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苏敏卿高兴,做了酒酿丸子,出锅前撒上桂花,入口甘香,口中纯纯的酒香味在在舌尖蔓延开来,这种感觉不能用语言表达出来。
“姑娘,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简单一碗酒酿丸子,竟然妙不可言,这是不是酒楼的特色甜品?”红红脸蛋绯红的看着苏敏卿,她从来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甜品。
苏敏卿看着眼前的两个丫头,眼神有点迷离了,也懒得解释,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微风轻吹,微凉,一句有几分醉意的春晓不忘将窗户关好。
大半夜的时候,雷声轰隆隆,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开年后的第一场春雨,是如此的寒凉。春晓贴心的为苏敏卿盖好被子后,自个儿也躺在软榻上了。
整夜,苏敏卿都在做恶梦,她梦见了身穿着白衣披头散发的闵大娘瞪大了双眼睛直直看着她,脸色苍白得恐怖,双唇发黑。
“闵大娘,那么晚了你还没睡呀?”
“苏姑娘,一会不能为你留新鲜的食材了。”
“闵大娘,你要去哪里呀?”
闵大娘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飘在额前的长发,“苏姑娘你一定要为老身做主呀!我死得不甘心。”
只见闵大娘说着嘴角就流下了黑红色的血液。
此时的她,眼神无比空洞,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冷飕飕的,也掺着几分凄凉。
“闵大娘,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样我才可以帮你做主呀!”看她的神情,亦真亦假,是谁将她打成重伤了?
就在闵大娘想说话的时候几声鸡鸣,她一眨眼就消失了踪影,无处可寻了。
苏敏卿还想上前拉着她,不料那几声鸡鸣声让她从梦中惊醒过来了。
刚才的闵大娘,到底是发什么事情了?
坐起身来,手心和额上都是冷汗。
外面的冷风从窗缝里灌进来,竟然感觉是如此的寒凉,紧接着全身鸡皮疙瘩的。
苏敏卿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还是她床和卧室,根本就没有闵大娘的身影。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苏敏卿重新躺回软绵绵的床上,打了个哈欠就睡了。
还没睡多久,外面就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脚步杂乱无章,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在庭院外走来走去的。
罢了,只要不是来找她麻烦就行了。
可是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外面的声音不但没减,还越来越吵了,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躺在软榻上的春晓。
春晓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道:“姑娘,不睡多一会吗?”今奇怪了,她怎么那么早就起床了。
“春晓,你到外面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苏敏卿气愤地捶了一下床板,该死的,到底还让不让她谁觉呀!吵死了!
“是,奴婢现在就去,请姑娘稍等一会儿。”整理好衣服的春晓出门后,顺手关上了门。
春晓来到庭院,只见一大群人正在围着假山的某个角落看,为了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她望向了身旁的另一个婢女问道:“这位姐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连王爷和王妃惊动了。”
“唉,闵大娘死在这里了,听说是中毒身亡的,现在王爷正在查案。”
“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死了?”春晓眼角湿润了,闵大娘在府里是数一数二的大好人,不会仗着自己是府中老人的身份去欺压其他人,所以府上的人对她也算是尊敬有加,到底是谁,那么狠心?
“就是呀!现在府里的人在猜测着其中原因。”
打听好苏敏卿交代的事情了,春晓就急匆匆回到风来水榭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昨晚的梦,果然大有来头,她记得闵大娘诉说,她死的不甘心,让她作主,可是她根本无从下手,怎么替她讨回公道?
真是烦死了,一波为停,一波又起。
最近府里确实接二连三的发生去多事情,感觉一切有一只无形的黑手在操控着。
要不要将闵大娘是被害死的事情告诉宁王?
可是无凭无证,宁王会相信她的话吗?
她相信宁王一定会查明事情的原委的。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狠毒的人害了闵大娘。
打从她第一天住进宁王府,闵大娘对她如亲人,每次厨房里来了新鲜好吃的食材,第一时间给她留着,还记得,她会念念叨叨的叮嘱一个小姑娘要注意保暖,注意保护好生娃娃的地方……许多许多,就像昨日发生的一样。
春晓也跟着哭红了双眼,主仆三人抱在一起哭得哔哩吧啦的。
宁王将闵大娘的尸体让人抬去了去停尸房,他仔细看了一下闵大娘的尸体,双唇发黑,脸如死灰,脖子上还有条很清晰的淤痕,很明显,她是身中剧毒然后被捏死的,为了证实他的推断,宁王传来了验尸官。
衙门的验尸官取出银针插在闵大娘的手腕伤,取出来的时候,银针发黑。再仔细检查着尸身,除了脖子上的累痕,头部还有个比较隐蔽的伤口。
“怎么样?”宁王想知道凶手是谁,但在发现闵大娘尸体的地方,根本没有发现留下来的线索。
“现场留下来的证据少之又少,很难入手,有无从查证,现在唯有从她中的毒来追查了。死者身上除了有明显的伤痕之外,还发现她的头部有骨裂的现象,应该是被硬物击中。”
宁王点了点头又继续追问:“那她中的是什么毒?”如果能够查出闵大娘中的是什么毒,这样他就可以顺着这条线索一直摸下去了,那么杀害闵大娘的凶手就会原形毕露。
“从闵大娘中毒的迹象来看,应该是中原一点红,它的毒性你应该清楚,中毒者印堂发黑,最重要的是中毒者的胸口上会有一股散不了的黑气,掌心会有一点鲜红。”验尸官挑开了闵大娘的衣服,在胸口处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有一团黑气围绕着她的胸口,可见中原一点红的毒性是多么厉害,就算是肉身腐烂了,那团黑气也会停留在骨头上。
验尸官说得一点也不差,是中原一点红,但怎么才可以找到下毒者。
这时闵大娘右手中握着的几根彩线吸引了他的注意了,摸了一下她的手已经是又冷又硬的,小心翼翼将彩线从她手中取出来,是很滑腻的质感,想必是用来刺绣的彩线。
这样上等的彩线,只有大户人家才用得起。
可是青城的大户人家也来二十来户,查起来比较棘手,也会打草惊蛇。
“你继续查一下还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本王要出去一下。”吩咐了一下,宁王就拿着从闵大娘手中取来的彩线离开停尸房了。
既然是彩线,那么一定属于丝绸类的,去青城里最大的丝绸庄一定会查到半点蛛丝马迹的。
红线庄是青城里最大的绸缎庄,主要经营着全国各地的上等丝绸、锦缎、丝织品等等。
来光顾的客户都是青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就连青楼里的姑娘也来这里选料做衣裙,所以说,红线庄里的人一定会知道他手上彩线的来历。
“这位爷,欢迎光临红线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看见客人来了,老板就笑脸迎人,眼前的爷华衣锦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王者般的气息。
宁王将手中的彩线递给了老板看,说道:“我家夫人准备生日了,想要一批上等的布匹做衣服,你看,我手中的彩线质地如何?只要你家有货,我先给一百两做定金。”只要查出彩线的出处就顺着线索慢慢摸下去了,说不定这彩线就出自红线庄。
老板做了几十年的丝绸生意了,他看了一眼宁王手中的彩线,然后伸手去摸了一下就知道他手上的彩线是什么来历了,他十分肯定的说道:“苏州的贡品,每年只有很少的数量出产,由于它的质地柔滑,色彩艳丽,所以叫天丝,专门给宫里的贵人用的。”
老板的话还没有说完宁王就打断他的话说道:“很好,这是你应得的。”说罢,宁王便从怀里摸出了一定银子塞到老板的手上了。
看着已经远去的身影,老板还一头雾水,他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而已,他就给给一定银子了,看来这位爷来头不简单呀!
得到了重要的线索了,现在唯一要做的是回府查一下谁的手上会有这种丝线。
安生远远就看见了宁王向着他这边走来了,便马上赢了上去恭敬问道:“给宁王请安,王爷怎么会有时间世子书房?”
宁王将手上的彩线给安生看了,“看看书房里的赏赐名单,有没有这种小玩意。”
“这是……”安生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了,几根彩线是什么意思呀?
“安生,你跟着昊儿那么久,难道你没看出来这是朝廷的贡品吗?”
这下子,安生定眼一看,真的是宫中的贡品天丝,“王爷,安生愚钝,不明白王爷的意思,请王爷指点。”
“帮本王查一下这种彩线都在哪些人手上了,一定要准确,因为人命关天,不可马虎。”宁王向安生说明了个中原因。
既然是出自大内的贡品,那么真正的凶手极有可能是府里的人。
想了又想,觉得不对劲,难不成是朝中派人来了?
想到这里,宁王抖了一下手掌,这个狗皇帝居然放着他的人来宁王府捣乱了,要是一直忍下去不就是证明他害怕他吗?
除了替闵大娘申冤,他还要趁机打探一下宫里面的情况,特别是皇帝身边都有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