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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陛下和首辅大人又吵起来了季明辰站在她身后,周身的气息已经冷到了冰点。
又是季淮墨。
那个满腹心机、笑里藏刀的伪君子。姐姐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为他挑了礼物。
而自己呢?
自己刚刚因为姐姐放弃了狼牙吊坠而失落,却又因为她挑了更好的剑穗而欣喜若狂。
他的喜怒哀乐,全被她不经意的一个举动牵引着。
可她,却能如此心平气和地,为另外两个男人挑选礼物。
一股尖锐的、混合着不甘与愤怒的酸意,从他胸口蔓延开来,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也能分走姐姐的关爱?
这十年,姐姐不在的时候,他们可曾像自己一样,日日夜夜地思念?
季明赫坐在冰冷的龙椅上,享受着万民朝拜。
季淮墨当了他的首辅,权倾朝野,翻云覆雨。
只有他,只有他季明辰,守在最苦寒的边境,枕着刀戈入睡,每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时,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能再见姐姐一面。
可现在,姐姐回来了。
她却还是像十年前一样,试图公平地对待他们每一个人。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他对姐姐的爱,是独占的,是偏执的,是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的。
他看着季岁安将包好的两个礼盒接过来,拿在手里,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那神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攥着剑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能对姐姐发火,不能质问她为什么,甚至不能流露出半分不满。
因为他是季明辰,是姐姐最听话的“疯狗”。
狗,是不能对主人龇牙的。
“好了,都买齐了,我们回府。”
季岁安转过身,心情颇好地宣布。
她看到季明辰低着头,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走了,明辰,还愣着干什么?”
季明辰猛地抬起头,眼底翻涌的暗色被他强行压下,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他接过她手中的两个礼盒,连同侍卫之前提着的大包小包,全部挂在自己身上,然后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从琳琅阁到长公主府的路上,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左手是给别人的礼物,沉重如山。
右手紧紧攥着那枚属于他的剑穗,那是他唯一的、也是全部的慰藉。
长公主府的朱红大门在望,季明辰的脚步却愈发沉重。
这里本该是他的避风港,是他和姐姐独处的净土。
可刚一踏入府门,一股喧嚣忙乱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下人们行色匆匆,脸上带着几分惶恐与无奈,见了季岁安,像是见了救星,又不敢大声喧哗,只敢将头埋得更低,手脚却越发利索地搬运着箱笼器具。
季明辰的眉心拧成一个疙瘩。
这阵仗,不像回府,倒像是闯进了某个是非之地。
他提着那些礼盒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福安眼尖,小跑着迎了上来,那张平日里还算舒展的脸此刻皱得像个苦瓜。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给季岁安请了安,又冲季明辰躬了躬身。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福安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如释重负。
季岁安扫视着庭院里来回穿梭的人影,眉梢微挑。
“怎么回事?府里遭贼了?”
福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更加为难,他压低声音,凑近了些许,几乎是用气音说道:“回殿下,是……是陛下来了。”
季岁安扶额。
季明赫。
那个坐拥天下,却偏偏喜欢赖在她这方寸之地的混小子。
她闭了闭眼,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人呢?”
福安深深叹了一口气,那口气里饱含着一个忠心老奴对主子家务事的无尽操心。
“陛下和首辅大人……都在梅苑。”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还是放弃了,一脸生无可恋地补充道:
“在……在争那间次卧。”
季岁安的额角青筋暴起。
很好,另一个也来了。
一个皇帝,一个首辅,北离王朝最有权势的两个人,此刻正在她的院子里,为了一间卧室吵架?
传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这两个小兔崽子!”
她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评语,然后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给旁边的侍女,提起裙摆,带着一阵风就往梅苑的方向冲去。
季明辰默默跟在她身后,将身上挂着的所有礼盒都卸下交给下人,唯独右手,依旧死死攥着那枚属于他的剑穗。
他垂着眼,看着姐姐怒气冲冲的背影,唇角却几乎无法抑制地微微上扬。
那两个蠢货。
又惹姐姐生气了。
活该。
姐姐的怒火,也只该由他们承受。
而他,永远是姐姐身后最乖巧、最不会惹她烦心的那一个。
这么一想,先前那股烧心的嫉妒似乎被一股隐秘的、病态的喜悦冲淡了些许。
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季淮墨!你给朕滚出去!这是姐姐寝殿旁边最近的屋子,理应是朕住!”
季明赫的声音里满是少年意气的霸道与不容置喙,完全没有半分帝王的沉稳。
紧接着,是季淮墨那标志性的、温润中夹着冰碴的嗓音:
“陛下此言差矣。我昨天就在这屋子里了,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朕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何况姐姐的一间房?”
“呵,”
季淮墨一声轻笑,嘲讽意味十足,
“陛下富有四海,又何必与臣争这一隅之地?兰苑清净,竹苑雅致,陛下何不去那边安歇?非要挤在梅苑,有失体统。”
“你少跟朕阴阳怪气!朕就是要住这里!你今天不搬,朕就拆了你的首辅府!”
“陛下若是喜欢,臣明日便将地契奉上。只是这间房,臣怕是不能让了。”
季岁安站在月洞门外,听着里面的对话,气得浑身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感觉胸腔里的火气还是没能压下去。
季明辰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只是那双看向院内的眼睛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
他能想象出里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