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有人如此慈悲,居然还垂怜翌儿,给他送了吃的吗?
他推开门,却看到刘旭半坐在土炕上,正握着瓷勺送鸡汤给翌儿吃,翌儿诚惶诚恐,胆战心惊。
见是刘旭,沈清如明白鸡汤一定没有毒。
她这才松口气。
翌儿也注意到了她,欢快的叫一声姑姑,又拿了鸡汤给她吃,“姑姑,刘将军躲我可好了,这里有好多肉啊,只可惜母亲和祖父他们吃不到。”
说到这里,翌儿就要哭。
沈清如急忙呵斥,“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都忘记了吗?倘若哭可以解决问题,我哭他一个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翌儿半懂不懂的点点头。
沈清如抚摸一下小豆丁的脸,“我们翌儿要好好长大。”
“是!”翌儿踌躇满志的握着拳头,气咻咻的就要起身,“等将来我有能耐了,我杀了周……”
“翌儿!”
沈清如急忙放下食物,“噤声,这样的话以后提也不要提!咱们心知肚明就好,如今他位高权重,收拾咱们易如反掌,明白吗?”
翌儿急忙点头。
他送了鸡汤给沈清如。
沈清如却婉拒,“当初在家,我,日日锦衣玉食,如今吃粗粮就好,翌儿长身体,吃点好的才是正经。”
两人亲昵了会儿,沈清如这才施施然起身,“你休息,我出去做工。”
“但……”翌儿皱眉,“在家的时候,姑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如今却要做这些活儿,您太辛苦了。”
这一句又让沈清如悲从中来。
但她化悲痛为力量,淡漠一笑,“此一时彼一时也,翌儿始终要记得,能有事做,才可以证明自己有价值,而有价值的人就有机会。”
翌儿依旧似懂非懂,沈清如也明白,这些思想哪里是一时半会就能灌输的。
到外院,沈清如目瞪口呆。
早起她已将地面清洁到位了,本以为下午不过磨洋工罢了,却哪里知道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垃圾,更有那腐败变质的树叶之类,她看到这里并不敢耽搁,急忙拿了扫把就处理。
显而易见,这都是张嬷嬷在安排。
他们是不允许她有喘 息和小憩的机会。
沈清如也不敢快速收拾。
不大一会儿,张嬷嬷就来了。
“你如今还指望彩云追月做那狐媚子呢,不过东宫心血来潮玩弄你一番,你却高自标置,好好儿做吧,下面的活儿多了去了。”
沈清如并不敢回嘴,老老实实做工。
到下午,地面依旧焕然一新。
有侍女靠近,阴阳怪气,“都是奴婢,偏你就这么轻松,一早上了,就这一亩三分地总也弄不完。”另一个丫头抿嘴偷笑,“姐姐你这是哪里话?”
那丫头绕过奚落他沈清如的伙伴,直挺挺站在她旁边,“人家可是千金之子,和咱们下里巴人到底不一样。”
“你说是不是呢?”
那丫头用力掐一把沈清如的胳膊。
沈清如忍着剧痛,一言不发。
上夜后,她这才丢下工具朝奴婢房而去。
大约让她唯一欣慰的就是翌儿这边了,刘旭不但送了药,且将饮食也安排的井井有条,小家伙很争气,才一天已痊愈的七七八八。
“有好吃的,马蹄糕。”翌儿偷偷摸摸从被褥里头拿出一块软糯的马蹄糕给她,沈清如摇摇头,“我今日已吃过了,你快吃吧。”
当初,家里食谱上就没这样的东西。
但如今面对这用粘米粉和红糖做的马蹄糕的时候,饥肠辘辘的她却垂涎三尺,她何尝不知道这是翌儿从喉咙里节约出来给自己的。
见沈清如如此说,翌儿信以为真,奶声奶气的说:“那我就吃了。”
小家伙哪里知道她如今的情况?
但不知道岂不是更好?
才准备休息,外面又是一片脚步声,沈清如急忙起身,她将翌儿压在了棉被里。
“不要出来,不管听到什么都装熟睡,我去去就来。”
翌儿也如临大敌,屏息凝神听外面的动劲儿。
张嬷嬷咳一声,“你是咬文嚼字知书识礼之人,娘娘那边来了家书,却要你去看看,你这丫头不会不去吧?”
沈清如哪里还能拒绝?
更何况张嬷嬷不住探头探看向屋子,俨然是要对翌儿下手了。
她急忙行礼,“能帮到太子妃,就更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她回头不放心的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却发觉自己心跳的很快。
走过玉带桥,张嬷嬷忽的加快了脚步,沈清如急忙追赶。
但就在这时,远处花丛中冒出一个彪形大汉,一把用力抱住了她,沈清如大声疾呼,那凄惨的叫声痛彻心扉,有丫头出门张望,见是沈清如,这才冷笑。
“真是风水轮流转,她如今也沦为被玩弄的对象了。”
“她得了便宜,就以为太子对她无微不至,等太子回来看到她和一个破落户做出了那等苟且之事,且看她是如何变为丧家之犬的。”
众人议论纷纷。
他们一个个都幸灾乐祸,这个小团体有自己的规则,沈清如和他们格格不入。
她一拳头砸在了男人的脑门上,紧跟着以最快速度将簪子抽了出来,狠狠地给了男人一下。
那男人嘶吼一声,虎扑了过来,紧跟着,他将一张手帕压在了沈清如的鼻孔上。
一股酸涩弥漫了过来,沈清如眼前一黑,已人事不省。
下一刻,她被拖拽到了旁边班房,在这里已麇集了好几个游手好闲的侍卫。
“不管怎么说,今日也该讲究先来后到,人是我迷倒了弄过来的,我先开始。”
“周大哥先,其余人都来排队,这小娘,粉嘟嘟的,让人爱不释手呢。”说到这里,男子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刚刚拉扯过程中,沈清如攻击了他一下,他脸隐隐作痛。
那几个臭男人已将她丢在了屋檐下,一个个色眯眯的笑着。
有清冷的月投射在门口那破棉絮上,沈清如浑浑噩噩。
她只感觉眼前有无数的黑影,她想要扭,动却不能。
“救、救命啊。”
“哟,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呼救,不要说太子不会来了,即便是太子来了,说起来也是你这狐媚子勾引咱们,你还玩宁死不屈给爷们看?既要当表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真是岂有此理。”
沈清如的手胡乱摸索,也不知道抓住了什么,她才准备攻击,旁边一个男人却卡主了她手腕,“臭三八,大爷给你风流快活,你却要对付我们。”
话说到这里,那男人用力掰开了沈清如的嘴巴。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