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除了他们四个以外,很可能还有一个人与卓娇有牵连,而且极有可能就是隐藏在幕后的大腿?”
我没登说话,唐亮就插嘴道。
林裳点点头,道:“很有可能。只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蛛丝马迹。”
我微微一笑,道:
“这样吧,小裳,你先把他们四个分别请回来,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
“小唐,追查黑色越野的事情就先交给交管部门,你想办法查一下这个神秘的幕后大腿是什么人。找到他,或许我们就有希望找到事情的真相了。”
“是,田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总想要问一问杨凡对案件的看法。
但很可惜,并不是每一次都能够达到目的的。
这一次就是这样。
杨凡压根就没有理会我,收拾好东西,自顾自地回了法医中心。
我笑了笑,也没有在意。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只要他不想开口,这天底下能让他开口的人还真就不多。
林裳的动作倒是很快,没用半个小时我就见到了余力。
“田队长……您……您有什么事情吗?”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进警局,余力显得十分紧张。
我递给他一杯水,笑了笑:“余先生,不用紧张,我们也只是想找你了解点情况而已。”
“啊……好。田队长您问吧。”
我坐在他的对面,开口道:
“好,那余先生,我也就不废话了。上个月的15号到20号,你在什么地方?”
“上个月……哦,我在临省参加培训。”
余力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去了几天?”
“一周多。那是个老教授开的培训课,我从15号到21号都在那里,又在那玩了两天。你看,这是我的订票记录。”
他拿出来手机,调出了往返车票的购票记录给我看。
我看了一下,的确是他说的那个时间。
把手机还给他,又问道:“你和卓娇是什么关系?”
“卓娇?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是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他的脸上有一点不自然。
“她死了。”我平静地对他说。
“死了?怎么死的?”余力的脸上露出错愕的神情。
我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企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点什么。
“被人谋杀。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哎,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余力叹息一声,开始讲起了他和死者的关系。
“我和卓娇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她长得特别漂亮,就像是万花丛中那独一无二的玫瑰一样。认识了一段时间后,我们两个就确定了关系。后来她在我画室当模特,我们俩也就天天形影不离了。”
“大概是半年前,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卓娇和别的男人有染。我开始是不信的,我觉得她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儿,怎么会做出来这样无耻的事情?”
“后来,这些声音越来越大,我也不得不相信。我就找人调查,结果真的是那样。我痛苦极了。”
“所以你就计划杀了她?”
“我没有!虽然我确实是想过要杀了她,但是我们两个毕竟在一起有两年多了,我最终没有动手。四个月前,我曾劝过卓娇不要这样。可是她却说我是个没用的废物,开的这么个小画室根本养活不了她。”
“三个月前,我们两个大吵一架,选择了分手。”
我微微颔首。
余力从心理上来说,是有作案动机的,但是我觉得他不像是凶手。
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谁又能真的等得了十年呢?甚至一天都不想等!
而且,经过查证,在那个时间段里,他确实在临省。
“那你知道,和卓娇有染的都有谁吗?”
“知道,章天铭,钱明杰,封尧他们三个。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最终选择了章天铭,或许是看上他富二代的身份了吧?”
“既然你知道章天铭与卓娇有关系,为什么会让他继续留在画室?”
余力面露苦色:“田队长,我何曾不想啊?可章天铭家有钱,想要搞我只需要一句话的事情。我的全部家产也就是这么一个画室,要是倒了,可能十年我都缓不过气来,我不敢触怒他。”
我点点头,脑子里快速思索他的话。
不过,面上我并没有露出来什么,对他笑道:“行,余先生,谢谢你今天能够配合我们工作,如果你想起来什么,可以来局里找我。”
余力强颜欢笑:“田队长,您客气了,这是我的义务。”
“行,不占用你的时间了,走吧,我送你出去。”
我与余力客套两句,送他出了大门。
回来的时候,发现杨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办公室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面无表情地道:
“早就来了,只不过看你在问话,就没过来。”
“余力的话你怎么看?”
杨凡想了想,摇摇头道:
“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说谎。”
“何以见得?”
“除了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之外,从他的表现也可以看出来。研究表明,一个人如果是在说谎,那他一定会有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比如眼睛总朝着一边偷瞟之类。”
我坐在座位上,笑道:
“我也这么觉得。他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脑袋并不是多么灵活,他更像是个闷在画室里的宅男。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他不可能这么淡定,而且我也觉得他没有这么缜密的脑袋。”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再看看其他几位吧。对了,我跟你一起问。”
我十分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货平时对我们这一摊理都不想理,今天怎么会开口说要帮我们?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不过,有他这么个大拿帮忙,也挺不错,我也乐得其中。
说话间,第二个也已经在同事的带领下,走进了会客室。
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小年轻。
身上穿的都是些大牌子,这一身行头,恐怕我一年的工资未必能拿得下来。
小年轻眯着眼睛,不情不愿的坐在了椅子上。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卓娇那贱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