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包子价钱昂贵,但却让她品尝到了故乡的风味。
吃过东西,齐煜坐在阴凉处休息,她指了指对面。
“你是本地人,去打听一下船只往来的事,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本宫小憩会儿。”
“是。”
他一切的安排,齐煜都言听计从。
沈清如到码头附近去打听消息了,齐煜却转身到了后厨,“喂,你拿了那丫头什么东西?”那厨娘摆摆手,注意力全在食物上,压根就没理会他的意思。
齐煜从中衣里头拿出一块手帕,连同里面的金叶子丢在了旁边。
“这些也足够了。”
那厨娘打开手帕一看,骂骂咧咧将白玉佩送给了他。
齐煜面无表情拿走,私藏好这才从里头出来,沈清如已打听到了消息。
“在寿山有冶炼厂,附近民众时常去卖柴火棒子,因需求量大,倒是个买卖,殿下要去看看吗?”齐煜点头。
只可惜两人如今是真的身无分文了,只能沿途打听,当地人说很近很近,但两人马不停蹄的赶路,走到了下午也才到寿山,在附近采集了柴薪以后,这才朝冶炼厂而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冶炼厂门口已七七八八一大群人,众人交易进行的都很愉快,百姓们丢下柴薪就离开了,有公差模样的人装在鸡公车上推到里头去。
“你们夫妻也是买柴薪的?”一个握着马鞭的男子朝这边呐喊,沈清如急忙起身,她用本地方言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那人忽的慈眉善目起来,“李娘子,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等那公差大摇大摆的去了,齐煜这才看向沈清如,“你和他叽里呱啦说了什么?”
“他问我咱们夫妻是来卖柴薪的吗?我回是的,我告诉他我们可以免费帮助他们送柴薪到里头去,那人愿意多加两文,仅此而已,我还告诉这位大哥……”
“什么?”
齐煜瞅了瞅沈清如。
沈清如愧怍的低着头,半晌才声如蚊蚋:“告诉她说,我相公是个聋哑人。”
齐煜皱眉,看着他眉心出现了一个“川”字儿,沈清如蓦的紧张,着急解释,“你这般官话,只有帝京人才会说,他们见你字正腔圆咬文嚼字,自然是容易露馅的。”
两人将柴薪捡起来压在鸡公车上,这才进入一个偌大的院子。
才刚刚进入,就听到里头有丁零当啷的敲击声,那声音此起彼伏,居然很是悦耳,沈清如不敢怠慢,将柴薪按等量送到每一个铁匠旁边。
这群铁匠高大威猛,模样像极了寺庙里的天王,每一个天王旁边还有一个青年人,那青年握着短小精悍的铁锤也在锤击。
大锤落下,火树银花。
小锤落下,千红万紫。
倒一片流光溢彩好看极了,齐煜朝远处看了看,指了指里头,这是准备进去看看的意思了,沈清如点点下巴,手头慢了下来,“您快一点,这里我撑着。”
不大一会儿其余就到了内场,里头静悄悄的,人不是很多,有几个脑满肠肥的官员坐在树荫下吃茶下棋,只可惜本地的语言他是半个字都听不明白。
等齐煜从里头出来,却看到有个青年在调戏沈清如。
沈清如有点怕,羞人答答的笑着,准备躲避。
她不时地回头看看背后,只可惜齐煜还没出来。
“阿郎,您不忙吗?”沈清如胆战心惊的看着对面那男人,那雷公嘴的男人嘿嘿一笑,将咀嚼成渣滓的槟榔吐出来,一把凶悍的抓住了沈清如的手臂,“我们这里许久没来女孩子了,你这不是免费送上门来,大爷我有钱。”
话说到这里,男人丢下一把碎银子。
“走,到树林子里风流去。”
沈清如才不要和他做这桑间濮上的事情,忸怩就要离开,却吃了这人一个耳光,顿时半张脸就浮肿了起来,那男人怒吼,“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啊,大爷要不是最近饥和渴难耐会看上你?醉春楼的花魁不比你温柔妩媚?敬酒不吃吃罚酒,走走走。”
拉扯之间,齐煜出现了。
他冲过去一脚踢在了男人胸口上,男人揉了揉胸口,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你这乡巴佬做什么呢?是不要命了吗?大爷我这就送你上西天。”那彪悍的男子抽出一把短刀,刺了过来,沈清如大叫一声,“干事大哥,救命救命啊,救命!”
齐煜眼神凶狠。
他可以肆意羞辱折磨沈清如,但其余人想要对她下手却万万不可,齐煜拉开架势就要干仗,沈清如却知道齐煜的厉害,担心会闹出官司来,这岂不是因小失大。
就在两人靠近的一瞬,那干事大哥到来。
他一把提溜住了胖子的后背狠狠地将此人丢了出去,这才冷冷道:“他们是附近可怜人,来卖柴薪的,你如何和他们过不去?这丫头夫君是个天聋地哑的,已是凄惨无比,何苦雪上加霜?”
沈清如急忙靠近齐煜,用力抱住了他。
齐煜也保护着沈清如,将她推到了自己背后,那双冷漠的眼死死的盯着对面三个男人。
其实不要说三个,就是三十个寻常人,对齐煜来说也不在话下,但沈清如担心闹出案子来不好收场,这才跪在了公差大哥眼前。
“干事大哥,我们并未招惹他啊,小奴家已可怜的很了……呜呜呜。”
沈清如演技一流,尽管干打雷不下雨,但还是让干事伤怀,点了铜子儿给他们,“去吧,是他不好,我都看在眼里。”
沈清如千恩万谢从里头走了出来,下山的路上,齐煜冷冰冰的说:“本宫刚刚就该杀了那贼,他可摸了你手了?”
她担心其余会杀回去,急忙撒谎,“未曾,你来的早,他也是惧怕你的。”
“不曾就好,这就下山吧。”
下山后,问题却来了,两人本准备乘船到帝京去,却哪里知道卖柴薪的钱只有芝麻绿豆一点,不要说两人乘船了,就连吃顿饭都成问题。
齐煜并不会赚钱,从小他就出生于养尊处优的优渥家庭,都是沈清如,看了看银子就犯愁,如今他们可怎么回去呢?
“咱们需要赚钱。”
“如何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