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厮被自家殿下的样子吓得一个哆嗦,忙应了一声,将柳婷婷随身携带的手帕拿下来,堵住她的嘴将人给带了出去。
这一次,柳婷婷是真的要被送去府衙了,究竟能是个什么样的结果,还是要府衙审过了之后才知道。
傅容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柳婷婷,从和柳婷婷的第一次见面开始,柳婷婷就一直在找茬。
“你说,我是哪里长的不对她心思了吗?第一次见面我明明没有跟她说话,也没有把她怎么样,她怎么就记恨上我了呢?”。
徐晋却嗤笑了一声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有些人做事是不需要理由的。”
有些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人,他们不朝着阳光走,却偏喜欢黑暗,本就是不需要理由的事情。
徐晋冷着脸拉起傅容往回走,“为何今日这么早就出来?”
“……”傅容原本想着自己今日遭逢大难,完全可以避开徐晋提到的这个话题了,却没想到,徐晋的记性这么好。
犹豫了半天,傅容憋出一个理由来道:“这不是如意姑娘说了嘛,今日让我早些过去。”
“哦?”徐晋看着傅容潺潺流着血的肩膀,将人一把打横给抱了起来塞进马车里,“要不要本王提醒你,今天是你和齐竺见面的日子。”
“啊?”傅容这才猛地想起来,今天是她跟齐竺约定好了,要跟齐竺见面,给齐竺传授手艺的日子。
连忙撩开帘子,傅容着急道:“那我得赶紧去啊,这都什么时辰了,齐竺一定是等急了,你快让我出去!”
“没看到自己受伤了吗!忘记本王说过什么了?”徐晋一把将傅容给按回去,自己也走进马车里面,将帘子一把盖上,语带威胁。
“本王说了,你若是伤没好,就哪儿都不要去,什么时候伤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那你总得让我去跟齐竺说一声啊我不能放齐竺鸽子,那孩子是个实心眼,我若是不去,她会一直在那里等着的,说不定还会以为我是出什么事情了!”傅容着急的很。
徐晋瞪她,道:“坐着!”
于是刚抬起屁股来没几秒钟的傅容,在徐晋眼神的威胁下,又乖乖地坐了回去。
“本王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放心吧。”徐晋找出毯子来给傅容盖上,转身撕下了傅容的一片裙角,给傅容的肩膀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都流了这么多血了,不疼?”
徐晋不说还好,一说,傅容这才意识到了疼,她“嘶”了一声道:“你还别说,真挺疼……”
捂着自己的伤口,她呲牙咧嘴的,原本嫣红的嘴唇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了血色。
见状徐晋立马朝外吩咐了一声:“马上回府。”
车夫立时便加快了速度,没过多久便回到了四皇子府。
徐晋找了大夫来给傅容处理了伤口,而后便起身离开了。
整个屋子里只剩傅容一个人了,空空荡荡的让她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她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柳婷婷的那句话:“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都不会太长久,傅容,我用我的生命诅咒你,诅咒你永远都得不到喜欢人的爱,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不知不觉,天都已经黑了。
傅容挣扎着想要入睡,但就是睡不着,柳婷婷诅咒的声音一直都在耳边,让她很难受。
实在是睡不着,她趁着月光起身,抱着毯子就偷偷地溜了出去。
她记得徐晋的房间里是有一个软塌的,很是舒服,要是能在那里睡,还有徐晋陪着,或许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蹑手蹑脚地跑到徐晋的房间门口,傅容偷偷地往里看了一眼,结果惊醒了在外面守夜的小厮。
“嗯?傅姑娘,你怎么来殿下的房间了,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小厮迷迷瞪瞪地看着傅容问道。
傅容忙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我就是睡不着过来看看殿下,你别说话,我自己进去,别把殿下吵醒了。”
“好的……”小厮也不知道傅容想干什么,但总归不会是想害徐晋,于是打了个哈欠,又盘着腿坐下打瞌睡去了。
傅容则蹑手蹑脚地走进去,虽然这会儿刚入秋没有多久,但徐晋的屋子里已经支起了一个小小的炭炉,一进去,就很暖和。
将毯子放在软榻上,傅容轻手轻脚的躺下,因为离得很近,她甚至能听得到徐晋微弱的呼吸声,知道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睡觉,她就很安心了。
中途睡不着的时候,傅容还悄悄地跑了过去,就在徐晋的旁边,撩开帘子,看徐晋是不是真的睡了。
听说像是徐晋这样的会武功的人都是极其惊醒的,夜里只要有一点点的动静,立马就会醒来,但是她怎么瞧着,这话像是假的呢。
徐晋紧闭着眼睛,虽然没有鼾声,但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月光落下来,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为他的五官镀上了一层银色的镶边,傅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徐晋的面容,不得不承认他当真是一个很俊朗的男子,至少在她的世界里,还没见过比这人长得更好看的。
心扑通扑通地在跳着,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傅容深呼吸了一口气,连忙放下了帘子,不料手上忽然失了轻重。
帘子轻晃,上面的穗儿直接打在了徐晋的脸上!
傅容清楚的看到徐晋皱了皱眉头,一颗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正准备转身跑的时候,没想到徐晋转了个身,又继续睡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
傅容撇了撇嘴,这人睡得好像一只猪,只怕打雷都不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