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两人也很亲密,但这是第一次同居,所以她总有些手忙脚乱的。
偏偏他那么镇定,他越是镇定,越是显的她无措。
这种无措一直持续到将行李都收拾完,明左拿了浴巾给她,让她去洗澡。
这里一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就算深夜了,没有人出门,整个镇子都安静下来,只剩窗外的寒风在呼啸,以及星星点点的灯光,在西北的寒夜中,遥远而又模糊。
安静的氛围下,别样的情愫和暧昧则更加明显。
陈惜墨点头,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浴室也比她住的宿舍里的洗手间更大,盥洗台上放着两人的牙杯,以前空着的地方现在摆满了她的各种护肤品。
她不由得笑了笑,拿起自己的牙杯,接了水后开始刷牙,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镜子里一嘴的泡沫,嘴角咧开,像是按捺不住的笑意要从唇角溢出来。
洗完澡吹干头发出去,明左起身向她走过来,“刚洗完澡冷不冷,上床盖好被子,等我。”
陈惜墨垂着微湿的长睫,含糊的点了点头。
明左去洗澡了,陈惜墨这才发现在外面能清晰的听到水流声,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她被热气熏的酡红的脸蛋更红了些,忙跑到床上去,拿起手机去回消息。
爸妈和何夕他们每天都要发消息给她,说来也巧了,唯有她昏迷的那晚,何夕没给她打电话发消息,第二天她醒了以后,何夕才解释说自己昨晚应酬喝了一点酒,回来就睡了。
陈惜墨感慨何夕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浅,又庆幸她那晚没找她,否则找不到她不知道会多担心!
明左出来的时候,看到陈惜墨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的,像个即将化蝶的虫茧。
他关了房间的灯,只留了床头灯,抬步走过去扯了一下被子,问道,“这样裹着不热吗?”
暗夜中男人声音磁性低沉,让人胸口酥 麻,心跳也跟着加速。
随后男人躺下,一伸长臂将她揽进怀里,漆黑的长眸看着她,“怕我?”
幽暗的灯影下,女孩唇红齿白,眉眼如画,俏生生的看着他,“怕你什么?”
男人半支着手臂,眸色幽深的看着她,长指抚过她的脸颊唇角,随即俯身吻下来。
陈惜墨闭上眼睛,紧张慌乱的心似在这一刹那安稳下来,鼻息间只剩男人的气息,带着沐浴后淡淡的香气,明冽又强势。
当男人的手从她睡衣里探进去的时候,陈惜墨伸手按住,气喘吁吁的开口,“我们这样,目的性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明左眸光如夜,幽幽看着她,声音沙哑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们明天需要在公告栏写份公告,来证明我们住到一起,只是纯粹的舍友关系?”
陈惜墨凝波含水的眸子一转,咬着唇笑出来。
明左低头吞下她惊艳了夜色的笑。
夜更浓了,风似乎也小了,呜呜咽咽,响彻整个寒夜。
*
次日一早去吃饭的时候,在食堂遇到余北阳,赵娜看到他们在,高兴的端着早餐过来一起坐,
“惜墨!”
陈惜墨问她同屋的女生呢?
赵娜解释说那女生有早起跑步的习惯,早就吃完早饭回去了。
大家聊天的时候,余北阳低声道,“镇子上的刑警都撤了,看来这件事真的过去了!”
周老师回京城休养了,唐主任也在慢慢恢复中,唯有刘影,人死不能复生,是整件事的牺牲者。
陈惜墨眸色清冷,“武月最应该对刘影的死负责!”
玉器的材质报告出来以后,陈惜墨向上反映了这件玉器是武月交给她的,并且表明她去找武月对质的时候,武月明显是知道玉有问题的。
之后警察在调查的时候,翟村长一口咬定武月不知道玉有问题,以为就是一件普通文物,是为了替她哥哥减刑,才拿过去上交的。
武月当然也是一脸无辜不肯承认。
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余北阳冷笑一声,勾着唇角道,“刘影本来也不是善茬,就让她自己去找武月报仇吧!”
旁边赵娜调侃他,“你不是不信鬼神吗?”
余北阳挑挑眉,“偶尔信一次,不影响我社会 主义接班人的身份!”
众人都被他逗笑,之前义愤填膺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吃完早饭去墓地的时候,陈惜墨看到工作站对面正施工的地方,不由的惊讶,这段时间没关注,对面的楼竟然已经盖了两层,马上就要封顶了。
余北阳也看到了,打趣的问明左,“明哥,不会是你的大手笔吧?”
明左看了一眼,淡声道,“不是。”
余北阳笑着嘀咕,“那可真奇怪了,谁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盖房子?”
陈惜墨道,“等盖好了自然就知道了,着什么急?”
余北阳点头,“那我们拭目以待!”
*
隔了几日,依然是早餐小聚的时候,余北阳神秘兮兮的道,“告诉你们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武月被抓了!”
陈惜墨饭都不吃了,兴致勃勃的问道,“怎么回事?”
余北阳一脸八卦的激动,“武月和镇子上一个小领导暧昧,所以看不上村长家的儿子,早就想要退婚。那个小领导也喜欢她,还承诺他们结婚以后,给她哥武兴也在镇上找个正经的工作。”
“但是退婚就要还人家翟家20万的彩礼,武兴这才铤而走险去偷文物!”
“武兴被抓她退不了婚,那个小领导见她家人有了污点也不想跟她好了,相亲又认识了个女孩,武月不知道发什么疯,趁人家约会的时候,拿着刀伤了相亲的女孩。”
“她和那个小领导的事也曝光了出来。”
余北阳像亲眼看到似的,描述的绘声绘色!
武月毕竟是订过婚的人,和别的男人搞暧昧,又做了拿刀伤人的事情,现在已经被辞退抓起来了!
赵娜忍不住唏嘘,“她做事真挺极端的!”
陈惜墨也觉得意外,武月身材清瘦,长的很白,看上去文文弱弱的,能一眼看出来是上过学的女孩,可是做的事却一件比一件出人意料!
怪不得会想出用玉来害人的法子!
余北阳幸灾乐祸的笑,“说不定是咱们刘影同 志发力了呢!我就说刘影不是好欺负的!”
大家只当他开玩笑,讨论了几句,尽快吃完早饭,各自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