。
她什么时候和后宫的人有交集了？
“陛下有召？”
她下意识的想到是赵鸿启有事找他。
“呵呵，灵萱，赵鸿启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尽心为他办事？”
熟悉的声调从对面的小太监口中传出，厉灵萱神色一怔。
“杨凡？”
“不错！”
肯定的承认让厉灵萱心头一振，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外面找杨凡找的天翻地覆，都快把整个大乾给翻遍了，没想到他竟然摇身一变，跑到宫里做太监了！
她眼神下意识的就往下移。
“怎么证明？”
杨凡眉头一挑，脸上的妆容还是小六子的妆容，在后宫这种地方，肯定不能去妆，万一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态，一点来不及还原，那就是要命的事情。
他眉头一挑，嘴角微微上勾。
“你肩上有一处剑伤，是菱形的，每次吻你都说很痒！”
一句话，厉灵萱俏脸微红，这种事情，她只跟杨凡说过，他的身份应该可以坐实了！
她上前一步，摸着他现在的脸蛋，上面也是皮肤的手感。
“你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够瞒天过海，来到宫中，逃避追捕！”
杨凡苦笑。
“你以为我愿意？”
“我接着差事，兴高采烈的出城执行任务，结果还没到第二天呢，就被皇城司的人给追杀！”
“让我找谁说理去？”
说到这事，杨凡就生气，狗日的赵鸿启，就凭你这翻脸不认人的性格，不把你的妃子睡遍，绝对不出皇宫大门！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跟厉灵萱说了。
厉灵萱脸露疑惑。
“是皇城司的人先追杀你的？”
“当然，我没事去招惹他们干什么？后来我被困在了小杨镇，杀死了王啸天，用了他的身份，逃出了小杨镇！”
杨凡摆弄着身上的妆容。
“就是用这种方法！”
“可谁曾想到，我还没到京都呢，就听到了我屠尽了小杨镇的村民！”
厉灵萱眉头紧皱，不能理解。
她后知后觉，这才发现，皇城司的人只禀报了杨凡屠戮了小杨镇的村民，随后就发布了海捕文书，却并没有告知为何他们会去找杨凡。
杨凡武力惊人，这是京都人心中有目共睹的事情，所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众人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想来，谁能在皇城司的眼皮子底下，把一个镇上的人给屠戮了？
还杀死了那么多皇城司的高手？
“你跟我去见皇上，去跟许达当面对质！”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杀了小杨镇的村民！”
厉灵萱对杨凡如此说道。
杨凡一怔，脸上露出苦笑。
“灵萱，你还不明白吗？”
“咱们的这位皇帝为何要杀我？”
“为何？”
“因为我已经察觉到了先帝死的真相！他怕我继续查下去，查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证据，这才痛下杀手，要将我给灭口！”
杨凡也是这几天才想明白这件事情，任何事情放在皇帝身上都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看似他当上皇上板上钉钉，可谁知道他的上位之路藏着多少龌龊？
“他没有理由杀先帝！”
厉灵萱更不能理解了。
“若先帝在临终时候，不是把皇位传给赵鸿启呢？”
一句话，厉灵萱沉默了起来。
她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愿意想。
“没有证据！”
“那天见过先帝的人，除了那个赵鸿启的贴身太监小圆子外，全都死了，这就是证据！”
杨凡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厉灵萱的奢望。
“我知道你仁慈，你希望大乾这个国家能够长治久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可赵鸿启得位不正，这迟早要被暴露出来！”
“他这段时间的雷厉风行就是佐证，他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掌控权利，这样，哪怕最后秘密暴露，他也能够掌控局面！”
厉灵萱默然不语，片刻后才说道。
“这只是你的猜测！”
“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是皇帝！”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赵鸿启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那可是他父亲啊！
祁王如此大逆不道，当众造反，都没有想过要杀了他的皇帝父亲。
他赵鸿启怎么敢？
“先帝临终前，除了那些太监侍卫之外，唯有一个外臣在宫中！”
“我想以他的智慧，应该会在临终前嘱咐子孙保守秘密！”
杨凡看向了厉灵萱。
“你是说言家？”
“不错！言家这段时间高度配合赵鸿启就是明证！”
相对于赤兀锦那边的猜测，杨凡这边就确认的多。
言老太医肯定将秘密告诉了子孙！
言家是世家，世家太明白皇帝是个什么东西了！
为了那张位置，兄弟相残，父子反目，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他不可能不留下反制的手段！
既是为了让赵鸿启投鼠忌器，也是为了能更上一层楼！
和皇帝保守一个秘密，不是飞黄腾达，就是坠入深渊。
厉灵萱又沉默起来。
她想到严家这段时间的作风。
言家本和祁王交好，和赵鸿启疏离，自祁王死后，其余和祁王交好的世家纷纷投诚赵鸿启，可他们的待遇却是明升暗降，一个个胎里带伤。
反而是言家得到了赵鸿启的重用，朝堂上几个关键位置都换上了言家的人。
她脸色苍白，不敢相信杨凡的话。
“不...我不能怀疑陛下！”
“除非有切实的证据摆在我的面前！”
杨凡眉头一挑。
“我倒是有个法子能让言家说真话，就是不知道言老爷子会把真话告诉他的哪一位后辈！”
厉灵萱猛然抬头看向杨凡。
“你有这样的本事？”
杨凡耸了耸肩。
“是赵鸿启对我不仁在先，我对他不义也是应有之义，只是知道真相之后，大乾怎样？”
“他不做皇帝了，有皇子能承继大位吗？”
厉灵萱双目一震。
“好像还真有！”
杨凡脸上倏然露出了笑容。
“你看，你也不是那么忠于陛下嘛！”
厉灵萱脸上露出苦笑。
“我也不确定，只是自先帝崩殂之后，父亲这段时间常常来信，向我询问旧太子状况如何！”
“甚至直接上书朝廷，让陛下将旧太子放出！”
“他做不做的好，我不知道，但朝堂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是希望他能出来当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