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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被吵醒宽大的外袍带着季淮墨身上清冷的檀香,将季岁安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季岁安胸口剧烈起伏,看着眼前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俊美近妖,一个满面狰狞,却都用同一种小狗般的可怜眼神望着她。
怒气“噌”地一下冲上了头顶。
她抬起脚,毫不客气地,一人踹了一脚。
“砰!”
“砰!”
两声闷响,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两人的小腿上。
季淮墨和季明辰身子一晃,却连躲都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脚,反而像是松了口气,眼中的光更亮了。
姐姐还愿意打他们!
季岁安裹紧了身上那件还带着男人体温的狐裘,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她把自己狠狠摔进柔软的被褥里,用被子蒙住了头,准备继续睡觉,把这一切都当成一场荒诞的噩梦。
可是,她睡不着了。
她猛地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季岁安养大的弟弟,就算要疯,也得疯得有她允许!
以前是她护着他们,以后,也必须是!
想当暴君?
想当权臣?
想当杀神?
可以。
但首先,得把人给她当明白了!
季岁安眸光一凛,心中做下了一个决定。
教训弟弟,从现在开始!
季岁安起身唤人伺候洗漱,动作不疾不徐。
方才那通火气发泄出去,胸中的郁结散了大半,脑子也彻底清醒了。
她看着铜镜里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十年光阴,这张脸竟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十八岁的模样。
可她的弟弟们,却都长成了她快要不认识的样子。
福安手脚麻利地为她挽好发髻,又捧来几套崭新的衣衫。
“长公主,这是陛下连夜命人送来的,都是京城时下最新的款式。”
福安的声音恭敬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季岁安的目光扫过那些繁复华丽的罗裙,最后指了指一套款式简单、颜色素雅的湖蓝色衣裙。
她不需要用华服来彰显身份,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权威。
穿戴整齐,她走出卧房,阳光正好,院中那棵不知何时被移栽过来的巨大桃花树,虽已过花期,枝干虬劲,依旧能想见盛放时的壮观。
她没在院中看见那两个碍眼的家伙,想来是去前厅了。
很好,还算听话。
季岁安踱步走向前厅,福安紧随其后。
远远的,就看见大厅内两道挺拔的身影,如同两尊门神,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动也不敢动。
听到脚步声,两人几乎是同时弹了起来,目光灼灼地望向门口。
“姐姐!”
“姐姐你醒了!”
季淮墨和季明辰一左一右地冲了过来,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紧张和讨好。
那份压迫感十足的气场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大型犬科动物见到主人的热切。
季岁安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主位坐下。
乌木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早膳。
水晶虾饺、蟹黄烧麦、莲子羹、牛乳芙蓉糕……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显然是季淮墨的手笔,他总喜欢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彰显他的体贴与周到。
季淮墨和季明辰立刻跟了过来,在她身旁两侧的空位坐下,坐姿端正,双手放在膝上,活像两个准备挨训的孩子。
季岁安慢条斯理地拿起银箸,夹了一块芙蓉糕,细细品尝。
她不说话,两人便也不敢出声,整个大厅安静得只剩下她轻微的咀嚼声。
季岁安吃饱喝足,心情也好了不少,便起了出门逛逛的念头。
她被他们接回来后,还没好好看过这阔别了十年的皇城。
“福安,备车,我要出门。”
“是。”
季淮墨和季明辰眼睛同时一亮。
“姐姐,我陪你去!”
季明辰抢先开口,生怕慢了一步。他今天轮休,闲得很!
季淮墨也立刻道:“姐姐,我也……”
话到一半,他却卡住了。
他想起今日还有几份从边关送来的加急奏折需要他亲自批复,关乎北离的军政要务。
他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挣扎。
一边是失而复得的姐姐,一边是为她守护的江山。
季岁安看出了他的为难,淡淡道:
“你有正事就去忙,让明辰陪我就行了。”
季淮墨心中一沉,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心头肉,可他也知道,姐姐说的是对的。
他只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是,姐姐。那……你们早些回来。”
季明辰则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他大步流星地跟在季岁安身后,在路过季淮墨身边时,故意放慢了脚步,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幸灾乐祸地说道:
“首辅大人,公务要紧啊。”
那上扬的嘴角,嚣张的眼神,无一不在炫耀。
看,能陪姐姐出门的是我,不是你这个只会耍心机的白脸狐狸!
季淮墨站在原地,脸上的温润笑容一寸寸凝固。他看着季明辰那副小人得志的背影,和姐姐并肩而行的画面,刺眼得让他几乎要失控。
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收紧,骨节捏得咯咯作响。
一抹阴冷的戾气从他眼底深处翻涌上来,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季明辰……
你这头蠢牛,也就只有这点出息了。
他缓缓转身,重新挂上那副完美无瑕的温雅面具,只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再无半分暖意,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看来,是时候给镇南王找点事做了。
马车缓缓驶过皇城宽阔的朱雀大街,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咕噜声,像一首沉静的摇篮曲。
车厢内,光线透过纱帘变得柔和,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季岁安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季明辰身上。
十年不见,他长高了,也长壮了,曾经那个跟在她身后,扯着她衣角要糖吃的小不点,如今已是北离杀名赫赫的镇南王。
他穿着一身利落的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越发挺拔。
那是战场的勋章,也是她缺席十年的证明。
季岁安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是最小的那个,性子也最倔,当年她“死”时,他不过十五岁,正是少年意气的年纪。
她可以想象,这十年,他是如何提着刀,在尸山血海里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
“在边关,很苦吧?”
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含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