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柳尚书被气的直哆嗦,指着柳婷婷颤颤巍巍地道:“给我去祠堂里罚跪,面对着柳家的列祖列宗,给我好好反思己过,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柳婷婷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往祠堂走。
没关系,不就是罚跪吗,之前的那些个姨娘,做错了事情都会去祠堂罚跪,跪完了出来不依旧是活蹦乱跳的。
她觉得柳尚书的惩罚啊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定然不会真的拿她怎样。
然而却没想到,她这一跪,便在祠堂里就整整跪了一天一夜。
然而即便她一晚上滴水未进,嘴唇干裂,依旧倔强地不认错。
直到最后柳婷婷的生母看不过去,偷偷进来给柳婷婷送水和吃的,看着她披头散发十分狼狈的样子,不由心疼地落泪。
“你说你跟你父亲认个错能怎么了,你这次犯的错可不是小错,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吗!?”
柳母苦口婆心道:“都说我们尚书府没有管教好女儿!现在每个人都在骂,你父亲近来除了上朝都不敢出门!这么大的影响他能不生气吗?你说说你,就是再嫉妒、再不服气,也不能去害人性命啊!”
看着柳婷婷狼吞虎咽地把东西吃饭,柳母十分心疼。
柳婷婷将空碗塞回去,抹了抹嘴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她还有事情要做,如今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傅容害的,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柳婷婷的生母叹了一口气道:“你去给你父亲认个错,他立马就放你出去了。”
说着,这个年近四十的妇人左右看了看,凑近了柳婷婷的耳朵,小声道:“我的好女儿啊,忍一时不是什么大事儿,太过倔强,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的落于下风。
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傅容吗?那就要想办法对付她,不能要她的性命,那就给她使绊子,可你若是一直困在这个祠堂里,你怎么去对付她?恐怕在见到傅容之前,就先把自己给饿死了!”
“……”
柳婷婷的眼神这时候才有了一丝的动容,看向旁边自己的母亲,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于是没有多久,柳婷婷就在生母的指引下,去给柳尚书认认真真地认了错,从祠堂里出来了。
毕竟是尚书府捧在心尖上的爱女,柳尚书虽然生气,但看到柳婷婷披头散发面色十分憔悴的样子,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再加上柳婷婷又诚心认错,自然是立马就将人给放了出来。
各种名贵补品送进了柳婷婷的院子里去,柳尚书还嘱咐下人不许在她跟前多说闲话,让她好好养身体。
柳婷婷一样不落地全都收下,静静地在府中待了几天。
就在众人以为她都将这事儿给放下了的时候,她出府了。
依旧是平时的服饰,柳婷婷刚走到街道上没有多久,却觉察到了周围不少人异样的目光。
有人指着柳婷婷道:“哎,这不是柳尚书的千金吗?”
“不是说被禁足府中,反思己过了吗!”
“啊?”有人立马疑惑道:“尚书大人不是在骗我们吧?瞧瞧这柳姑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人家傅姑娘可是受了重伤,差点命都没了啊!”
“就是啊,我看这种人就应该送去官府,浸猪笼!”
说这话的人身旁的妇人立马揪住了这人的耳朵,吼道:“什么浸猪笼,就你事儿多,走,看什么热闹!”
但走了一个,又来许多,众人几乎将柳婷婷给团团围了起来。
柳婷婷顿时就慌了,她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也没有想到,众人的反应竟然这么大。
她连连后退几步,低头挡住了面容,却没想到一个菜叶子忽然砸在了她身上。
雪白色的碎花袄裙,顿时便脏了一大片,柳婷婷不由跺脚往后退,大声吼道:“你干什么啊!”
但很快,又有新的菜叶子和鸡蛋砸在了她的身上,众人都骂她:“真是个祸害,害人性命还敢出来走动,实在是太嚣张了!”
“啊——”柳婷婷被一个鸡蛋砸中了脸颊,尖叫一声猛地后退,转身拨开人群拔腿就跑。
然而走了没有几步,她刚挤进了一个幽深的巷子,头顶上突然浇下一盆水来,不偏不倚正倒在她的头上,从头到脚将她淋了个遍。
柳婷婷这会儿连尖叫都没有了,跺着脚,抬头就看到上面的窗户猛地关上,泼水的人,甚至连句道歉都没有,似乎压根就没有发现底下有人。
又或者说,根本就是故意而为。
柳婷婷恨得咬牙切齿,心中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她仰头大吼了一声:“傅容——”
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她黑着一张脸,满身狼狈,当下决定去找那个贱女人。
之前她便偷听刘如意跟小厮讲话,得知傅容没有住在傅府,而是住在四皇子徐晋的府上,听说,是四皇子徐晋邀请傅容为其调制一款特殊的香料,至于这款香料到底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她当时便觉得,此事一定有蹊跷。
然而徐晋是当朝四皇子,怎么可能看得上普普通通的傅容呢?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柳婷婷想一探究竟,便自行前去四皇府,想看看傅容到底是不是在四皇府里。
刚走到四皇府门口,柳婷婷就遇见了从府里出来的傅容。
小厮一直跟着傅容,傅容似乎很是不耐烦,摆手道:“哎呀你快别跟着我了,我这都跟殿下说过了,我是出去见齐竺的,等见了齐竺办完事就回来了,你何必跟着我呢!”
“殿下说了,您身上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街上不安全,让小的一定要跟着您!”
小厮苦着脸道:“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是肯定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