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上楼吧。”杨凡不耐地说道。
“没事。”我赶忙回了一句。
摇摇头,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杂念统统甩干净,与杨凡并肩上了楼。
卓娇家是1101号房间。
这栋楼与王志家的有所不同,这是一栋高层。
全楼只有这么一个单元,一层里有十户,是那种只有一室一卫的公寓房。
用从物业那里借来的钥匙,打开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那是食物腐败的味道。
走进房间,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房间十分凌乱,随处可见外卖餐盒,里面的食物早已经腐败,屋子里更是乱飞着好多只苍蝇。
衣服裤子随意地丢在沙发上,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住处。
我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
“这是猪窝么?这样的女孩儿会过日子么?谁要是娶了她,绝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杨凡没有说话,但是我从他眼睛中读出来,他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
桌子上已经落满了薄尘,想来是主人有段时间没有回来,甚至她在家的时候也懒得打扫。
化妆台上,有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都是化妆品。
我对这些不了解,但是从它们的造型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东西价格不菲。
“老杨,这卓娇的经济有很大的问题呀!你看这些化妆品,都是大牌子,每一瓶都几百几千块钱。”
我刚刚用手机搜了一下,发现这些化妆品果然都是十分昂贵的高档货。
杨凡点点头。
他也不了解化妆品什么的,但是他能只通过气味就可以判断这个东西是不是高档产品。
我们两个打开勘查箱,开始在房间里查找物证。
房间乱有房间乱的好处,至少我们在提取物证的方面方便了不少。
很快,我们就采集到一些脚印指纹之类的,不过我估计用途不大。
从房间的凌乱程度来看,死者是不会将人带回自己家中的。
如果让那些与她纠缠的男人们知道,人后的她竟然是这副样子,那么想必他们也就没有与她继续交往下去的心了吧。
在现场,我们除了找到一些死者的信息,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好在,我们也没指望这里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毕竟,尸检结果表明,死者死于溺亡,而这里与案发现场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我们两个收拾好勘查箱,刚要往外走。
突然,杨凡叫住了我。
“田队长,等一等。”
我疑惑地停下脚步,问道:
“怎么?老杨,你有什么发现吗?”
他没有理会我,而是走到挂在卫生间门前。
门把手上,挂着一条毛巾,而毛巾上有一根黑色的毛发。
杨凡用镊子将那根毛发夹了起来。
那根毛发弯弯曲曲的,看样子像是阴毛。
“这是……”
我目光一凝,开口问道。
不过很可惜,此时的杨凡再次化成了一个闷葫芦,根本不搭理我。
我无奈地摇摇头,和杨凡回了局里。
回到局里,杨凡就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化验科的同事,让他们将那根毛发做鉴定。
与此同时,我也将指纹交给了痕检科那边,希望能够找到有用的。
很快,指纹比对出来了。
果然,我们采集的十枚样本,都是属于死者的。
但是令我兴奋的是,剩下的一枚不属于死者。
这一枚指纹是在死者的床头发现的,也就是说,这个人曾进过死者的家,还在死者的床上睡过觉。
“接下来就得看那根毛发的检验结果了。”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
我这边刚念叨完,检验科的同事就已经把报告送来了。
看到报告的时候,我的眼前顿时一亮,兴奋地道:
“老杨,你立功了!”
但很可惜,杨凡早就回了法医中心,并没有看到我发疯。
也难怪我兴奋得像个孩子,因为那根毛发的检验结果为:
男性阴毛!
当即,我就叫了起来:
“小唐!小唐!”
但是并没有人回应我。
这时我才想起来,小唐被我打发去调查那辆套牌车去了,根本没有在局里。
没有办法,只能我自己亲自跑一趟了。
我找到山河园的物业,想要调取二十天前的监控录像。
但是没想到,物业那边给我泼了好大一盆凉水。
“田队长,不是我不帮您,实在是没有办法帮您。我们园区里的监控录像,每七天就会自动覆盖,如果没有提前说明的话,我们是不会留下备份的。”
这一盆凉水浇得我透心凉。
到这时,我才想起来这个案子与王志那个案子的不同之处。
这个案子案发到现在,已经至少过去了半个月,而一般物业公司的监控视频都只保留七到十天。
这下可是让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我还想借助园区监控来找到进过死者家里的那个男人呢,现在又打回了原点。
可是我不死心。
于是我开口问道:“那咱们园区的保安在最近半个月到一个月内,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和卓娇往来?”
“嗨,我说田队长,你这不是为难兄弟吗?咱园区一千多户人家,每天进进出出,少说也有两三千人,咱们哪能记得全呐!”
“更何况,这都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谁还记得啊!”
我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道了声谢,离开了山河园。
这一趟下来,一无所获,不由得让我有些烦躁。
于是,习惯性地掏出一颗烟来,叼在了嘴里。
回望山河园小区,我心里不禁生出一个想法:
一定有人见过我们要找的这个人!
这不是我无的放矢。
卓娇从事的这份职业不是什么秘密,在小区里肯定瞒不住。
而她更是一个体态风骚的女人。
这样一个女人,走在哪里,都会成为男人们关注的焦点。
但是现在没有人说出来,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有新证据之后再想这些。
回到局里,林裳正陪着一对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夫妻。
他们坐在那里,早已经泣不成声。
我心里已然明了,眼前的这二位,想来就是死者的父母了。
于是,我走上前去,想要询问一下情况。
见到我来了,林裳连忙跟我介绍:
“田队,这二位就是死者的父母。”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