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掠美
弎鲜2025-07-28 18:126,516

  第14章掠美

  吕箐这次是要入献丽宫,吕楯驾牛车送她一路到了宫门,自有宫正霜冷着脸接了进去安顿。自然少不了被吕楯拉扯一二,再袖了老大一朋货贝请托关照。

  那宫正方才露出违和的笑容,甚至还在吕楯的手心俏皮地挠了一下,颇多暧昧。吕箐看在眼里,却不敢多言。本以为宫中肃穆,哪想进来所见,倒是轻薄浪行的女子居多?

  她本是带着心思来的,也不敢多言去招惹别人。只能一个人默默住下,企盼尚父手段早些施展,助她脱离此地的尴尬。

  吕楯送别妹子,便径自要转身回去,也不理宫苑深处许多女子偷窥他的妖娆献媚。心知那都是四方诸侯的历年献女,却久久不能入选去侍候王子、贵人。

  自会有些献女耐不住这等寂寞,于是就大着胆子要去主动攀附、勾搭上那些权贵人家的子弟,求去为妻、为妾。然而更多的献女却都要终老宫中,韶华不再。

  想想自家妹子以后也或要如此泯然众人,不禁大为伤感。所以他哪还有心思再与这些献女挑眉传情?吕楯胡思乱想低头行走,不妨身后就缀了个黑衣人随行。

  到了一处树木繁茂的偏僻处,那黑衣人呼哨一声,林中又窜出两个黑衣匪人堵在前面。

  “汝等何人?”吕楯在一众师兄弟里处世极为练达,身手却是短项。所以自己也每每以青衫故作斯文打扮,不过求个心理的平衡、安慰而已。

  但却不代表他就真的文弱不堪!孬好也是尚父的传人呢!

  虽然身手不及身边的师兄弟们,毕竟也是无双国士的亲手**过。何况此次来朝歌路上,为了行走安全,沿途更与纪龙虎、武吉、苏全这等好汉常常过手练习。

  他又怎会惧怕这些没见过世面的豪门鼠辈!眼见三人步步逼近,吕楯也不惊慌。窥了一处空地便作势要突了出去,旁边的黑衣匪人大急,赶紧拥身追上。

  不料吕楯忽然住脚下蹲,袖中悄然向后伸出一根枣木棒,正正戳中那人胯下要害。眼见贼人软软地倒下去,另外两个黑衣同伴还没看清怎么回事。

  这里吕楯却一叠声地大叫起来:“抓刺客!抓刺客!”

  朝歌城内、王宫附近出现刺客?很快就有侍卫的身影寻过来探查。两个黑衣人心中急迫,冲过来就想抢人。如今想抓人是已经不可能了,但是同伴却必须带走!

  只是此事却有些难办,因为还有人不答应呢。

  “抓住他,抓住他!小心凶器!”

  “他还敢跑呢,住下,住下,否则射汝!喂喂,这是谁射的箭?把俺发髻伤到了!”

  “小王好箭法!小王好威武!”身后就有人幸灾乐祸地赞誉道。

  “这个青衫人是谁?不认识?拿下、拿下!不认识的那都应该是贼人!”

  “苟,照汝这样说法,这朝歌城九成九都该是贼人了!”有人跑过来打趣。

  “那前面宫里的许多献女,苟也不认得吧?俺也去拿了贼人先!”更有人轻薄道。

  “哈哈哈”一干人更加肆无忌惮地浪笑起来,毫不在意此地乃王室内眷的居所。

  三个贼人中,一个被吕楯捅晕了,一个被莫名其妙碰上的贵人射死,另一个恐惧如筛糠,急切也问不出话。那些侍卫就把眼神凶狠地盯到吕楯这里,不怀好意。

  无论如何,贼人是不嫌多的,这都是军功呢!

  吕楯当然要辩解说了丽宫献女的事由,就有人扭他去丽宫前叩门。宫正果然还认得吕楯,但她却不愿无辜担上什么干系,又要新进来的献女吕箐出来认一圈。

  很快吕箐就小跑着过来,满脸的急切关怀!

  吕楯心下一松,那就该没事了。贼人是谁,自有尚父和申师叔去掰扯清楚,自己和妹子没事就好。为了脱身方便,于是又秀出一朋货贝给那些侍卫们分润。

  那宫正却好奇吕楯衣着简朴,如何却是季子多金?这前后两朋货贝眼都不眨地散了出去?可是一笔巨款呢!真看不出他又是怎么随身携带的?

  吕楯正与那些侍卫们嬉笑寒暄,耳后却疾风忽至,紧接就听见妹妹吕箐惊慌地“啊”了一声。吕楯急急回首,却见一匹白马窜出,马上人身形魁梧,弯腰掠起了吕箐远遁!

  吕楯大急,便要呼喝追赶,却被身边围着他几个侍卫拦下。不过他们倒也没有再对吕楯动粗,似乎嘴角还都饶有趣味?

  宫正也对吕楯频繁挤眼,使着眼色,貌似安慰的意思,然后就转身施施然走了?

  吕楯脑袋发沉,不过心中还是透出一丝敞亮。刚才掠走妹子的,那就不是一般的权贵人物。这点可以确定,但吕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掠走小妹的人,居然会是小王受!

  青丘国献女朝歌,本来就是奔着小王受而来。尚父各种的盘算运筹,也都是从这个出发点上衍生。自己也准备了不少打点手段,依然是要探寻些宫内细节好揣摩行事。

  眼下倒是甚的法子都不用了,小王受直接掠走妹子吕箐!目的倒是一步到位,甚至半分筹谋打点都没用上,可这样子,却是祸福难料啊?

  吕楯约略知道尚父原本还有许多盘算,都是以献女后的人物请托为契机勾连出来的。如今甚的请托都不用了!那岂不要少了各种铺垫和借口?

  尚父该如何借口进谒小王?靠妹子吕箐牵线吗?此外青丘国的那些破事又该如何破局?吕楯心乱如麻,也不知该如何评价此事的好坏得失。

  郁郁回到住处,和几个伙伴大略说了开头。几个年轻人却没那么多深的套路,只是一昧关注吕楯暗算贼人的细节。

  “楯,原来汝竟如此厉害!一棒就捅翻了贼人?”武吉夸张道。

  “可师尊却常常嘱吾等心怀慈悲,少坏人性命呢!楯这一棒戳过去,贼人性命难说如何,子孙根怕是要被汝断了?楯,汝却大犯杀戒了!”纪龙虎在旁笑嘻嘻威胁吕楯。

  “楯无仁者之心,那就该是恶霸喽?”申公豹的儿子申吟如今也混的脸熟,故作童言。

  吕楯被他们纠缠的哭笑不得,想想上午的事,依然暗自心惊,后怕不已。“还是等尚父回来再说妹子被小王掠走的事情吧”。

  吕楯不齿几个小伙伴的粗陋,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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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楯,你当年果然就能轻松撩翻那些贼人么?”

  吕绍安饶有趣味地看了吕楯一眼,从火堆旁的陶罐里摸出一块炊饼,再从沸腾的肉羹里捞出一片肉干夹在炊饼里,撒上点盐狼吞虎咽。

  吕楯干笑不已,知道自家武功早已被国君、武吉、龙须虎等人藐视,甚至连龙吉这丫头也敢跳出来修理自己。如今去哪找吹牛的底气?

  看看陶罐里的炊饼不多,赶紧抢出一个拿在手上。这叫做“吃一个,夹一个,看一个”,兵家之谋也。

  众人看吕楯的唾面自干,另辟蹊径,也都一起哄笑起来,连吕尚都没法继续严肃了。

  或说吕绍安早早受够了这个时代的所谓“羹”了,几乎逮到什么都是放进陶罐里一煮了之,了不起再撒把盐进去。早先粮食不多,他也只能忍耐。

  等到食盐换粮食的大计成功,他她就督促尚父早早执行配给制度,自己领了粮食悉心烹饪。虽然还没法子爆炒、油炸,毕竟可以干炕、烧烤混搭了。

  他的做工又细腻,找人雕琢了一盘小石磨,那该磨粉的,该去皮的,该腌制的,都处理的井井有条,比女人还要仔细考究。

  龙吉极为聪慧,看自家良人每天忙碌这些琐事,觉得有趣。闲余也会过来搭把手,慢慢就学会了许多。小邑姜算是真正开启了好吃懒做的梦想人生,如今圆圆呼呼的更加可爱。

  龙须虎是跑过来的,吕尚是踱步来的,武吉、苏全也受不住美食诱惑,纷纷请降。曾经最负君子风度的吕楯却是最后一个缴械,但他如今的吃相也最难看。

  人嘛,总是需要进化过程的!

  因为要准备再次入谒朝歌,那就必须多搞出点稀奇的东西出来才行。

  根据众人对朝歌的理解和描述,如今的朝歌绝对是酒池、肉林,奢侈成风的。反而你要是去朝歌一本正经地商议国家大事,那可定会被人耻笑的。

  “酒池、肉林?”吕绍安哑然失笑,国人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朝歌要举办一场四方诸侯都参加的盛大祭典,那与会的人群就可定不会少,酒肉自然需要准备很多的。

  王受也不过叫人把它们分门别类地堆放一处,方便宾客随意取用。说到底,这也就是个后世自助餐的模式而已。

  “难道朝歌里的王受也是个穿货么?”吕绍安古怪地猜想。不过既然朝歌的贵人们这么喜欢饮酒做乐,那咱们不妨就在酒水上多下功夫!

  在吕绍安看来,这个时代的所谓美酒,放在前世也就刷锅水的档次而已。

  把谷羹冷透后加点曲引密封发酵,等到谷羹浮起不再冒泡下沉,基本就算酿造程序走完,然后就是美酒了?

  汤汤水水的连同酒渣都吃进去?这哪里算享受了?吕绍安甚至怀疑这些人喝酒后的醺醺然,也许不是醉酒,而是铅中毒!

  吕绍安前世查过资料,这个时代的青铜器皿里,铅含量可不是一星半点,一两成还是要的。甚至郁洲岛上已经把铅调高到四成!

  所以吕绍安自己,就从来不用青铜器皿吃喝过日子!但是给朝歌的商王、权贵们送酒的话,就不必这么讲究了。

  事实上,吕绍安给他们酿的酒,从发酵到蒸馏再到储藏,全过程都使用青铜器皿。不为别的,就是贪图这玩意看着就很高贵的样子?

  所谓授人与鱼,莫若受人以渔。郁洲岛这次不但要向朝歌供奉美酒,还要连酿酒的良方、蒸煮的青铜器皿一起贡献!

  慢性铅中毒在这个时代里,那绝对是无解的谋杀手段。杀人于无形呢!谁能举报说那些朝歌权贵们都是被我青丘族人复仇灭亡的?简直是笑话!

  这也是吕绍安能够说服吕尚、苏全等人放下过往恩怨,一起来朝歌筹谋合纵的先决条件。无论吕尚是怎样的智者,灭国、毁族之恨也都时刻煎熬他的内心,一直难以消解。

  只有把贡奉朝歌当成一种复仇的手段,而且还有真切可观的复仇效果,吕尚才有可能在朝歌城里恢复昔日运筹帷幄的国士风采。

  吕绍安计划把黄酒和烧酒这两种都捣鼓出来,然后根据需要随意勾兑即可。

  先收集一些食物上长出的白色根霉、毛霉,然后混合蒸熟的豆谷制曲,再把高粱蒸透后添加净水和曲入陶罐。

  最后用麻布封口,外面敷上厚厚黄泥,放置阴凉地方发酵数月即可,这个叫米酒。当然,计划送给朝歌的酒都是特意用定制的青铜器皿发酵、储存。

  若是把高粱蒸透后添,掺拌麦曲和高粱壳摊凉入陶缸制成酒胚,每日翻动酒胚散热发酵,那就是固态发酵。等到酒胚不再发热,就先封存数月,然后放置大罐上蒸馏出酒。

  冷凝的大盖也是用了特别烧制的尖锥型陶罐翻转下扣而成,上面不断浇淋冷水。接引的管子则是选用了极细的竹竿通透后连接。

  冷凝的酒水滴入下方的酒坛中。所集头酒和尾酒都是单收,打算用来调配黄酒的酒精浓度,而且酒香扑鼻呢。

  中间蒸馏所得的烧酒就要密封起来,除了吕绍安和吕尚等人偶尔饮用外,主要还是计划拿去当药品使用,清洗伤口、发烧退热等等都能用。

  这个时代的伤口感染其实很严重,随便被人割破点皮都有死翘辫子的可能,不容吕绍安不多做预防。

  自然,这种烧酒暂时就不粘青铜器皿的边了,吕绍安也不打算把它进贡去朝歌。主要还是担心烧酒的溶铅速度太快,毒死的人过于碍眼,不太符合咱们青丘国的行事风格呢。

  此外,青盐也可试试。引盐池之水晒出粗盐,再将粗盐溶入水中,加入碱土调和,以木炭垫水瓮,瓮底钻孔,所得盐液从木碳上淋过,引入水槽、水池,再次暴晒结盐。

  如此可得洁白精细的青盐若干,装入青铜器皿拿去朝歌做贡品,卖相可是再好不过了。

  文事具备,干戈也不能不做。吕绍安打算的贡品却是三棱的青铜匕首。自然,绑上柘木就是上好的长矛。嗯嗯,再做些三棱的青铜箭镞,都给弄个全套出来。

  这个技术特点不在于青铜的铸造,全在模范弧度的设计精良,和车削打磨的尺寸统一,一看就是划时代的精品。

  吕绍安当然懂得利用小水库的流水激发水车传动技术了。

  利用这个水车打磨、车削武器、工具,又快又好又省力。至于用于车削青铜的刀具那就不值一提,把工兵铲随便砸碎一支,足够使用好多年了。

  此外,吕绍安还尝试用水车带动石磨去磨面,甚至还磨了些豆谷,尝试做出豆腐、粉丝等等改善伙食,再次招引身边人群的惊叹和膜拜。

  吕尚看着这一切都是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被陆续捣鼓出来,慨叹不已。

  别说朝歌的那些人间智者了,就连那些躲在三山五岳里装神弄鬼的神人,似乎也没有国君这样的神通手段。反而国君这种大气的神通,倒似与祖神鸿钧颇有相通之处!

  自己十年前的那次朝歌之行,要是也有今日手段,就不至于一败涂地了。更加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不幸发生!有苏氏亡国,纪障城化为废墟,青丘几乎族灭!

  吕尚记得,自己在听过吕楯报告后也是惊疑不定,一时难辨好坏。

  朝歌的纨绔、昏庸、愚蠢的确比任何地方都多,然而谁要是敢小看了朝歌的纨绔、昏庸、愚蠢,那他一定会死的比谁都很难看!

  哪怕是纨绔,那也多是被世家多少代人的奸诈浸泡出来的纨绔,绝非一般庶民们可以想象的那种昏庸、愚蠢。自然,朝歌城里真正的白痴也不是没有,但是绝对寥寥无几。

  石头浸水久了,都能长青苔呢!何况是人?

  “朝歌多妖孽”,师兄胶鬲的话就很在理。

  “朝歌多纨绔”,小师弟申公豹就略显武断。

  自然,师兄和师弟的话都有道理,大多数能站到朝歌台面上说话的人物,要么是妖孽中的纨绔,要么是纨绔中的妖孽。

  这是吕尚的综合评价。师兄师弟大家都是同门,俺也不能厚此薄彼吧?

  力量强大些,或者力量弱小些,很多时候其实都没那么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力量对比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如果力量的对比不能实现碾压时,结局就随时都有被人翻盘的可能。

  这才吕尚的学问。具体应用到兵法上,那就是集中局部力量,使之强大到足以碾压对手的局部弱小。这同样是大局中的弱者,能够翻盘战胜强大对手的唯一手段。

  一条条说起来,头头都是道理。然而真正做起来,其实很多时候就是在勉强、在侥幸。

  吕尚的第一次朝歌之行,几乎就是刀俎上的鱼肉想要重回大海山林那般的勉强和侥幸,因为力量对比实在太悬殊了。

  然而无论如何,哪怕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了。因为这事关青丘之国的生死存亡,诺大家族已经陷入危殆了,由不得吕尚不去挣扎。

  吕楯遇刺消息中,就透漏出许多微妙的信息。对方没有阻止吕箐入宫,那是因为青丘献女已经闹得众人皆知,勉强阻拦反而扎眼。

  于是他们就想到要阻杀或捕囚吕楯,自然是想断了献女和青丘的联系,使青丘国不断狐疑、顿挫,乱了步骤。这里面的一些小心思,就很值得揣摩。

  问题一:他们知道吕楯是联系青丘和献女的纽带和渠道。

  问题二:他们不知道外表文弱的吕楯其实是个不错的练家子,吕楯的青衫迷惑了他们。

  问题三:他们实力不彰,典型的浑水摸鱼而已。

  问题四:有件事近期会发生,可能对青丘有利,对他们不利。

  吕尚否定了申公豹对逢师兄的猜忌,逢龙还不至如此儿戏般地闹风险。“一定是和咱们一样在王储上压错宝的人家挣扎局面,说不定比咱们混的还惨呢!”

  吕尚幽幽地说:“不过,嫁祸逢龙也未尝不可,所谓打草惊蛇,看看彼之后手再说吧?”

  “自然,也不能轻易放了这些浑水摸鱼的人家!”

  申公豹也同意师兄分析的有道理:“彼之家族在丽宫有献女,在朝歌有主事人手,眼下实力不彰?这就比较容易对付。可以让他们先顶缸去,缓缓咱们的局面。”

  至于献女箐,倒是让吕尚担心的一件事。

  吕箐看起来柔和、文静,其实颇为守礼、刚烈。小王受的这般轻薄行径,吕箐心里未必就能接受。若再惹出点麻烦,那就真真是件祸事了。

  吕楯次日急急再去丽宫探访宫正。这次就很顺利,居然可以入室说话了。宫正先是恭喜了吕楯兄妹的造化,一般献女能有这种造化,那是极少的。

  除了朝歌权贵人家的献女身份超绝,走过礼仪就能册封后妃以外。多数的方国诸侯献女,就只能通过朝歌祭典、庆生、狩猎寥寥无几的机会见到王子或小王。

  各种礼仪繁琐,各处献女争奇斗艳,都是舍了命地往前依偎献媚,怎能那般容易就被小王看重的?反而白白便宜了一些权贵人家的纨绔子弟,给人做妾都算不错的结果了。

  宫正本身就是献女出身,在宫里熬的时间太久,又不得返乡。早已物是人非,宗庙变迁,她如今的诸侯国君怕是早已忘了还有这个献女在世呢。

  随着年华早逝,昔日的轻狂妄念也渐烟消云散。她也只能在宫里放下身段,从洒扫、妇仆起步,不知经历了多少艰辛才熬到如今地步。

  这说起来都是泪啊,果然就泪滢滢地楚楚动情了。吕楯少不得挨近了身温存抚慰一番,又塞了一朋货贝。

  宫正更加见钱眼开了,而且居然很快就淫火如炙起来?若非是青天白日下,不好真的上身快活,吕楯怀疑自己这次就要失了清白之身。

  宫正自然不敢也真的就此白日宣淫,当下收拾心情,将自己昨天晚上知道的一些传闻与吕楯细细关说。

  “昨日小王在园圃训象,要说小王这人,当真天生神力,能徒手格兽的。其又天资聪颖,口能饰非。喔喔,这话有些大逆不道,良人可不要外传喔。”宫正飞了个媚眼过来。

  “良人遇袭时候,小王恰巧路过。后来就掠了汝妹去,那也都是小王的一时兴起,时常如此的。反正汝家献女的意思,不就是给小王享用的嘛。

  再后来听那边说,汝妹起初很不晓得道理,让小王很是生气呢。可是到了夜半,又说汝妹盛装去求见小王了。所以啊,到如今小王还未出行。定是被汝妹迷住了。”

  宫正吃吃笑着,四下看看人都不在,迅速探手在吕楯胯下握了几把,恨不得以身相代。

  原来如此,还好、还好。妹子终究还是明白一些轻重缓急呢。

  吕楯心里一松,胯下却又紧张起来。明知此处行不得浪荡,也只好把那宫正的尖臀暗自用力撕扯几把,疼得她龇牙咧嘴,却又欲仙欲死地兴奋和尴尬。

  赶紧回吧,再呆下去真会出事的。吕楯乘着灵智未失,赶紧行礼告退。

继续阅读:第15章 推恩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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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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