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
李慕芸看着正在纸上勾勾画画的赵寒,调侃道:“公子,朱母看你的样子,简直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回头我给姐姐说一声,让她上门帮你提亲,你看如何?”
“你是不是皮痒了!”
赵寒抬起头,瞪了李婉儿一眼,没好气道:“你若是再胡说,就坐到后面的马车上去!”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嘛。”
李慕芸嘟着嘴道:“七七姑娘虽然是有意克制,但她看你的眼神,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其中的情意,只要你点头,哪怕是做妾,七七姑娘也是愿意的。”
“你开什么玩笑,七七好歹也是云寒钱庄的大掌柜,岂能给人做妾!”
赵寒一脸无语道。
“怎么就不可能!”
李慕芸说道:“她是钱庄的大掌柜不假,但要知道,她能走到这一步,是因为你给了她这样的机会,若是你不给她这个机会,她就是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
“再者,钱庄的大掌柜,再厉害也只是一名掌柜罢了,而你,可是大周的国师!”
“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热衷拉郎配了?”
赵寒开口问道。
“我热心肠还不行吗?”
李慕芸眼神一慌,随口敷衍道。
她那漂浮的眼神,让赵寒若有所思,说道:“这是婉儿的主意,还是幼薇的意思?”
“啊,你......你说的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李慕芸的眼神,愈发的慌乱。
这让赵寒愈发的确定自己的猜测。
不管是李婉儿,还是韩幼薇,都深受这个时代的影响,不仅不介意赵寒纳妾,甚至还会主动为他张罗,尤其是韩幼薇。
当然,两人的想法还不同。
在李婉儿看来,随着天下平定,赵寒肯定不会只有她和韩幼薇两名妻子,纳妾是早晚的事情,与其让那些居心不良的女子混进来,倒不如她亲自为赵寒挑选。
至于韩幼薇,她的想法更简单,在她看来,作为正妻,她有必要为赵家的开枝散叶操心,所以,她一直张罗着要赵寒纳妾。
两人虽然想法不同,但最终的目的却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赵寒不免好奇,两人打过李慕芸的主意没有。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
而此时,李慕芸恰好看向赵寒,四目相对,李慕芸瞬间就读懂了赵寒眼中的意思,她俏脸唰的一下红了,连忙别过了头去。
李婉儿和韩幼薇岂能没有打过她的主意,私下里,两人都问过她,有没有想过要嫁给赵寒,但最终都被李慕芸拒绝了。
坦白说,对于赵寒,李慕芸感觉很复杂。
两人的相识,源于李淮的拉郎配,当时知道后,她便独自跑到了小云村,向赵寒表示,自己不会嫁给他的心意。
然而,后来随着两人的接触越来越多,她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此时,李婉儿已经和赵寒在一起,这让她只能将这份喜欢,藏在了心里。
毕竟,当时李雄还在,公主和郡主不可能同嫁一人。
而现在,李雄被杀,李婉儿登基,她回到小云村后,李婉儿和韩幼薇先后询问了,她对赵寒的想法。
当时的李慕芸心情很是复杂。
说不喜欢那是假的,但追溯到最早,她可是向赵寒当面表示过,自己绝不会嫁给他,这让她有些舍不下来脸,便谎称自己不喜欢赵寒,直接拒绝。
现在回想起来,她不免有些后悔。
若是因为一时的脸面,错过了眼前这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追悔终生。
而赵寒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保持了沉默。
车厢内就这样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李慕芸再没有和赵寒同乘一辆马车。
大飞和刘书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两人都装起了糊涂。
这一天,车队终于进入了枫林郡境内,停了下来。
“东家,肖大人就在前面呢。”
大飞来到窗前,开口道。
听到这话,赵寒掀开帘子,看向不远处的路边,肖威带着一大群人,早已经等候多时。
此时的肖威,比之前瘦削了许多,但他的精气神却比和赵寒初见时,要好过太多,明显能感觉得出来,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干劲。
想想也正常,在认识赵寒之前,肖威并不受重用,只能混日子。
毕竟,当时的大周官场,是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许多想干事能干事的官员,在撞的头破血流之后,都选择了躺平。
而这也使得,整个大周官场的风气,日益的腐朽不堪。
官员只顾着捞钱,上下打点关系,至于那些内忧外患,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只要我活着的时候没事,哪怕是死后洪水滔天,又与我何干?
所以,赵寒在扶持李婉儿登基后,针对此种情况,专门成立了监察组,监督那些官员的日常工作。
赵寒可以允许那些官员犯错,但不能容忍他们躺平混日子,但凡是那些碌碌无为或是能力平庸之人,全都被他革职。
而这,也使得官场的风气为之一变。
如今的这些官员,都以敢于任事为荣,他们想的,是如何在这个位置上干出成绩来,从而得到提拔的机会。
在这些官员的努力下,泗水郡等地的发展也很是迅速,百姓虽然还达不到安居乐业的标准,但吃饱肚子完全不成问题。
赵寒也知道,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步子若是迈的太大,反倒容易出问题。
只要坚持不懈的发展,早晚有一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
“微臣见过国师!”
看着赵寒下车后,肖威快步走上前来,行礼道。
“肖大人不必多礼。”
赵寒拍了拍肖威的肩膀道:“听闻你这段时间兴修水利,成效很是不错,着实辛苦了。”
他这并不是客套话。
作为朝廷的中层官员,肖威没有一点官员的养尊处优,手上和脸上满是冻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乡里的村民。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他确实是用心了,若不是天天待在工地上盯着,又岂会冻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