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快要炸开的那一瞬间,他把怀里的女人扔到了一旁的泳池里。
今天的天特别冷,刚换过水的泳池里都起了冰碴子。
苏漾这个滚烫的烙铁,猛地被扔到冰冷的水里,激的她整个人差点崩了!
然后,一瞬间。
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就再感觉不到燥热,火热。
剩下的只有冰冷。
死亡般的冰冷。
突然,她好像回到了六年前。
她泡在冰冷的冰川里。
她的身体已经跟冰融为一体,心脏被冻的麻木的无力跳动。
冷……好冷……好冷……
冷的她好想立刻就死。
这样就再感觉不到那无尽的冰冷和绝望。
就在她觉得,下一秒,她就会死去时,突然,一只大手把她捞了上来。
但冰冷的空气,没有比刚才要好一些。
她还是好冷……好冷……好冷……
冷的都不想活了。
看着颤抖着,脸苍白的比鬼还可怕的苏漾,霍君衍突然觉得,这样安分的她,还不如刚才那般作乱好。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竟又被这个女人牵动了,霍君衍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回到房间他就把苏漾丢给女佣照顾。
而女佣帮苏漾换了衣服后就不管她了。
等傅钊赶过来看苏漾时,苏漾已经烧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41°!霍哥,你这新媳妇烧的够牛啊!成年人很少有能烧到这个高度的!”
霍君衍冷眼扫过去。
傅钊呵了一声,“你要真心疼,干嘛人家中了那样的药不但不给人当解药,还大冬天的把人给扔到冰水里?”
“新嫂子体弱的很,体质又尤为的畏寒,内里正火的时候突然被扔到那样冰冷的水里,没有激死,还有一口气,已经很不赖了。”
傅钊家里世代行医,他虽从的是西医,可因为从小耳读目染,中医把脉也很在行。
“体质畏寒?”
“嗯。”
霍君衍垂眸,她果然不是她。
她一点都不怕冷。
他冬泳的习惯,就是她培养出来的。
当年,她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偏方,说冬泳可以刺激视神经,就天天拉着他去冬泳,想让他的眼睛能快点好起来。
想到曾经的点点滴滴,霍君衍忍不住冷嗤了一声。
曾经,他把她当成黑暗中唯一的光,可那样的美好,却都是裹着毒药的糖。
都是骗人的。
“新嫂子这烧好退,药不好解,这是黑市上最新,最狠的药。”
“这点药你要都解不了,就别当医生了。”霍君衍说完便转身离开。
傅钊,“……”
他没有说不能解,他只是想着把这药说的厉害点,好显得他很牛,能解这样的药……
怎么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他。
霍哥这情绪很不对啊!
离开房间后,心情暗黑的霍君衍,换上泳装来到室外的泳池。
习惯冬泳的他,感觉这泳池里的水一点都不冷。
想到苏漾只是因为在这水里泡了几十秒就高烧到41°,他忍不住又冷嗤了一声。
既然是特意给他打造的仿制品,那些人怎么就没想到这点?
她可是零下三十多度都敢冬泳的人。
仿造品却泡一下凉水,就差点泡废了。
……
苏漾一直觉得寒冷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熬的,再没有比受冻更痛苦的事。
直到现在,她知道了,这世上没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
就好比现在,她一会感觉自己冷的好像是泡在北极的冰川水里,一会又热的感觉自己是被放在火上烤。
一会冰冻,一会火烧。
杀人不过头点地。
她却被如此反复拖拽,折磨。
让她好想骂人,却连嘴都张不开。
冰冷到极致的时候,她恍惚之间,感觉自己好像是在一片白茫茫当中,天上还有一个飞机砰地炸开了。
又一会,她好像是站在飞机上。
然后不知道怎么她就从飞机上跳到冰冷的海里。
难得的温暖时,她突然又跟她那新婚老公在一起,只是,她那新婚老公好像比现在年轻些……
那光陆怪离的梦折磨了她整整一晚上。
醒来时,她头沉,头疼的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了!
“嫂子,你醒了。”
那完全陌生的声音,让苏漾先是一怔,随即猛地睁开眼。
然后只见,一个长的很帅,很斯文,看起来就像是斯文败类的人,离她很近很近,还冲她笑的那么……
她吓的本能裹着被子往后退了好几下。
傅钊,“……”
虽说,他没有霍哥长的好看,可却也是一路校草长大的,怎么新嫂子看到他,却被吓成这样?
就在这时,霍君衍推开门走进来。
看到霍君衍,苏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些记忆涌上脑海。
然后……
不行?
她这新婚老公不行?
真是可惜了,长的这么好看却不行。
完全不知道苏漾在想什么的霍君衍对上苏漾那带着怜悯的眼神,皱起眉。
她泡了下冷水就差点废了,怜悯他?
怜悯他什么?
“嫂子,你烧虽然退了,但身子弱的狠,这药,你还得要吃上几顿。”傅钊把刚才配好的药递给苏漾。
得知傅钊不但帮她解了药,还照顾了高烧的她一夜。
苏漾很是感激的不断向傅钊道谢。
傅钊能看得出她的真诚,觉得这新嫂子人还不错,人长得美,又真诚,虽说身子弱点,寒症比较重,可能难育子嗣。
可这种情况对他家霍哥倒是刚好。
于是在跟霍君衍一起吃饭时。
“霍哥,我觉得新嫂子挺不错的,性子好人又长得美,还肯签那样的婚前协议,不图你财,比那个王梦琳强多了!”
霍君衍冷嗤一声,“这世上大多女人都比她强。”
傅钊,“……”
倒也是!
那个王梦琳真真的啥也不是!
“可,伯母把她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了王梦琳,这有点难办。”
说起霍母,傅钊也只能叹一口气。
霍君衍冷笑一声没说话。
傅钊看他这样,知道他应该已经有对策了,就没再说什么。
把话题扯回苏漾身上,“霍哥,你既然跟嫂子都领证了,要不就试试?”
霍君衍靠到椅背上,俊美的脸,比外面冰冷的天还要冰冷无情,“一个工具而已,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