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烧毁圣旨
红山茶2025-06-24 17:112,061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做错了什么?

  一旁看戏的季明赫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毫不掩饰的狂笑。

  “哈哈哈哈!该!”

  季岁安看也没看他,只盯着季淮墨,没好气地开口。

  “你呀,怎么能对女孩子那么说话?”

  语气里满是长姐对不懂事弟弟的嗔怪。

  季淮墨眨了眨眼,还没从姐姐的逻辑里转过弯来,嘴上已经先一步认错。

  “姐姐,我错了。”

  态度之诚恳,反应之迅速,仿佛这句话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季岁安这才满意一点。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继续她那套歪理。

  “要说她坏话,也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啊。”

  她顿了顿,理直气壮地补上后半句。

  “下次等她走远了再说,听见没?不然多不礼貌。”

  这哪里是教训,这分明是在传授如何更优雅地做个坏人。

  季淮墨眼中的迷茫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澄澈的明了与崇拜。

  原来如此!

  姐姐果然想得比他周全!

  他重重点头,像个得到绝世秘籍的学徒,声音里都透着一股茅塞顿开的兴奋。

  “是!姐姐说的是!淮墨记下了!”

  季岁安终于放过了他,眼神一转,刀子似的剜向还在幸灾乐祸的季明赫。

  “还有你!”

  季明赫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立刻收敛了所有表情,站得笔直,那张暴戾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乖巧。

  “姐姐……”

  “你也是!”

  季岁安双手叉腰,气势汹汹,

  “成天摆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刨了你家祖坟!你看看你,把那姑娘吓得,脸都白了!”

  季明赫垂下头,小声嘟囔。

  “她本来就白……”

  “你还敢顶嘴?!”

  “我错了!”

  季明赫立刻大声认错,头垂得更低了,活像一只被主人训斥的金毛大狗。

  把两个祸害都教训了一遍,季岁安才觉得心气顺了。

  她拍拍手,仿佛掸掉什么灰尘。

  “行了,肚子饿了,吃饭去。”

  说完,她转身就朝饭厅走去,头也不回。

  季淮墨和季明赫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辙的……愉悦。

  姐姐还是那个姐姐。

  会打他们,会骂他们,但永远护着他们。

  两人立刻像两条忠诚的尾巴,亦步亦趋跟在季岁安身后,进了屋子。

  饭菜早已备好,满桌珍馐,热气腾腾。

  三人落座,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季岁安拿起筷子,先给季淮墨夹了一块鱼肉,又给季明赫盛了一碗汤。

  “多吃点,瞧你们俩瘦的,跟竹竿一样。”

  “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

  两个让整个北离闻风丧胆的男人,此刻温顺得像两只无害的兔子。

  季淮墨细心地为季岁安剥好虾,蘸上酱汁,放到她碗里。

  季明赫则固执地把每一盘菜都转向她,方便她夹取。

  窗外是经年不败的绢花桃树,窗内是烟火气十足的饭菜香。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北境边疆。

  风沙如刀,刮得营帐猎猎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

  帅帐内,一盏孤灯摇曳,映着一道铁塔般的身影。

  季明辰正用一块粗布,一丝不苟擦拭着他的佩刀“裂魂”,刀身寒光凛冽,映出他右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狰狞伤疤。

  一名亲卫疾步入内,单膝跪地,双手高举一卷明黄圣旨。

  “将军,京城八百里加急!”

  季明辰擦刀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他头也未抬,直到将刀锋擦得亮如秋水,才缓缓搁下,伸手接过那卷圣旨。

  展开,粗略扫过。

  圣旨上只有寥寥数语,命他即刻放下一切军务,火速回京,却未言明缘由。

  一旁的军师陈申凑上前,看到那熟悉的、属于陛下的狂乱字迹,忧心忡忡。

  “将军,陛下如此急召,莫非京中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季明辰随手将圣旨扔进一旁的火盆。

  明黄的丝绢瞬间蜷曲,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淬了冰的冷笑。

  “那两个废物,什么都做不好。”

  声音不大,却透着刺骨的轻蔑与厌烦。

  陈申心头一跳。

  能让这位杀神将军称作废物的,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宫里那位和首辅府上那位了。

  他压下心惊,急切劝道。

  “既然如此,我们更应立刻拔营回京!迟则生变!”

  季明辰却转身,拿起挂在架子上的地图,目光重新落回边境那条曲折的防线上。

  他的语气淡漠如雪。

  “不回去。”

  陈申一愣。

  “将军?”

  “回去干什么?”

  季明辰反问,声音里没有半分波澜,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他伸出指节分明的手,重重点在地图上。

  “就算是天塌了,也砸不到这里。守好这片沙场,就是我的天职。”

  言下之意,京城的天,塌了便塌了。

  陈申彻底急了,向前一步。

  “可圣旨……”

  “滚出去。”

  季明辰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

  帅帐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冰点,连灯火都凝固了。

  陈申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他知道,再说一个字,自己的人头可能就要落地。

  他只能躬身,默默退下。

  帐帘落下,隔绝了风雪。

  陈申站在帐外,听着里面再度响起的、磨刀石摩擦刀锋的刺耳声响,长长叹了口气。

  十年了。

  将军的心,早就死在那场十年前的大火里了。

  如今这座身躯,不过是一具只知杀戮与镇守的行尸走肉。

  京城,那个地方,他怕是至死也不愿再踏足一步了。

  午膳后的暖意,在汀兰院那棵永不凋零的绢花桃树下,被风吹得一丝不剩。

  季岁安独自坐在秋千上,轻轻晃荡。

  刚才饭桌上,季明赫和季淮墨一个赛一个殷勤。

  一个剥虾,一个布菜,仿佛她还是那个需要他们照顾的小姑娘,而不是一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孤魂。

  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让她心头发酸,又感到一种沉重的窒息。

  她放空思绪,任由自己发呆。

  可就在这片刻的宁静里,一些被她刻意遗忘的东西,猛然撞进脑海。

  是她死了之后看的那本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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