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一脚踢开了少年的手，让他闷哼一声，身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水，幽若像是看不到一般，撕扯着他的衣服，“我会掏出你心脏，肝脏......还有......”
当看到那没有一片好肉的胸膛上方，距离脖子下面三寸的位置还隐约看到了一片红斑，让她眼神猛地一缩，手也顿住了。
那个红印！幽若就好像是被点了暂停键一般，眼中神色莫名，很多尘封的记忆都涌上了心头。
“阿姐！这个红印真难看！不要不要！”
“阿桑这个红印才不丑啊，你看，就像是一条小鱼儿一般，别人都没有啊！阿桑是独一无二的啊。”
“是吗？”小男孩一脸懵懂天真，原本皱着的小脸一下子撑开了，露出了一口白白的小牙，“阿姐的怎么没有啊？我要给阿姐也画一条小鱼！大鱼和小鱼，我们都是最特别的啊！”
“我啊......不用了，等阿姐长大了，就会和娘亲一样，这里会长出小花的。”稍大一点的小女孩笑颜如花，葱白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真的？阿姐会和阿娘一样漂亮啊！”小男孩激动地说道，被姐姐搂进了怀里，脸上浮现了一圈红晕，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这里，也会和娘亲一样吗？”小男孩好奇地指了指小姑娘的胸前，顿时小姑娘脸一红，将弟弟推开，抄了他一身水。
“真是不知羞！”
“我......才没有！”
姐弟俩在溪边嬉闹，笑声越来越远......
“呵呵......还有什么？来啊！”燕鱼继续激怒眼前这个妖精一般的女人，啐了一口血水在她的脸上，将幽若的思绪拉了回来。
心口好痛，就好像是万箭穿心一般，身体好冷，就如同在数九寒天。
似乎是想要验证这一点，幽若使劲地搓着燕鱼儿身上的血污，确实是那个鱼形的胎记！
一时间，难以言表的欣喜激动在眼中流转，怔怔地看着燕鱼儿，就连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也被冲淡了不少。
“鱼.....鱼儿......”幽若喃喃地唤着燕鱼的名字，那是小时候，开玩笑给阿桑取的外号。
燕鱼儿眼中一抹诧异一闪而过，随即就被厌恶取代，“不准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你......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的。”幽若的心被拧紧，巨大的喜悦和深深的恐惧在撕扯着她，让她几近晕眩。可是她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不能和他相认！
她的小鱼儿，她的阿桑，捧在心尖上的弟弟，亲眼看着她杀人......而现在，她却要将他亲手抹杀！
不！不可以！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救他！原谅她自私，不想看着他死！
“我......死了.......都会记得你！”燕鱼忽地一笑，努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那恍惚间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和眼前的蛇蝎美人重叠，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都不可思议，就好像是在很久之前就见过她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有额头上的图案。
他怎么会和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妖女扯上关系？下意识地将那种异样的感觉驱散。
“幽若，你还在磨蹭什么！”猫眼不耐烦地催促道，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在主位上的曹胤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顿时底气更足了。
曹胤也将幽若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始终带着一抹邪肆的微笑，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幽若此时就好像是在热锅上的蚂蚁，手中拿着那只针筒，迟迟不能落下。
“怎么了幽若？”曹胤开口道，“下不去手？”
“...不是，这个药人失血过多，用药剂是在浪费，所以......”幽若找了个理由想要推脱，刚要扯过来那个瘦弱的小女孩，那双黑黢黢的眼睛溢满了泪水，刚要扎下，就对上了燕鱼的森寒的目光，举起的手怎么也不无法落下。
“继续啊。”曹胤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懒懒地说道，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眸凌厉异常。
幽若眉头轻轻隆起，进退两难，再次刺向了那小女孩。说时迟那时快，燕鱼儿突然暴起，一头撞向了幽若，撞倒了她，一把抢过了针筒，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放她们走！不然我杀了她！”燕鱼儿就好像是一头暴怒的孤狼，抓住了幽若，威胁道，“她对你们很重要是吧？”
眼看着那针筒就要扎进了她的脖子，猫眼已经慌了神。
“莫要乱来，你动了她，你也逃不掉！”
“那我就拖着她下地狱，一起死！”燕鱼儿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脖子，针尖刺破了她的脖子，而幽若却没有反抗。
“主上！”猫眼急了，幽若不能出事！
曹胤似乎是没有将燕鱼儿放在眼里，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死人一般，“你以为这样能威胁我？故技重施第二次？死了一个女人罢了，倒是你，杀了她，我会把你挫骨扬灰！不不不，太便宜你了，那这样好了，还是把你交给他，让你有一口气在，亲眼看着他怎么拿出你的内脏，怎么剥下你的皮......”
“随便！”燕鱼儿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针筒就要扎进她的动脉的时候，却蓦地一下子瘫软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幽若才缓缓闭上了眼。
幽若拔出了那根银针，松了一口气。挡在了他的身前，隔开了那些要扑上来的守卫。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被抓住。”曹胤似笑非笑，挥了挥手，那些守卫抽出了刀作势要将燕鱼儿砍成烂泥。
“等等！这个男人可不可以交给我处理，敢挟持我，怎么也应该付出代价！”幽若急忙说道，“我刚刚研制出来一种新的配方，可以用他试药。”
“嗯？真的？”
“是！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哥哥再给我一点时间！”
曹胤宛如利剑的目光盘旋在她的头顶，见她神色如常，“多久？”
“嘭！”一声巨响传来，地道一下子摇晃起来！土石砸下，场面一度混乱，曹胤面色黑沉了一片。
“炼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