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林渊府邸。
叶林渊刚刚起床,正在用早膳,管家连滚爬爬地冲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苏墨带着兵杀进来了,已经把府邸给围了。”
“什么?”
叶林渊手中的银箸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脸上血色尽褪,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怎么敢带兵入京?他哪来的兵?”
话音未落,前院已经传来了兵刃交击声、呵斥声和惨叫声。
苏墨一行如同虎入羊群,叶府的那些家丁护院在这些百战老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苏墨亲自带着一队精锐,直扑内院。他目标明确,一脚踹开叶林渊所在厅堂的大门。
叶林渊惊惶后退,指着他,色厉内荏地喝道:
“苏墨,你带兵擅闯朝廷重臣府邸,你这是造反,你可知罪!”
苏墨懒得跟他废话,一挥手:
“拿下!”
如狼似虎的士兵上前,直接将这位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苏墨!你不得好死!陛下不会放过你的!满朝文武不会放过你的!”
叶林渊挣扎着,咒骂着。
苏墨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叶首辅,这些话,你还是留到金銮殿上,跟陛下说吧。看看陛下,是信我这个刚刚为大虞开疆拓土、安定北疆的功臣,还是信你这个结党营私、陷害忠良、甚至敢在军国大事上动手脚的国贼!”
与此同时,兵分多路。
按照早已拟定好的名单,黄老三带人直扑兵部尚书府邸。
其他小队则分别前往吏部侍郎、公孙冶等叶林渊核心党羽的家中。
这些人大多还在睡梦之中,或者刚刚得知消息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破门而入的士兵堵在了家里。
一时间,京城数个高官府邸鸡飞狗跳,哭喊声、呵斥声不绝于耳。
行动迅速而精准,主要目标一个不漏,全部被擒拿捆缚。
苏墨命人将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们,连同他们的家眷,全部押解起来,聚集在叶林渊府邸前的空地上。
苏墨自己则翻身上马,看着这群面如土色、或愤怒或恐惧的官员,朗声对周围越聚越多的百姓道:
“诸位!我将军苏墨今日带兵入京,非为造反,实为清君侧,靖国难。”
“首辅叶林渊,结党营私,把持朝政,贪赃枉法,更可恨者,竟敢在北上平蛮的军粮上动手脚,意图陷我大虞将士于死地,破坏邦交,其心可诛。”
“此等国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朝纲。”
他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围观的百姓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巨大的议论声。
叶林渊把持朝政多年,其党羽欺压百姓、贪墨腐败之事时有发生,民间早有怨言。
此刻听到苏墨历数其罪状,尤其是克扣军粮这一条,更是激起了民愤。
“杀了他!”
“苏将军做得好!”
“清君侧!杀国贼!”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顿时引起了巨大的共鸣!群情汹涌!
苏墨不再耽搁,押解着这一长串垂头丧气的“俘虏”,在京城百姓震惊、兴奋、复杂的目光注视下,浩浩荡荡地直奔皇城承天门而去!
他要当着皇帝和满朝文武的面,将这桩惊天大案,彻底揭开!
皇宫,金銮殿。
今日并非大朝会,但皇帝曹文昭因为心绪不宁,早早来到了殿中,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还在担忧苏墨的安危,盘算着如何才能在不惊动叶林渊的情况下,给苏墨一些庇护。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极其嘈杂喧哗之声,其中夹杂着马蹄、脚步声以及隐隐的呵斥。
“外面何事喧哗?!”
皇帝皱眉问道。
一个太监连滚爬爬地跑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颤抖:
“陛下!不好了,苏墨将军他……他带着兵闯进皇城了,还押着叶首辅,还有好多位大人,正在承天门外,要求见驾!”
“什么?!”
曹文昭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狂喜与担忧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猜到苏墨回来会掀起风浪,却万万没想到,这风浪来得如此猛烈,如此直接。
带兵入京,直擒首辅。
这苏墨的胆子,也太大了!
“他他带了多少兵?”皇帝强自镇定地问道。
“约有千人之众!已经控制了承天门。”
满殿侍立的太监、侍卫闻言,皆面露骇然。
千人精锐甲士闯入皇城,这在大虞历史上几乎是闻所未闻!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
刀直接递到了他手上,逼他做出选择!
“传旨!打开宫门!”
几个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苏墨可是带兵入宫。”
曹文昭厉声:
“我说打开宫门你就去打开!”
几个宫人被吓得赶忙前去开门。
当沉重的宫门缓缓打开,苏墨一身戎装,按剑而行,身后士兵押解着以叶林渊为首,包括兵部尚书、吏部侍郎、公孙冶等在内的十几名核心官员,大步走入承天门。
踏上通往金銮殿的汉白玉御道时,整个皇宫仿佛都凝固了。
叶林渊等人被推搡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他们看着端坐在龙椅上,面色沉肃的皇帝。
又看看站在殿中,昂首挺胸、杀气未消的苏墨、
心中充满了荒谬、恐惧和最后的侥幸。
“陛下!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苏墨他带兵擅闯京城,围攻大臣府邸,绑架朝廷命官。”
“此等行径,与造反何异!陛下!此子狼子野心,今日能绑老臣,明日就敢弑君啊陛下!”
兵部尚书等人也纷纷哭诉喊冤,将苏墨描述成一个穷凶极恶的叛臣贼子。
皇帝面无表情地听着,目光却落在了苏墨身上。
苏墨对着皇帝躬身一礼,声音清晰而沉稳:
“陛下,臣苏墨,奉旨北行,幸不辱命,已助北蛮阿茹娜公主平定内乱,继承汗位,并生擒弑父篡位之逆首阿尔罕!”
“北蛮愿与我大虞永结盟好,此乃国书。”
苏墨首先摆出不容置疑的泼天功劳,占据道德和功绩的制高点。
随即,话锋一转,指向叶林渊,语气骤然变得凌厉:
“然,臣在北行途中,屡遭小人暗算,尤其是关乎千名将士生死、关乎两国邦交的粮草,竟被人恶意克扣。”
“致使我军一度陷入绝境。”
“经查,此事主谋,便是首辅叶林渊!”
“不仅如此,叶林渊结党营私,把持朝政,贪墨军饷,陷害忠良。”
“其党羽遍布六部,视朝廷法度为无物。”
“臣返京途中,更获悉叶林渊恐臣入朝对其不利,竟暗中勾结江湖匪类,意图在臣入京之后,对臣行刺暗杀。”
“此等行径,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苏墨每说一句,叶林渊等人的脸色就白一分。
“臣今日带兵入京,擒拿国贼,实乃不得已而为之,若按常例,臣恐未见天颜,已遭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