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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把主子哄成傻子了季岁安的脚步有些虚浮,她慢慢走近那株桃树,伸出手,轻轻触碰那些绢花。
冰凉的触感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她都快忘了,在一个夏夜,蚊虫嗡鸣,她带着三个瘦小的萝卜头,坐在破旧院落的老槐树下乘凉。
那时,她随口说过,若是以后有了自己的院子,一定要种一棵桃树,春天看花,夏天吃桃。
还要在树下绑个秋千,荡啊荡,能把所有烦恼都荡走。
她还说过,喜欢听水声,喜欢竹叶沙沙。
这些……这些不着边际的幻想,怎么会……
她猛地回头,看向季淮墨。
眼前的青年,一袭白衣,静静站在那里,眸光温柔得能溺死人,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那眼神,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季岁安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难当。
她移开视线,走到秋千旁,指尖划过微凉的锦缎。
“这里……”
她声音有些干涩。
季淮墨见她没有露出厌恶或排斥,心中那块悬了许久的巨石终于缓缓落地,化作一片柔软。
他走上前,声音比平日里更加温润:
“姐姐,可还喜欢?”
季岁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坐在了秋千上。
季淮墨见状,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太好了!姐姐喜欢这里!
他记得,他全都记得!
那年,他们还住在城南那个破旧的小院里。
夏夜的风带着一丝燥热,老槐树的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小小的他,还有大哥明赫,三弟明辰,围在姐姐身边。
姐姐指着天上的星星,声音轻快:
“以后啊,我要是有个大院子,就在院子里种一棵桃树!一到春天,满树都是粉粉的花,多好看!”
小明辰流着口水:
“那……那能吃桃子吗?”
姐姐笑着刮他的鼻子:
“当然能!又大又甜的桃子!我们还在桃树下装一个秋千,我荡给你们看!”
小明赫闷闷地说:
“秋千有什么好玩的。”
姐姐却说:
“秋千好玩着呢!可以荡得很高很高,好像能飞起来一样!”
他又问:
“那……那院子里还想要什么?”
他想把姐姐喜欢的一切都记下来。
姐姐托着腮帮子,畅想着:
“嗯……还要有水声,叮叮咚咚的,听着就凉快。再种点竹子,风吹过的时候,叶子会唱歌……”
他把姐姐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了心里。
所以,当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府邸,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按照记忆中姐姐的描述,来布置这个院子。
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他亲手挑选,亲自监工。
就算他知道姐姐已经死了,不会回来了。
但这个院子,就像一个念想,一个寄托。
每当他被朝堂那些腌臜事弄得心烦意乱,或者在夜深人静时思念姐姐到无法呼吸,他就会来这里坐坐。
摸一摸秋千,看一看这满院“永不凋谢”的桃花。
仿佛姐姐从未离开,她只是暂时出去玩了,很快就会回来,坐在这秋千上,笑着叫他的名字。
“淮墨。”
季岁安清浅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他抬头,看见姐姐正仰着脸看他,阳光透过绢花的缝隙洒在她脸上,柔和了她略显凌厉的眉眼,眼角的泪痣仿佛也染上了暖意。
“过来,”
季岁安拍了拍身后的绳索,
“推我。”
她的语气自然而然,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熟稔。
季淮墨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鼓噪起来,血液奔涌向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战栗。
这个场景……
这个场景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姐姐坐在秋千上,回头对他笑,让他去推。
他慢慢走过去,双手有些颤抖地扶住了秋千的绳索。
“姐姐坐稳了。”
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
季岁安“嗯”了一声,抓紧了绳子。
季淮墨轻轻一推。
秋千悠悠地荡了起来。
季岁安发出一声轻快的笑声,像银铃一般,在这寂静的院落里回荡。
“再高一点!”
季淮墨听话地加大了力气。
秋千越荡越高,季岁安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发丝轻扬。
她仰着头,闭上眼睛,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惬意。
季淮墨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无忧无虑的模样,眼眶有些发热。
十年了。
他等了十年,盼了十年,怨了十年,也悔了十年。
如今,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
触手可及。
这不是梦。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
这是真的。
姐姐回来了。
回到了他为她精心打造的,只属于她的桃花源。
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纯粹得像个孩子,带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与满足。
他会把姐姐护得好好的,再也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再也不让她离开自己。
绝对,绝对不会了。
秋千轻轻晃着,季岁安惬意地眯起眼,享受这久违的宁静。
不多时,管家领着几个婢女,捧着一叠叠崭新的衣衫快步走了进来。
“姑娘,这是大人吩咐给您备下的。”
管家恭敬道。
那些衣衫,从轻盈的纱罗到华贵的锦缎,颜色从素雅到明艳,每一件都绣工精致,款式新颖,一看就非凡品。
季岁安有些怔住。
这么多?
她随手拿起一件淡粉色的襦裙,料子柔软得像云,上面用银线绣着细密的桃花,栩栩如生。
“这些……都是给我的?”
季淮墨走到她身边,眼底闪着细碎的光,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姐姐看看可还合身?昨夜我便吩咐绣庄连夜赶制的,按着姐姐的身形来的。”
原来他昨晚就安排好了。
季岁安看着他那副明显写着“快夸我”的表情,心头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动作自然无比。
“我们淮墨最能干了。”
她拿起另一件湖蓝色的褙子,比在身上,
“料子真好,这颜色我也喜欢。淮墨眼光真不错。”
季淮墨被她摸着头,又听着夸奖,嘴角咧开,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笑容,纯粹又满足,和平日里那个阴鸷冷漠的首辅判若两人。
“姐姐喜欢就好!库房里还有许多新贡的料子,姐姐若是不喜欢这些,我再让她们重新做!”
他语气急切,生怕她有一丝不满意。
“喜欢,都喜欢。”
季岁安拿起一件鹅黄的衫子,
“这件也好看,衬得人气色好。淮墨想得真周到,连我平日爱穿什么颜色都还记得。”
她一件件看过去,每一件都真心实意地夸赞几句。
“这绣娘手艺真巧,瞧这并蒂莲,跟活的一样。”
“这件披风的滚边好细致,针脚匀得很。”
季淮墨听着她的夸奖,整个人都快飘起来了,眉眼弯弯,脸颊微微泛红,只知道一个劲儿点头,嘴里含糊应着:
“嗯……姐姐喜欢……就好……”
那副傻乐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生杀予夺的权臣风范?
一旁的管家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跟在季淮墨身边多年,何曾见过自家主子这副……这副样子?
被人摸着头,还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这还是那个朝堂之上不怒自威,一句话能让三品大员吓得跪地求饶的狠辣首辅吗?
管家使劲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错了。
可眼前自家大人那副被哄得晕头转向、就差摇尾巴的模样,真真切切。
管家默默低下头,心底翻江倒海:
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