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以后,周宇来到了和孙国良约定好的地方,孙国良早就已经和服务人员打好了招呼,直接就把他带到了包厢的门口。
周宇原本是想礼貌的敲敲门然后再进去的,结果手刚刚抬起来,包厢里面就传来了孙国良有些疲惫的声音。
“周先生是吧?直接进来吧。”
周宇推门而入,看到的是一个年纪在40多岁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身上带着孝。
脸上写满了疲惫,双眼之中还藏着汹涌的怒火。
得知自己的父亲死在阴谋之中还能够做到这样,已经算是特别的克制了。
周宇直接坐在了孙国良的对面开门见山的道:“来的路上我又好好的构思了一下,已经有了初步的结论。
如果过街天桥垮塌事件真的是人为造成的,那么这么做的人肯定是想要陷害秦家。
也就是说秦家一旦出事对谁最有好处,谁就是主要的嫌疑人,当然也不排除有人利用这种惯性思维作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做这件事的人或直接或间接肯定和秦家有什么关系,有可能是利益上的牵扯,也有可能是曾经结过仇。
但过街天桥人流量实在是太大了,虽然有摄像头可是筛查的范围会很广。
根据我的判断毁掉大桥的人绝对不是突发奇想,而是做了很周详的谋划。
他有可能每天或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大桥上经过一次,然后将一些有损建筑结构的化学物质悄悄的打入到大桥内部。
经过时间的催化,让大桥在某一天或者说在某一个时间段内出现垮塌!
在这种情况下,监控录像几乎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想要把人给找出来,无疑是在大海捞针。”
孙国良的面色变换了几次,最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我今天叫你来这里,不是只是想要让你帮我分析一下情况的。
于公于私这件事情我都必须要管到底,不管这个人藏的有多深,我一定要把它挖出来!
我有一个想法,你看看能不能行得通,我们先做一遍粗略的筛查。
把过去三个月内所有曾多次经过这个过街天桥,并且年纪超过了18岁的人统计出来。
调查他们的背景和生活习惯,将那些确实是需要每天经过大桥工作学习生活的人去除掉。
这样的话范围就会一步一步的缩小,然后在弄清楚剩下的人当中到底谁和秦家有牵扯。”
孙国良到底不是刑侦专业的,这个办法想的实在是有些过于粗糙了。
看着他有些期盼的目光,周宇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忘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想要害秦家的人完全可以雇佣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做这件事情,这样就可以避开背景调查了。
想要快速的锁定嫌疑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秦家在这次的事件当中不承受一丁点损失,甚至还得到些好处!
这样的话,那个躲藏在暗处期盼着秦家能够倒霉的人才会着急,才会想办法接着出手,否则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他为什么还要冒险出手呢。”
孙国良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都是忘了考虑这种事完全可以找人来做这一点,不禁有些尴尬。
听完了周宇的话以后,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虽然周宇这话表面上听着好像挺正确的。
可考虑到周宇的身份尤其是和秦曼丽的关系,他就觉得这或许是周宇故意在替秦家说话,想要让秦家在这次事件当中不承受任何损失。
周宇看穿了孙国良的想法,大大方方的道:
“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是希望能够帮助秦家在这次的事件当中不承受任何损失,至少是名誉上面的。
这没有什么好遮掩的,首先一点既然工程质量没有问题,那就说明秦家在这次事件当中也同样是受害者。
如果声誉真的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的话,那岂不就是让陷害秦家同时也是害死了令尊的人达到目的了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们现在是朋友也是战友。
而且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既然是金曼丽的特别助理拿了500万的年薪,自然就要发挥我的作用。
我的判断绝对正确,一旦秦家在这次事件当中不需要承受任何惩罚,甚至还能够捞到些好处的话。
躲在背后的人绝对会气到发疯,然后想办法接着出手!
只要他出手了,就一定会露出些马脚,就会给咱们创造出更多抓到他的机会!
具体怎么做我都已经想好了,媒体方面可以直接将龙胜街过街天桥不存在任何质量问题的新闻报道出来。
然后最好再由官方媒体发布一篇评论文章,直接点名这次的事件是阴谋,是有人在蓄意的搞破坏,危害老百姓的人身安全。
并且用比较重的笔墨赞扬秦氏集团在这次事件当中勇于承担责任,主动安抚遇害者及其家属的行为。
最好能够给秦家颁发几个名声好听,但实际上没有多少作用的称号。
比如道德模范企业,道德标兵企业之类的,这样一来缩在幕后想要坑害秦家的人肯定受不了。
你应该也知道,再过一段时间金港商业交流会就要开始了。
秦氏集团一定会在这个商业会上和很多企业这么多项目,或许这些竞争对手当中就有幕后黑手。
如果秦家现在就倒了,那他们当然什么都不用做。
可如果秦家非但没倒反而名利双收的话,那他就等同于是给秦家做了嫁衣,必然会想办法扳回一局!”
孙国良必须要承认周宇所说的这些话都是很有道理的。
他是光明正大的在为秦家争取好处,也确实做到了自己特别助理这个身份该做的事。
思索了一下之后,他诚恳的对周宇道:“从程序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托人找关系也是必须的。
尤其是你所说的容易称号的事情,恐怕需要省一级的相关部门颁发才行。
不过操作难度不是很大,毕竟我父亲桃李满天下,别说在省里在庙堂都有他曾经教过的学生。
只要能够更快的把弄塌了大桥害死了那么多人,也害死了我父亲的家伙找出来。
我相信我父亲曾经的学生们肯定会愿意帮忙的,毕竟这也不涉及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周宇松了一口气,来之前他最怕的就是孙国良是一个很古板守死规矩的人,那样的话事情就很难展开了。
现在看来这个年纪不是很大的人能够身居高位,初了自身父亲的影响以外,他自己的能力也是相当出众的,那这事情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