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赋不错!”
离了并州府,一路向东。
没有了西北荒漠一望无际的昏黄和山脉,落入眼帘的是青翠和一望无际的原野。
到夏天了!
万物都有了颜色!
路上,杨凡和赤兀锦划分了关系之后,他就真的成为了赤兀锦的近卫,只负责她的安全,有时候换班的时候,跟着厉灵萱学习寒冰剑诀。
杨凡的天赋已经让他把这套剑诀给练的滚瓜烂熟,可为了不露馅,杨凡还是跟着厉灵萱一板一眼的学。
当然,他绝对不是为了厉灵萱教他的时候,有时候会嫌弃他笨,手把手的教他。
“还行吧?”
杨凡手掌翻动,一个剑花出现在他的剑上。
之前他为什么用刀,就是因为他一点刀法剑法都不会,刀至少还能大开大合的劈砍!
可是用剑,若是他大开大合的劈砍,恐怕见了的人都会说他暴殄天物。
剑,就该是轻灵的,有技巧的东西!
厉灵萱摇头,撇了撇嘴。
“我现在才看出来,前几天你是故意的是吧?”
后知后觉她反应过来。
“还什么纠正你的剑法,要手把手才能感受经脉动作的流动。”
厉灵萱双目一凝。
“看剑!”
一道剑光顺着杨凡身体就冲了过去,杨凡不紧不慢,用相同的剑法对上厉灵萱,两人手中长剑相交,不一会儿就已经交手了十来招。
“咦,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在后面策马奔腾的花木帖一看前面的两人打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化,正要上前,车轿内赤兀锦的声音传来。
“站住!”
声音清冷又高贵!
花木帖能理解,但是却接受不了。
“殿下,塔塔...”
“没看出他们两人是在喂招吗?”
“你冲过去是想要干什么?显得你很蠢?”
“嗯?”
花木帖一愣,手上的缰绳松了下来,果然,过了片刻,厉灵萱和杨凡两人停下了手。
“这塔塔的剑法什么时候能和厉将军打个有来有回了?”
花木帖不可置信,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塔塔了!
可是塔塔总能给他惊喜!
从最开始力搏猛虎,到后面吟诗作对,现在连剑法都能和厉灵萱有来有回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学!”
车轿内的赤兀锦从并州府出城之后,第一次对谈话有了兴趣。
“刚开始,他的剑招很粗陋,甚至连拿剑都不会拿,还要厉灵萱去教,可是后来,他的剑术越来越好,突飞猛进,到现在,都已经能和厉灵萱交手而不落下风了!”
赤兀锦眼里流露出一丝震惊。
“好高的天赋!”
她本身习武,自然知道习武之难,剑法不是那种硬汉路子,只要你努力就能成功!
剑法更多的是天赋加汗水!
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和百分之一的天赋!
可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就足以锁死大部分人想学剑法的念头!
可是杨凡却在短时间内,就掌握了这样一门剑法!
再加上前段时间读书认字的事情!
“这个塔塔是个人才!”
赤兀锦心思涌动。
“花木帖,你要看好塔塔,别让他被什么野女人给勾了魂,留在大乾不愿意回去了!”
赤兀锦心里感慨,却只能无奈的交代一句。
那天晚上,她心花怒放的去找塔塔,她自己也不清楚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她听到了塔塔做出那一首诗后,她下意识的就想要接近塔塔!
想要听他的心跳,摸他的脑袋,想要知道为何他会写出那样的诗词!
但,厉灵萱在她前面进去了!
她听到了他们的声音,她才被猛然惊醒!
她是金狼国的公主,她是带着任务来到大乾的,就像塔塔他是带着任务去接近厉灵萱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最终走到一块呢?
她有些庆幸,厉灵萱在她之前进了塔塔的房间。
“放心吧,殿下!”
“塔塔的志向是发扬壮大克烈部落,是不可能被什么人给拐走的,就算是拐走,也是他把别人拐回来!”
花木帖倒是很自信。
赤兀锦没有再说话,默默的行进在通往京都的路上,而随着她离京都越来越近,京都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起来。
“百里深,快停止你那愚蠢的行动!”
京都,一间豪华酒楼的隐秘包间中。
祁王正一脸愤怒的把酒杯拍在桌面上。
他口里的百里深并不是别人,正是百里承安的父亲!
百里世家三代单传,百里承安死去,百里深肉眼可见头发白了一片。
听说这几日,他往家里抬了好几个小妾,希望能在她们身上延续百里家的香火。
可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个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他的问题还是那群女人的问题!
“殿下!我苦啊!”
百里深头发花白,面容比前段时间苍老了不止一分。
“我百里家就那么一个儿子!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一定要报仇!”
“所以你就找那些江湖高手,想要去抓赤兀锦?想要去杀那个塔塔?”
赵鸿时脸色难看。
“你知不知道,袭击使团是多大的罪名?”
“上一次的事情,是我好不容易压下来的,只处置了百里承安,没有牵扯到更多的人,这次你再去劫使团,你看看,谁还能保住你!”
他也很生气,他明明记得上次自己已经下了禁令,不要去管那个厉灵萱的死活,无论她是生是死,对自己都有利,可是为什么手底下还有人想要去杀她?
问他为什么,他竟然说是为了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天地良心,有什么主动权?有什么主动权?
自己现在难道还不够被动吗?
“现在秦王颇受父皇恩宠!父皇几次问政于他!”
他声音低垂了下去。
“而且我观父皇身体迹象,已经有了不行之征兆!大概就在这两个月!”
“奋斗这么多年,我是不甘心只当一个祁王!”
包厢里不止百里深一个人,有很多官员,赵鸿祯,李元懋...等,全是他这一派的人。
他的目光扫了过去,所有人都抬起头,目光和他一一对视。
“诸位,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