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尘沉思片刻,淡淡的道:“可是,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秦陌尘的话顾言明白,既然秦陌尘能够找到这里,那么,秦千寒若是有心找,也只是时间问题。
“住这里怎么就不是长久之计了。”一直靠着墙站在一旁的蒋毅忽然开口,走到顾言的身旁坐了下道:“只要他愿意,这里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要是不想住了,我们也可以随时搬,去他想去的地方,所以,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对于蒋毅从一开始的敌意,秦陌尘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反而是顾言弄得有些尴尬。
“尘哥,他说话就这样,你别跟在意。”
秦陌尘一如既往的温和一笑道:“没关系,有人护着你,我挺高兴的。”
顾言讪笑着点了点头,秦陌尘犹豫着还是开了口,道:“小言,我想让你出国。”
秦陌尘话一出,顾言没有一丝的惊讶,平淡得就像早知道秦陌尘会说这话,反而是蒋毅瞬间激动起来,“不行,他现在这样,你让他一个人出国怎么生活。”
“我自然会安排好,到了那里会有专人照顾他的。”秦陌尘解释道。
正当蒋毅还想反驳的时候,顾言却点头欣然接受,“好,我去。”
蒋毅瞬间懵了,对顾言是满目的失望,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在顾言的眼中,看不出一丝的不舍。
秦陌尘欣慰的点头,“那好,我明天来接你。”
“好。”
秦陌尘扫了一眼愣在一旁,一脸失意的蒋毅,他也不好得再待下去,便道:“那我就先走了。”
顾言知道自己还欠蒋毅一个解释,所以,也没有留秦陌尘的意思,道:“我送你。”
顾言刚转过身,就听见豪哥吃痛的叫了一声,随后,被人从门外丢了进来,重重的摔进积雪中。
蒋毅瞬间将顾言护在身后,可即便如此,顾言还是一眼就对上了秦千寒墨色泛着寒光的眸子,冷峻的脸庞就像副冰冷的面具,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今日的他一如往常西装革履,外面披了件黑色大衣,衬托得他越发的深沉和神秘,可在顾言的眼里多久几分落寞和憔悴。
秦千寒没有再进一步,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大衣在寒风中随意摆动,大片大片的雪花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落了他一身。
“哥。”秦陌尘诧异出声,说实话,他想过秦千寒能找来,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
秦千寒依旧立在原地,纹丝不动,锐利的双目就这样直勾勾的盯顾言。
顾言叹息一声,淡漠的开口,“进来吧!”
顾言开口,秦千寒这才大步买进屋,往顾言面前一站,周身的寒气令顾言打了个冷颤。
“哥,你怎么来了。”秦陌尘紧张的开口,他怕秦千寒发疯再做出什么伤害顾言的事情。
秦千寒想要再靠近一步,蒋毅却瞬间挡在了两人之间,两人的目光对上的刹那,都恨不得将对方撕个粉碎。
顾言拉了拉挡在身前的蒋毅,淡漠的道:“没事的。”
蒋毅面色凝重的盯着了顾言片刻,才不情不愿的退到一旁,锐利的眼眸却始终紧紧盯着秦千寒。
秦千寒却直接忽视他,走到顾言的身旁蹲下身就将手伸向顾言,却被顾言躲了开。
秦千寒的手停在半空中,直勾勾的盯着顾言,“你在怪我?”
顾言释然的摇头,“没有。”
秦千寒的眉头微微皱起,秦陌尘赶忙道:“哥,我们先回去吧!”
“尘哥,没关系的。”顾言明白秦陌尘的担心,可是,有些事情是逃是没用的,从他被丢下臭水沟,生死一线的时候,他就跟全世界和解了,他不爱,也不恨了,所以,面对秦千寒的时候,他的内心也毫无波澜。
“小言。”秦陌尘担忧的开口。
顾言笑着抬头看向身旁的蒋毅道:“我跟秦总说些事,尘哥就劳烦你照顾了。”
看蒋毅一脸的不情愿和担忧,顾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顾言随后就带着秦千寒就进了自己房间。
即便窗户开着,顾言的房间比客厅要暖和得多,因为他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所以,蒋毅特意在他房间安装了暖气。
看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房间,倒是比空荡的别墅温馨了许多。
“跟我回去。”秦千寒强硬的命令。
“回哪儿去?”
“家。”
“家?”顾言轻笑了一下,满目疮痍的低声道:“我早没家了。”
“有。”秦千寒肯定的道:“我在哪儿,你的家就在那儿。”
顾言摇头,“秦总说笑了,有呢的地方是墨君玄的家,不是顾言的家。”
“有区别吗?”秦千寒冷漠的盯着顾言,此刻,在他的心里,顾言和墨君玄还是可以成为同一个人的。
“当然,他是他,我是我。”
“可在我的眼里,你们就是同一个人。”
顾言惨淡一笑,将手上的伤疤露了出来,盯着秦千寒,“你也会这样对他吗?”
秦千寒瞬间说不出话来,因为,哪怕他曾经恨透了墨君玄,他也从未动过伤他一丝一毫的念头,可顾言手上的伤疤,却是他亲手所为。
秦千寒没有言语,顾言将袖子放了下,释然的道:“看吧!你是舍不得这样对他的,所以,我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不过恰巧长得相似了些而已。”
“不会了,”秦千寒轻描淡写的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为什么?”顾言问,心里却没有半点的期待。
秦千寒给予他的答案,依旧是一阵沉默。
顾言接着道:“你是想让墨君玄回去,还是想要顾言回去。”
“有区别吗?”
“当然,因为,这里没有墨君玄,只有顾言。”
秦千寒盯着顾言昏暗的眼眸,明明这眼里曾经全是他,可现在却再也看不见他的半点影子。
“一定要分得那么清吗?”秦千寒问。
顾言笑着将视线投向窗外道:“事实就是如此,何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