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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本宫没有妹妹季明赫,那个杀伐决断、一言不合就血洗朝堂的暴君,此刻正垂着眼,用一双为天下人批阅奏折的手,极其耐心地为季岁安挑着鱼刺。
那块去了骨的肥美鱼肉,被他小心翼翼地放进她面前的白玉小碟里。
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做着,仿佛这是天底下最要紧的事。
首辅季淮墨,那个笑里藏刀、算计人心的权臣,则拿着公筷,慢条斯理地为她布菜。
她多看了一眼哪道菜,那道菜下一秒就会出现在她的碗中,不多不少,刚刚好。
见她茶杯空了,他便立刻提起玉壶,为她斟满温热的花茶,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得像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最夸张的,还是那位刚刚才失态痛哭的镇南王季明辰。
他压根就没坐下,而是搬了个小凳,紧挨着季岁安的椅子,像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他那双沾满鲜血、挥动长刀的手,此刻正以一种极其笨拙又无比轻柔的力道,为季岁安捶着腿,捏着肩。
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灯火下显得有些柔和,眼中再无半分煞气,只有纯然的依赖与满足。
这诡异又和谐的一幕,让台下百官的呼吸都放轻了。
他们看着台上才子佳人、你侬我侬的戏码,再看看上首这三位爷前所未有的“伺候”人的姿态,只觉得那戏文里的情爱,简直寡淡如水。
户部尚书苏正清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划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冰冷和不甘。
兵部侍郎王大人则激动地抓住了自己儿子王麒的手臂,压低声音,语气里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麒儿,看到了吗?这才是泼天的富贵!陛下他们是姐弟,你不一样!你要是能……那我们王家……”
王麒的喉结上下滚动,目光死死地盯着季岁安的侧影,那张清冷的面容在他眼中,已然化作了通往权力巅峰的唯一阶梯。
季岁安如坐针毡。
她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那些混杂着敬畏、算计、嫉妒的目光,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得她背脊发麻。
她侧过头,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对身边的三个人说:
“你们能不能……稍微低调一点?”
季明赫给她夹菜的动作一顿,抬起黑沉沉的眸子看她,眼神无辜又偏执:
“姐姐不喜欢吃鱼吗?”
季淮墨的笑容温润依旧,声音轻柔得仿佛情人低语:
“姐姐是嫌这茶不好喝?我让他们换。”
季明辰更是直接停下了捶腿的动作,紧张地问:
“长姐,是我捏疼你了吗?”
“……”
季岁安无语了。
这三个人,是不是把她的话自动过滤了?
还是说,在他们的认知里,这就是“低调”?
沟通无效。
季岁安放弃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三只体型庞大、性格各异却同样黏人的猛兽包围的饲养员,除了由着他们,别无他法。
她叹了口气,索性转回头,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向了戏台。
算了,随他们去吧。
她只想安安静静地看会儿戏,哪怕是假的也好,至少能让她暂时忘记自己正身处一个巨大的、华丽的、名为“北离王朝”的漩涡中心。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专注于戏台的这一刻,台下无数人的命运,已经因为她碗里多出来的一块鱼肉,杯中新添的一盏热茶,以及肩上那不轻不重的揉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北离的天,真的要变了。
曲终人散,宴席终于走向尾声。
官员们三三两两地离席,经过上首时,无一不躬身行礼,态度比对皇帝季明赫还要恭敬三分。
季岁安正准备起身,一道温婉柔腻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婉儿见过长公主殿下。”
她转头,便看到一张我见犹怜的俏脸。
女子身段婀娜,眉眼含情,正是户部尚书苏正清的嫡女,苏婉儿。
苏婉儿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礼,再抬眼时,眼中已水光潋滟,充满了孺慕与亲近。
“婉儿方才在台下,远远瞧着殿下,只觉得亲切无比。没想到姑娘竟是陛下与王爷们的姐姐,是咱们北离最尊贵的昭懿长公主。”
她向前挪了半步,声音更软了,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婉-婉儿斗胆,不知……可否像陛下他们一样,也唤您一声‘姐姐’?”
季岁安的目光冷了下来,像冬日里结了冰的湖面,不带一丝温度。
她甚至懒得伪装,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苏小姐。”
她缓缓开口,每个字都清晰而冰冷,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婉儿的心里。
“本宫,就三个弟弟,没有妹妹。”
说完,她看也不看苏婉儿瞬间煞白的脸,径直起身,在福安的搀扶下,头也不回地朝内院走去。
苏婉儿僵在原地,感觉周围所有若有若无的视线都变成了实体化的巴掌,狠狠地扇在她脸上。
滚烫的羞辱感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死死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点刺痛才让她勉强维持住了体面。
她抬起头,怨毒的目光追随着季岁安远去的背影,仿佛要将那道纤细的身影灼烧出一个洞来。
季岁安!
你等着!
内院里,季明赫拉着季岁安的袖子,那张俊美偏执的脸上写满了不舍,眼底的青黑似乎又重了几分。
“阿姐,宫里还有许多奏折没批,我必须回去了。”
他的语气像个马上要被抛弃的孩子,充满了委屈。
“你一定要多来看我,明天就来,好不好?”
季岁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那点因苏婉儿而起的烦躁也散了。
她抬手,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知道了,快回去吧,别让朝臣等急了。”
季明赫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总算送走一个。
季岁安松了口气,转身看向另外两个。
果不其然,季明辰正像一尊铁塔杵在原地,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季岁安挑眉:
“你呢?你的镇南王府不回?”
季明辰那张脸皱了起来,显得有些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