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彦苦着一张脸说道,“前几天怎么劝都不吃,现在好歹吃一点,但是基本上就跟没动过一样。”
“交给我吧。”沈九浔接过了托盘,走向了楚殇的房间,拍了拍房间的门,“楚殇,吃饭了。”
“......”没有动静。
“我知道你在里面,人不吃饭不行,你是要将自己饿死吗?”
“......”
“我多少能理解你的感受,你现在一定不好受,但是一定要振作起来,如果......如果他还在的话,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你听到了没有!”
“......”
依旧没有回应,沈九浔站在门口,“我啊,在父亲去世的时候,也是这样,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说,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人都一个个离开了,就好像我被抛弃了一样,真的很痛苦,真的很孤独,为什么不把我也带走?这个世界也好,那个世界也好,都回不去,活着有什么意义,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
里面传来了轻微的动静,却依旧没有出来的意思。
“就在我饿到极致的时候,出现了幻觉,一向都凶巴巴的父亲他说,要我好好活着,他很幸福,找到了我娘,只是我这个爱哭鬼让他放心不下,我让他把我带走的时候,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清彦都有些感动了,插话道。
“说,我这个成天闯祸的爱哭鬼还是不要去烦他们了,千万不要找他们。”沈九浔缩了一下鼻子,笑着,眼中噙着泪花,“所以,不要这样惩罚自己。”
“......”楚殇不发一语,抱着断掉的无锋呆呆地看着门口的那道身影。
“楚殇,活着才能遇到美好的事情,我......已经遇到了你。”
“......”莫名被喂了一口狗粮,清彦暗自嘀咕,真是酸的牙都倒了。
楚殇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划过亮光,心被一股温暖包围,一层坚冰有了裂开的痕迹。
“咔哒。”门从里面打开,许久都没有阳光照射的屋子一下子亮堂了,随即就是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而楚殇就靠在门边,形容憔悴,身形更加清瘦,靠一把剑撑着,他下巴冒出了一层青茬,眼中布满了血丝。
“楚殇......”沈九浔唤了一声,而楚殇接过了她手里的饭菜,大口地吃着,就好像是饿狼,没有一点优雅可言。
“你慢点!”沈九浔拍了拍他的背,让清彦去拿水,怕他噎到。
......
“回禀公子,那个人醒了。”
“带我过去。”
顾慕白听见手下汇报,立即起身朝着那间屋子走去,而沈寻欢此时被几个暗卫按住,发出怒吼。
“放开我!”
“放开他。”顾慕白摆了摆手,暗卫松开了沈寻欢,他在沈寻欢的注视下走向了一旁的椅子,轻撩衣袍坐下,沈寻欢也渐渐冷静下来。
“摄政王逝了。”
还不等沈寻欢开口,顾慕白就直接开门见山,而沈寻欢震惊不已,脑子就好像被雷轰地一声炸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你.....骗我?王爷怎么会有事!”
“这是事实。”
“我不信!”沈寻欢强撑着要走出门,立刻有几个暗卫上前,要留住他,“让开!”
“现在你想的事情,应该是接下来该怎么做,而不是去验证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谁做的?”沈寻欢问道。
“在查,但是基本可以确定,是玄鬼教的人。”
“......”沈寻欢抓住手中的剑,气愤难平。
顾慕白起身,来到了沈寻欢的面前,“你现在的状态,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沈寻欢不作声,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就要擦肩而过,突然顾慕白一拳砸过来,他闪身避开,牵动了伤口,眉头一蹙,然后两个人就在房间里你来我往对战,而在一旁的暗卫只是旁观,没有插手。
“嘭!”沈寻欢被顾慕白一拳砸在了左手上,伤口一下子崩开,手中的剑都握不稳,顿时脸色难看,再次冲了上去,而顾慕白也不手软,就在他冲过来的时候,在斗篷下的手突然出手,剑鞘打在了沈寻欢的手腕,在他一抖的时候,立时出鞘,剑柄一转,勾拳狠狠砸向了沈寻欢的腹部。
“你......”一阵剧痛袭来,沈寻欢失去了知觉,倒在了顾慕白的身上。
“带他下去上药。”
“是。”
真不知道折腾什么!好不容易醒过来了,好嘛现在又晕了。不过暗卫也不敢违抗,依照顾慕白说的去做。
“公子,帝都的消息传来。”
“嗯。”
顾慕白扫了一眼沈寻欢,走出了门,去了暗楼。
傍晚时分,顾慕白又出现在了君子笑的酒楼。
“消息如何?”
“禀报公子,二公子平安无事,现在坐镇君子笑总楼,您的命令......被驳回了。”竹叶青低声禀报道,对顾慕白多了几分猜忌。
顾慕白一顿,眼中极快掠过了一道暗芒,果然出事了!原本摄政王的消息就是在投石问路,二哥如果真的是二哥的话,绝对不会这样做!
“你确定二少爷无事?”
“宁管事说大约就在半月前,二公子遇袭,但是所幸援救及时,没有大碍。而且,二公子有命令吩咐。”
顾慕白心口一震,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盘旋,有了大胆的猜测,二哥会不会是有人易容取代的?!
“说。”
“主子命令,君子笑所有的情报都无条件提供给东厂和玄鬼,朝廷现在对摄政王彻查的紧,不想成为东厂陷害的对象,就只能合作,现在要对将军府收集罪证。”
顾慕白现在无比确定,君子笑已经给“蛀空”了!不过心中即使已经惊涛骇浪,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因为,二哥是知道他现在是将军府的谋士,因为一开始就知道,所以就没有查探过他!而现在却要他来对付将军府,就是最大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