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无力的深深叹出一声气,不管他刚才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的这里,可面对秦千寒的坦荡,他再也生不出气来。
秦千寒微凉的手轻轻揉了揉发红发烫的耳垂,无比认真的道:“墨君玄,这是我给他取的名字,可他并不是真正的墨君玄,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墨君玄是不是真的存在过,有时候,我自己也再想,自己是不是得了妄想症。”
“现在呢!”顾言挑了挑眉,玩味的道:“现在还活在关于他的梦中吗?”
秦千寒几乎是本能的点头,对墨君玄,不管是爱还是恨,早已由不得他自己,因为,这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无法忘记与割舍。
原本就没奢求秦千寒放下,可当他连犹都未曾犹豫就点头的瞬间,顾言还是一阵失落和生气,每当这种时候,他总希望秦千寒能骗他一次,可每一次秦千寒都耿直得让顾言觉得自己就像个跳梁的小丑,明明是别人眼中的笑话,却将自己感动得稀里糊涂。
“生气了?”秦千寒握了住顾言的手,低声询问道。
顾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回答是还是不是,因为,他自己心里也很矛盾,为了一个连存不存在都不确定的人,而生秦千寒的气,那他也太无理取闹了,可说不生气,那他心里确定是十分不爽,毕竟,没几个人能接受身边躺着的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别人,甚至,有可能在跟自己恩爱的时候,他眼里的依旧是别人,那自己且不成了名副其实的充气娃娃。
看顾言一脸郁闷的样子,秦千寒宠溺的戳了戳他的脑袋道:“想什么呢!”
顾言烦躁的将秦千寒的手打了开,别过头道:“在想要不要生气。”
秦千寒好笑的盯着顾言道:“这很难吗?只得你想那么久。”
顾言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跟你在一起,自己都快成神经病了。”
“我可不是神经病。”秦千寒连忙否定道。
“啧啧啧,”顾言满脸嫌弃的道:“可在我的眼里,你就跟一神经病似的。”
秦千寒将手搭他肩上道:“行,我神经病,你高兴了吧!那有没有想清楚了,到底生不生气啊!”
顾言无奈的道:“生气有用吗?生气你就能把他从脑袋里删除了,还是生气就能跟他争风吃醋了。”
秦千寒不敢相信的盯着顾言道:“你不会是真吃醋了吧!”
顾言无语的盯着秦千寒道:“是,我吃醋了,我跟你似的,也是个神经病,吃空气的醋,行了吧!”
秦千寒轻笑着揉了揉顾言的脑袋道:“好了,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这样吧!以后,这里我就不来了,让陌尘处理。”
“别别别。”顾言赶忙阻拦道:“人家好歹也是因为你才变成现在这样子,你转手就丢给了尘哥,算怎么回事,而且,我还不至于防范一个植物人,再说,你也没变态到那啥吧!”
“真好。”秦千寒紧紧拉住顾言的手,感激的道:“顾言,谢谢你,谢谢你能来。”
秦千寒一温情,顾言就十分受不了。
“少给我矫情,我跟你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算,我不着急,再说,尘哥现在这副样子,我还是挺担心的,你说,万一他突然想起苏沐,该怎么办呢!”
秦千寒揉了揉顾言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了,随其自然吧!反正,这都是命,谁也改变不了,只是,但愿他慢些想起吧!”
顾言赞同的道:“是啊!最好是永远也别再记起来了。”
顾言说着,突然盯着秦千寒询问道:“如果,以后我也很苏沐一样早你一步先走,你是会像尘哥似的忘记我吗?”
秦千寒点头,“或许吧!不过,这也说不一定,万一,我记性好,到时候还记得,那我一定去找你。”
顾言突然抓起秦千寒的手臂就狠狠的咬了一口道:“你在我肩膀上留下了一个印记,如今,我也在你身上留了一个,就算到时候你不来找我,我也非去找你不可。”
“为什么?舍不得我吗?”秦千寒坏笑着询问道。
顾言点头,“确实舍不得,像你这种大财主,普天之下谁舍得啊!况且,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一只快乐的小米虫,如今算是攀上高枝了,哪有轻易放手的道理。”
秦千寒好笑的道:“可是,你就这么确定我下辈子还能大富大贵?”
“那必须啊!”顾言满脸讨好的道:“我对你有信心。”
“好,就算为了你能来找我,那我也必须大富大贵。”秦千寒道。
银杏树开满的小道上,两人紧挨着挤在一把伞下,说笑着将原本阴郁的雨天也变得欢快起来,嘀嗒嘀嗒的雨声犹如美妙的音符。
两次将孟易捡尸回家的梁宇,看着躺在床上,头上还贴着退热贴的孟易,他就气不打一出来,竟趁着孟易昏迷之时,狠狠的在他尸体上踹了两脚,才满意的下楼,让人送了食材,准备大显厨艺,可他这样的贵公子,若非像孟易自己喜欢做饭,其他的大多都不会,所以,他只能是笨拙的像当初的李子秋一样,一边看菜谱,一边尝试。
没一会儿的功夫,只见满满一桌的菜,他这才满意的上楼准备将孟易强行叫醒来尝尝他的手艺时,孟易刚好就醒了。
“你醒了。”
面对梁宇那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孟易一脸淡漠的道:“你想干嘛!”
梁宇龇嘴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孟易说着扯了两个枕头塞在背下,幽幽的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梁宇翻了个白眼,无语的道:“不是,姓孟的,你丫的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还有,老子能有什么事情跟你说得着的。”
梁宇说着拿起衣服,毫不客气的砸再了孟易身上道:“赶紧的,穿好衣服下来吃饭。”
“还真是吃饭啊!”孟易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