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娶了她就......”正在兴头上的月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清彦的眼神,还意犹未尽地说着。
“要是你娶了她,要怎么?”沈九浔双手环臂,靠在了船舱边,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给月明下套。
“肯定是俩大耳瓜子再用这厚脚底板扇死她我!”月明咬牙切齿地说道,还用手在空中比划了那么两下,仿佛这样很能解气似的。
丫丫个呸的,胆还挺肥啊!看来前天晚上的那一拳还是轻了!
“好啊,给你个机会,扇啊!”沈九浔笑眯眯说道,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月明惊恐地愣在了当场,顿时后背生凉,机械地转过头来,顿时对上了笑得快成“弥勒佛”的沈九浔,立刻就哭丧着脸,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讨好道:“沈姑娘,您怎么在这儿啊?”
说着眼角的余光带着幽怨地瞪了一眼在一旁的宋清彦。
她来了你怎么也不吱一声啊?说好的兄弟有难同当呢?不讲义气!
宋清彦回他的是一个“你宛如智障”的眼神,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是你讲得那么投入,我提醒也没有用啊,这双商捉急,赖我喽?还有,谁跟你是兄弟!死道友不死贫道,管你要死!
“我刚才听见你要扇谁耳光,不会是我吧,嗯?”沈九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笑得月明感觉那只眼睛更痛了。
“呵呵......我哪敢啊,当然是扇我自己喽。”说着就朝着自己脸上拍了两下,尴尬地圆场。
“月明,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南方人啊,我咋听着像是北方的呢?”后面的那句已经是在模仿了东北的口音,沈九浔状若无意地问道。
月明微微一愣,笑着回道:“我父亲是北方人,母亲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少爷的奶娘,平时老爹训惯了,就带了这种口音。”
“哦,这样啊。”
“做少爷的小厮,怕我把这种粗鄙话传给少爷,没少被老爹收拾,可越收拾就学得越多,因为这样我娘就老拿擀面棍吓唬我,现在说的少了,当着少爷的面我是不敢的。”
“我倒觉得这话说起来挺顺溜挺带劲的。”
“是吧,我也觉得是这样。”月明像是找到了知音,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然后才反应过来,“您怎么也会说?”
“因为我聪明啊。”
“......”脸皮真厚!
“......”同感。
宋清彦和月明对视一眼,嘴角不由抽搐。
“对了,你家少爷好些了吗?”沈九浔话锋一转就扯到了顾慕白的身上,想起顾慕白当时的黑脸,那黑都快赶上了黑脸张飞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绝壁是张飞被黑得最惨的一次,劳资那威风八面的样,岂是那顾慕白一病弱小白脸能比的?
这不提还好,一提月明的脸也挂不住了。
“......这......少爷说您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一切都好。”月明想起自家爷整天低气压,黑着张脸,就不由咽了几口口水,委婉地转述了顾慕白的话。
然而原话是“遇见这个女人准没好事!幸好当初真没娶,他还想多活几年!真是谢她不嫁之恩!”
“那好,我有事找他。”
“......”合着刚才的话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啊!
于是月明哭丧着脸,只好带着沈九浔去了顾慕白的房间,为了掩人耳目,让沈九浔端着一盘子糕点。
“咚咚!”月明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敲门,让沈九浔颇为无语。
“少爷!”里面没有动静,月明轻轻唤了一声。
“嘭!”东西砸在门框上的声音,吓得月明猛地缩回来。
“滚!”带着愠怒的声音传来。
嗬,他还来劲了!脾气真不小!一个大老爷们儿跟坐月子的孕妇似得躲在房间里也不嫌丢人!沈九浔深深地鄙视腹诽顾慕白,刚要一脚踹开门,就被月明给拉住了,他一脸难色。
“少爷,沈姑娘要见您。”
“让她滚远点,看着她我就来气!”顾慕白一听这话,差点就原地爆炸。
“少爷......”
“嘭!”
还没等月明说完,回应顾慕白的就是踹门声,甚至那只脚都还没有收回。顾慕白一惊,俊脸上闪过尴尬,随后就把怒气撒向了月明。
“把门带上,滚远点!”
“啊?”月明被凶得莫名其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喔,马上滚!”他招谁惹谁了!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将门带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可走出去没几步,一咬牙还是转了回来,躲在门外。
万一少爷一个没忍住,惹恼了沈九浔,那......这后果他不敢想。就少爷那身板,再来一打也不够沈九浔折腾的!所以,身为忠心的小厮,为了少爷的节操,他也是拼了!
“嗬,我原本以为顾三少是吃香烛长大的,都不会发火的,如今看来......我就放心了。”沈九浔没有理会顾慕白的臭脸,自来熟地找了张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面,一口接一口地咬着糕点,丝毫没有介意顾慕白几乎要把她盯出一个洞的眼神。
吃香烛长大的?不是鬼就是神,总之不是人,看她那副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有事说,没事滚。”顾慕白在沈九浔面前也懒得装什么优雅了,没好气地说道,反正在那天晚上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生气了?”沈九浔挑眉,微微一笑,“真是小气,不就是......”
“闭嘴!”还没等沈九浔说完,顾慕白就呵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说道着,真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还说他小气?敢情受伤的不是她?!
“你这可不能赖我,都是你不配合和月明那家伙,我才......”
“叫你闭嘴听不懂吗?”
“欸!你这人!”沈九浔这小暴脾气就上来了,刚想对他动手,才反应过来,顾慕白从刚才就一直在软榻上待着,就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不会真摔惨了吧?
“你的屁.股没事吧?”心里那么想着,就那么问出来了,问的顾慕白都患了尴尬癌。
“粗俗!”
“喔,那换个说法。”沈九浔清了清嗓子,“您尊贵的腚,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