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哪吒
陈唐关外，易靖带领两个儿子金吒、木吒，并有易氏的权贵、官吏们齐出，声势浩大。见到吕尚等人，易靖父子翻身下马，趋步相迎。“尚兄，何来之迟迟也？”
易靖开心地拥抱吕尚，“如今十年未见啊！尚兄能饭否？”
“哈哈！”吕尚亚言失笑。“遥想昔日御女，可从来都是靖陪末座的！”
“咳咳！”易靖心虚地左右看看，好在两个孩儿都志虑忠纯，听不出吕尚的弦外之音。
哇呕！吕绍安没想到两个老湿棍也会如此放荡。易靖为人如何,自己不熟悉倒是罢了，尚父平时看上去可都是一本正经呢！
才不信两位世兄也会如此清纯!展眼望去，果然金吒、木吒神情也和自己一般无二。
众人寒暄已毕，相约回府。自然是酒水、肉羹一样样奉上来。
菜品的说辞不少，但横竖也就那么几样食物，时代不同嘛。吕绍安对此早已表示理解，慢慢细斟满饮。然而无支祁的案前，却早已空空荡荡。
易靖为之咂舌，吩咐继续加羹。却苦了后面庖厨之丁，流水一样把肉羹端上，然后瞠目结舌地退下。
这无支祁也太能吃了！吕绍安的脸上火烧火燎，咋就忘了这一出？就该让无支祁在船上先吃饱了再下来才对。
“哈哈哈！”宾主之间都愣了许久，忽然齐声欢笑起来。
“某家申公豹，添列北海之神。这位是东莱国君吕绍安，这是上古之神无支祁。”
“嘶~？”席间易靖等人一片惊讶。无支祁的大名这几年可是传遍北海之地。据说神力无边，身轻如燕,连神人都拿他毫无办法。
怎么着，他还有哥哥在？他哥哥居然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东莱国君？有易氏众人望上了吕绍安，这也太年轻了吧？纷纷表示不可思议。
“为何不见哪吒？”
众人用过羹食，吕绍安煮了一罐茶汤闲饮。易靖对此物果然爱不释手,然而心思却又总是游移不定。吕尚看他很多时候都在强颜欢笑，其实心中忧虑之情溢于言表，不禁问道。
“唉！”易靖长叹一声。“昔日尚兄去朝歌，靖本该亲随。奈何国中忽然来了神人，各种造作闹得民心鼎沸，有易氏已经快要油枯灯烬喽！”
这说起来，可都是泪啊。
原来易靖的三子哪吒如今也不过十七八岁，却生的一表人才。不但聪明俊雅，而且力大无穷，自小学业方面就能举一反三,远迈两个哥哥的中规中矩。
易靖还曾庆幸自己捡了宝贝，哪晓得这哪吒自小就持才傲物，易靖又极宠爱,居然被骄纵得无法无天。加上天性凉薄，行事起来毫无人性底线。
如今看来，竟然是个全家的累赘了。
话说十年前，有神人自西南来，祂自称太乙神人，就在西面一处大湖之畔驻足下来，兴建神庙。渐渐四周愚民相附，纷纷举家贡奉。
易靖当年，那也是号称国士的人物，所以他对神人，就不像民间愚民那样盲从。
然而无论愿不愿意，人间贡奉神人的成例早已传承千年.都是天经地义的大道理，甚至连朝歌也不敢与神人争夺贡奉。
不可能你易靖就要对神人装作看不见。所以，该有的贡奉自然少不得。
但这“该有的贡奉”究竟是多少？谁也给不出一个确切答复。像昔日莱候穷其所有，最后自己被国中仆隶**杀死？
还是像逢国那样适可而止，闹得神人弟子土行孙都要靠盗墓维持生计？
当然，这世间总也有些地方比较例外。比如殷商的国都所到之处，大商邑、朝歌，以及东海之滨的青丘之地，就一直是神人不愿驻足之地。
在青丘，也有一些口耳相传的上古荒诞故事流传。据说千年前的人神大战时，曾有不少神祗陨落羽山。所以，此后的青丘，就成了神人的忌讳之地。
神人不愿去青丘，大约还是觉得此处地气不利众神生养。毕竟谁家封神都不容易，为何非要去一处众神陨落的地方驻足？
神人也从未驻足过大商邑或者朝歌等国都之地，那却是因为殷商乃天下共主的缘故。
昔日夏启在诸神帮助下与舅舅伯益所率的青丘之民大战，夺了天下共主的名头。然后就转而与诸神相约，以人间贡奉诸神为条件，换取诸神不再干涉人间的盟誓。
此后四百余年相安无事，直到夏桀打破了这盟誓，与诸神争利，所以夏桀就要失国。
殷商代夏而为天下共主，它便自然要继承昔日夏启与众神的盟誓。所以此后武乙射日，亵渎了神祗，他就要在出行大河时被天雷劈死。
人间与诸神的盟誓，非常牢固，哪怕人间帝王也不能肆意妄为。反过来说也一样，众神决不会去殷商的都城里溜达，因为那同样违背了众神与人间的誓言。
所以就算昔日黄龙神人收子受，祂也是在管地的子受外婆家看中了这个弟子。
到如今以前多年过去了，甚至连后世的人间帝王都未必能记得这盟誓。大家也只是世代口耳相传下去，哪怕许多历史脉络，都在渐渐湮灭，但终究这份盟誓还被遵守了。
但是诸神的文明成就却远迈人间，祂们自然不会如人间这样马虎。所有的盟誓都被历代神人完整保留下来，所以神人是不会随意干涉人间，也不会随意更换神庙，去人间驻足。
除非是为了完成祖神那个千年前的任务，或者寻找“骨骼清奇”的弟子，才会不得已在人间现身。其实这两件事情，也都是二而一的事情，能简约了就绝不会复杂它。
只不过，最近这百余年，人间文华进步极大。随着人口滋生，“骨骼清奇”的子弟也越来越多，所以诸神的开宗立派也随着多了起来，不得以才要增加一些驻足人间的地方。
祂们当然会选择一些更利于完成任务的地方驻足了，比如说，“骨骼清奇”的弟子家乡就是很合适的地方。
反正这天下之大，除了青丘和朝歌、大商邑，其他地方也没多少忌讳地方。这件事的背后，就能解释为何吕尚这样五百一出的大才人物，居然能避过诸神的考察。
王受也要去他外婆家的时候，才会被黄龙神人招揽。一般地方，神人是不会随意驻足的。自然，天下间也有例外地方，比如西岐之地，就很欢迎诸神驻足。
至于其他的诸侯？既然神人不来，谁还会傻傻地非要请祂们驻足？贡奉一座神庙的花费，远远超过贡奉朝歌城。
昔日封侯、莱候请来逢莱之神，就未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莱候被仆隶杀死，逢候被左疆误杀，他们都先后国灭。甚至连他们贡奉的“逢莱之神”，都要被驱逐。
所以，只要是没有什么大逆不道想法的诸侯，对贡奉之事都是避之不及的。他们又不是西岐的姬昌，有争夺天下共主的野望。
西岐每年可以征伐劫掠四方，他们又守着关中这样的天府之国，自然口袋里不差钱。即便是偶尔差钱了也无妨，因为西岐还会造假币，西贝，一样在满天下地祸害人间。
这一切，易靖都是看在眼里。南有殷商诸侯们不怀好意，北面的肃慎也在虎视眈眈，西面土方经常骚扰，他能守好这一亩三分地就很不容易，那里还有余力学西岐？
所以易靖一直都没有主动去供奉过神祗。哪怕他要忍受向朝歌的贡奉和歹意。
因为有易氏占据险峻形胜之地，他们的战力犀利，能够抵御肃慎、土方的蛮族南侵。所以无论殷商多么讨厌有易氏，此前也没有真正打过他们的主意。
无论如何，朝歌都不想直面蛮族，而他们对有易氏的青铜贸易，也从未断绝。从某方面说，这就是强扭的瓜，不甜。但是因为大家都有需要，所以就各取所需。
现在却要无缘无故地招来神人驻足？国君易靖的心中老大地不痛快。但他毕竟也不敢直接和神人翻脸，这才在无奈之下，只好使木吒四处探访，求到吕尚这里。
他的本意，也无非就是拜访一下神庙，要不咱们依逢地的旧例贡奉如何？
因为易靖拿到吕尚的黑木令，太乙神人倒不好一昧倨傲。贡奉之事，国君但尽心力可也。这大湖周边百里之地，便做神庙贡奉之资如何？
这样一方水土膏泽之地就要被割去神庙？易靖难免心疼。不过若从此就能免了去朝歌的贡奉，也不是不能接受？割肉而已，还不至于有易氏伤筋动骨。
然而让易靖后悔不已的事情，却是太乙神人要收他的三子哪吒为弟子？因为哪吒是个“骨骼清奇”的少年，这也是太乙神人驻足有易氏的主要原因。
原来如此啊！易靖这才明白，感情是小儿子哪吒给他招惹祸端？当下易靖也不敢继续造次，只能应了下来，此后妥善供养罢了。
怎么说呢？既然得了神人在贡奉上的退让，自然不能再继续心疼儿子。何况他有三个儿子，送一个儿子去神人那里传承衣钵，也并非不可接受的事情。
可是如今几年下来，哪吒的本领的确涨了不少，然而他与父母的情分却更见清减。按哪吒所言，他从师尊太乙神人修习的都是千年大道，眼下的世俗好歹并不为其所惑。
话是这么说，可是神庙对所有一干物资、货贝的需求却不减少，反而日趋逼迫。原来那百里之地，就是贡奉了神庙，如今已经成了神庙的一部分，民间再无税赋交给陈塘关。
可是有易氏每年的贡奉，却依然不能短少，而且日见繁重。如今有易氏一年所得，倒是大半被那太乙神人和哪吒拿去挥霍。
易靖甚至连身边甲士都渐渐不能供养，这可是关乎有易氏一族生死的大事呢！易靖和哪吒说过几次，也总不见改。
金吒、木吒两个哥哥不忿，就相约去找弟弟哪吒理论。结果却被哪吒一通胖揍，就这还是看在昔日兄弟情分才留些颜面。下次再敢胡闹，却要取他兄弟二人性命了？
“难怪汝见师兄如此亲热，原来却是存了救命的盘算。”申公豹泯了口茶，幽幽说道。
易靖尴尬不已。事的确是这么回事，可你这么直接说出来，也太尴尬了吧？
易靖拿申公豹没办法，人家不但是国士，还是“北海之神”。驱逐过惧留孙这等声名狼藉的神人，名声不要太响亮。如今只是吃你易靖几块豆腐而已，还是没有丝毫压力的。
吕尚瞄了申公豹一眼，后者干笑两句，就不再多言。
吕绍安看尚父的眼光又滑到自己身上，那也是无法再装聋作哑了：
“那啥，靖叔叔（不是靖哥哥），你我两国相距其实不远，海上行走不过三五日而已。您这里有了麻烦，我东莱也要唇寒齿亡的。不如咱们一起去那神庙看看？”
“嗯嗯，这话就听着舒服。”易靖高兴了。
本来嘛，自己其实还不太清楚对面少年国君的底细。然而象无支祁这种名头，那是丝毫不弱神人的存在。何况看如今尚兄也是如此倚重他？
自己也有一些势力可以依靠，再加上五百年一遇的无双国士尚兄，还有北海之神申公豹的帮衬，易靖觉得让那个什么太乙神人从有易氏滚蛋毫无压力！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去兮不复还！”众人一路西行，直去世神人太乙的神庙。跨过易水时，吕绍安豪情奋发，长啸当歌。
易靖与申公豹都是惊骇莫名，国君此言太过不吉也！
“哈哈！”吕绍安笑道：“今日始，我命由我不由天！”
北行这些日子，变故叠发，然而每次都会让自己的力量更加壮大。
所谓这个时代的神人分量，吕绍也多少有所心得，战胜他们并非自己此前想象的那样困难。那么这个时代里，还有谁能阻止自己前进的脚步？何须再回首！
“嗷~~！”一声虎啸伴和吕绍安的长啸吼起，众人坐下之马尽皆惊惧躁乱。申公豹被吕绍安的豪言振奋，哈哈大笑：“无支祁，咱俩的坐骑来了！”
无支祁振奋莫名，跳下战马一溜烟地冲上山谷。申公豹双腿一夹马腹，逼着战马也向前冲出。易靖愕然变色，左右两个儿子却眼角带笑，跟着申公豹跑了过去。
武吉懒洋洋安抚胯下战马，心说这大虫当真犯贱，居然敢在小师叔和无支祁面前抖威风？山中无老虎，猴子就能称霸王。
所以，当那只自命不凡的老虎远远看到一只的猴形生物向自己跑来时候，不免也要惊诧莫名的。老虎可没义务区分你是不是无支祁？然而老虎的野性本能感觉到极大的危险！
它再也顾不得此前展示的王者之威，迅速转身夹起尾巴就要逃窜。一只锋利的箭簇从眼前划过，吓得它赶紧再次偏转身体，继续向山谷逃窜。
晚了，无支祁的肩头狠狠冲向它的腰身，把它撞飞出去。
这也欺虎太甚了！
老虎终归就是老虎，总是有脾气的！哪怕是一只被惊吓得乱窜的老虎。它在空中拧转腰身，四爪稳稳落地，一声哨响，巨大的尾鞭抽了出去。
无支祁闪身躲过，随着鞭影冲上虎背。挥起巨拳砸向虎颈。老虎吃痛再次虎吼一声，翻身打滚想要卸下黏在后背上的无支祁。
无支祁跳起闪避，看那老虎堪堪爬起，冲上去拿两只手就势揪住老虎颈上皮毛，往下死劲按去，不肯放半点儿松！
又把膝盖压上老虎面门，那老虎咆哮起来，不住地扒身底下的泥，很开扒起了一个土坑。无支祁再次膝盖加力，把虎头一直按下泥坑里。
左手紧紧地揪住老虎颈上皮毛，空出右拳头，使劲捶打虎腰、虎颈。二三十拳头下来，那老虎渐渐就趴在那儿一点都不能动弹了，只剩下口里喘着粗气，腥臭难闻。
“好了，好了。再打可就没气啦！”赶上来的申公豹佩服不已啊。这特么根本就没有花架子，直接蛮力降伏老虎呢！金吒、木吒上前时，那只老虎还想再挣扎一下。
结果又挨了两拳头，终于真正老实听话了。
“居然是只母老虎。”申公豹双眼发亮：“那么应该附近还有虎仔，快找找去。”
果然搜寻半日，终于找到虎穴。还有两只已经不算小的虎崽正在嬉闹。看到有人围上来，两只虎仔想要逃窜，然后看到母亲纯头丧气地走来，终于还是畏畏缩缩地依偎过来。
申公豹得意地哈哈大笑，这下我北海之神的镇宅巨兽算是有着落啦。
没说的，母老虎就算是无支祁的坐骑了。吕绍安为了能在太乙神人面前耍酷抖威风，赶紧张罗人手四下寻找结实点的树木砍伐，动手做出一组虎鞍、虎镫装备老虎。
所谓人靠衣裳虎靠鞍，无支祁坐上老虎，行动起来果然比之前的战马灵动、迅速、威风多了。当然，还可以更拉风一些的。比如母老虎就被申公豹命名曰：“穷奇”。
此乃上古神兽也！两只幼崽也被申公豹带在身边驯养，人虎很快打闹一团。申公豹想想以后出门买菜啥的，可以坐上一只老虎，再牵一只老虎帮忙背菜篮子，不要太闷骚啊？！
这一天就没法再赶路了，于是扎营安歇。
在吕绍安的强烈要求下，无支祁和申公豹把三只老虎撒了不少雄黄之物，仔细用水冲涮几遍，果然不少寄生虫都被清理出来。
大家看了都吓了一跳。这玩意要是长到人身上，那以后的日子可就没法过喽。
次日继续西行，过了一个大湖，远山在望，宛如仙境，那就是神人太乙的神庙所在。
看看周围人群生计，似乎比起陈唐关好过不少？易靖尴尬不已。这特么每年那么多财货送来供养，周边还都不用纳税，庶民的日子当然好过了！
因为他们人马众多，而且有虎随行，想要不惹人关注简直难如登天。神庙自然也有了动静，很快就有人带了一众甲士飞步而来。
当前一个少年大约十**岁，身材细高匀称，面如冠玉，四肢修长。
气度看起来倒是和无支祁有些相似，只是块头大了一圈，而且就人家那相貌，啧啧，无支祁实在显得太寒酸了。
少年列阵完毕，方才转身向前冲着易靖施礼：“不知父亲今日来吾神庙，所为何事？”
吕绍安这个气啊。咱们这么多人他无视了也罢。他亲爹过来，不说儿子要跳跃过来拥抱亲切，如何还要先行布阵迎接？他爹是敌人吗？这都什么神人教出来的规矩？
“这个，哪吒。汝师尊何在？为父这里有几个朋友想要约谈一二。”
“哼哼！”哪吒冷笑道：“总是父亲不想贡奉神庙，所以才找了些牛鬼蛇神过来捣乱是吧？吾家师尊却没空搭理他们，就此请回吧！”
“哈哈，哈哈，”吕绍安放肆大笑。想想以前看电视，都是反面人物才会象自己这样放荡，那俺就更坏一些形象又如何？冲着哪吒一方挥挥手，对着无支祁等人喝道：
“把他们都给吾拿下！”
哪吒终究还是年轻，不太懂人情世故，师尊也没有认真教他礼数。所以他这一句“牛鬼蛇神”招惹的可不是吕绍安一个人。吕尚、申公豹都是脸色一寒，更别提武吉、无支祁了。
哪吒的甲士更多些，但也就如此而已。不说金吒、木吒的甲士战力如何？这次西行，吕绍安足足调整过来二十一个甲士，加上无支祁、武吉、莱因、莱果，二十匹坐骑冲了上去。
骑兵冲击步兵，还有一只老虎在前面咆哮奔跑，哪吒真能生出有三头六臂吗？纵然他战力无双，但是武吉、申吟也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何况还有无支祁这种天生异禀。
眼见己方甲士一炷香的功夫就给人捉拿殆尽，哪吒愤怒不已。一口画戟招招冲着武吉砍来。武吉的战马早给哪吒的画戟斩断一腿，此时正在申吟的遮掩下连连败退。
一声虎啸在哪吒耳边炸起，哪吒闪身就避。对方一根长棒挥舞过来，哪吒低头避让，反手刺出。无支祁铁杵随意荡开画戟，贴着画戟当胸袭来。
哪吒抽身后退一步，横画戟荡开铁杵，再次竖画戟砍出。无支祁闪身避过，手中铁杵横扫砸来。哪吒闪避不及，赶紧回画戟竖起身侧，想要推出掌中画戟抵住。
抵住？自然不可能抵住的！
无支祁也是被斗出火气，那一扫之威已经让天地都黯然失色，铁杵轻脆一声击断哪吒掌中的画戟，继续抽在哪吒胸口的甲胄上。就这，还是无支祁最后收力的结果。
“噗！”哪吒喷出一口鲜血。要说哪吒掌中的画戟，乃是上古神物。他的一身甲胄，也是师尊帮他仔细锻炼出来。别说普通铜刃划不出痕迹，便是传说中的白刃也别想伤他。
然而无支祁却是铁杵横击，根本不需要划开甲胄，他能打伤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