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看着这滑稽的场面,忽然笑了。
他轻轻一挣,那看似坚固的铁锁链就如同纸糊的一般,寸寸断裂,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吴风行和余鉴水见状,也同时发力,震断了身上的锁链。
“你……你们想干什么?”
赵德才脸色一变,惊堂木都忘了拍。
周围的衙役也吓了一跳,纷纷抽出腰刀,紧张地对着苏墨三人。
苏墨活动了一下手腕,慢悠悠地说道:
“赵德才,我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不懂得珍惜。”
“刚才人多,本相不和你计较,但是像现在,你要为你刚才做的事情,说的话,付出代价!”
他目光扫过大堂上那些如临大敌的衙役,语气转冷:
“本相最后问一次,你是自己认罪伏法,还是等我动手?”
赵德才心中骇然,对方能轻易震断铁链,这武功绝非寻常。
但他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喊道:
“反了!反了!竟敢在公堂之上暴力抗法!给本官格杀勿论。”
衙役们闻言,虽然害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这一次,苏墨没有再留手。
苏墨的动作快如鬼魅,在衙役们中间穿梭,所过之处,人影翻飞,惨叫声接连响起。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大堂上还能站着的衙役,已经一个不剩,全都躺在地上呻吟不止。
赵德才和赵衙内看得目瞪口呆,浑身冰凉。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赵天放还不死心,色厉内荏地叫道:
“你敢殴打官差?信不信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苏墨懒得再听他废话,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把衙役掉落的腰刀,走到赵衙内面前。
赵衙内吓得连连后退:
“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
苏墨冷笑一声。
“干什么?当然是取你性命!”
下一刻,寒光一闪!
赵天放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把腰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眼中还残留着惊恐和难以置信。
“儿啊!”
赵德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地扑到儿子身边,却发现儿子已经没了气息。
他抬起头,看着手持滴血腰刀,面色冷漠的苏墨,巨大的恐惧终于彻底击垮了他。
他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额头上鲜血淋漓:
“相爷饶命!相爷饶命啊!下官知错了,下官猪油蒙了心,求相爷饶命啊。”
苏墨将腰刀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打断了赵德才的哭求。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苏墨冷冷地看着他。
“吴风行。“
“在!”
吴风行上前一步。
“你押着这畜生,立刻前往江南府城,交给周正明,按大虞律法严办。”
“属下遵命!”
吴风行拱手领命,像拎小鸡一样将瘫软如泥的赵德才提了起来。
苏墨又对余鉴水道:“余兄,我们继续赶路,进入八极山。”
“好。”余鉴水点头。
两人不再耽搁,在清风县百姓复杂而敬畏的目光中,离开了县衙,径直出了清风县,向着巍峨连绵的八极山而去。
……
进入八极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脚下是厚厚的落叶,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兽的啼叫,更显山林的幽深寂静。
苏墨和余鉴水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在山林中穿行并不费力。
两人按照之前得到的大致方向,向着八极山深处搜寻。
“公子,这八极山范围太大,我们这样找,如同大海捞针啊。”
余鉴水看着四周几乎一模一样的山林,皱眉说道。
苏墨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样效率很低。
但他有一种直觉,娜兰均父子应该还活着,而且就在这片山脉的某个地方。
两人搜寻了大半天,翻过了几个山头,除了遇到一些野兽外,并没有发现任何人迹。
然而,就在太阳开始西斜,林间光线变得昏暗之时,苏墨忽然停下了脚步,耳朵微微动了动。
“有人跟踪。”
苏墨低声对余鉴水道,语气肯定。
余鉴水神色一凛,手按剑柄,凝神细听,果然也听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脚步声。
对方显然也是高手,跟踪技巧十分高明。
苏墨嘴角微勾,对余鉴水使了个眼色。
两人默契地改变了行进路线,故意向着一条看起来更偏僻难行的小路走去,同时暗中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那跟踪者果然上当,以为他们是要去什么秘密地点,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
又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处相对开阔,三面环壁的山谷。苏墨忽然停下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来路朗声道:
“跟了这么久,不累吗?出来吧。”
寂静的山林中,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片刻之后,几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不同的方向悄无声息地出现,将苏墨和余鉴水包围在中间。
一共六人,全都穿着紧身的黑色夜行衣,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无情的眼睛,手中握着造型奇特的短刃,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果然有埋伏。”
余鉴水冷哼一声,长剑已然出鞘,剑尖斜指地面,剑气凛然。
苏墨目光扫过这六名杀手,他们的气息沉稳,步伐一致,眼神冷漠,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或者专业杀手。他低声对余鉴水道:
“小心些,这些人可都是大乾皇室派来的。”
“娜兰家的仇家,就是娜兰家!”
余鉴水闻言,一脸诧异。
大乾与大虞是世仇,若真是大乾皇室派来的杀手,那事情就更加复杂了。
就在这时,那六名杀手动了!
几人配合默契,如同演练过无数次一般,从不同角度同时发动攻击,刀光闪烁,直取苏墨和余鉴水的要害。
余鉴水厉喝一声,剑光暴涨,迎向攻向自己的三名杀手。
一时间竟与三名杀手斗得旗鼓相当。
而攻向苏墨的三名杀手,则遭遇了他们职业生涯中最恐怖的对手。
苏墨甚至没有动用兵器,他的身影在刀光中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
一名杀手挥刀斩向他的脖颈,却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传来剧痛,短刃已然易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柄属于自己的短刃已经抹过了他的咽喉。
另一名杀手从背后偷袭,刀尖直刺苏墨后心。
苏墨仿佛背后长眼,侧身避开的同时,手肘如同铁锤般向后撞出,精准地撞在对方的心口。
那杀手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胸骨尽碎,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没了声息。
最后一名杀手见两名同伴瞬间毙命,心中骇然,动作不由得一滞。
就是这一瞬间的迟疑,苏墨已经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他面前,一指點在他的眉心。
一声轻响,那杀手眼神瞬间黯淡,软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