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的田汉觉得是运气不好,离开赌场,但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这样打了水漂,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于是他又一次去了赌场,而且带上了爸妈给他存下的老婆本,足足十万块,一天的时间,输的血本无归。
他彻底输红眼了,这十万块是他背着父母拿出来的,如果不拿回去的话,爸妈一定会追问自己。
于是他向赌场借了一笔钱,接着赌。
两万,十万,五十万。
他不仅没有赢回那十万块,马上向赌场打下了五十万的欠条。
五十万块钱,对他们村子里的人来说,绝对算是一笔天大的财富了。
毕竟他们村子里,就算盖一栋楼,也就花个二十万左右。
田汉不敢告诉家人自己的事情,也不敢再出门去县城,结果有一天却看到几个外面的混混来到了村子四处打听他。
他过去一问,知道是找自己要钱来了,吓得不行,但又害怕被父母知道,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们说,让他们再给自己一点时间。
赌场派来的人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拿不出钱,就把他家的房子拆了。
田汉没有办法,一个月的时间,无论如何他也拿不出五十万啊!
如果赌场的人真的来了,拆掉房子,那他们一家子人,可就都无家可归了。
他在电视里看到骗保的新闻,想到父亲的职业是高空悬棺表演,于是心中有了计划,想要害死自己父亲,骗取高额的保险金。
田汉想出来的计划的确可以说是完美,而且他的一切都伪装的十分完美,没有任何破绽。
但他却迟迟不敢动手,一来是害怕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二来,是不愿意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痛下杀手。
直到昨天晚上,他一口气喝了那么多的酒,借着丝丝醉意,他想到了这个一直没有执行的计划。
约定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与其让一家人无家可归,对自己彻底失望,不如铤而走险一次。
虽然他作案准备的手套放在家里,但刀子和迷香都被他放在半山腰隐蔽的树洞里,因为机会难得,大家都觉得他喝醉了,没人会怀疑他。
于是他真的上山动手了。
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林弋阳追查的一清二楚。
“真是作孽啊!”林弋阳摇了摇头,无奈道。
如果他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能够挽救这样一场悲剧了。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你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也别再回来了!”林弋阳说道。
田汉离开。
第二天,田汉的离开引起了巧儿和她母亲的疑心。
“他昨天晚上让我转告你们,他想出去散散心,希望你们不要担心他。”叶铎早已经和林弋阳商量好了对策,于是借口道。
巧儿和她母亲也没有疑心。
然而一早,村委会的通告便响了起来,让每家每户派代表去开会。
而林弋阳四人也跟着巧儿和旁听。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跟大家提一下,关于悬棺表演的事情,因为表演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我们大家看看,是不是应该取消悬棺表演。”村长沉声说道。
“村长,悬棺表演已经经过了三年,我的村子里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这是大家伙都看在眼里的,你不能说弃就弃啊!”同样身为表演者的老张说道:“老田的死,我们都很心痛,甚至很害怕,但为了挣钱,我们都愿意冒这个险!”
“是啊,如果没有悬棺表演,村子里的收入会减少一大半的!”
“我抗议!表演不能取消!”
响应可以说是非常的一致,大家都认为悬棺表演不能因为老田的死而取消。
“既然这样,我会向上面申请,争取保留悬棺表演这个项目。”村长见大家都如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这时,一个人影猛地从门外跳了进来。
“你们还想再搞悬棺表演?还想再触怒山神吗?”来人正是那个蓬头垢面,脏兮兮的乞丐。
“你这家伙,怎么跑这来了,快把他给我赶出去!”村长一看他那副模样,连忙一脸嫌弃地说道。
“把他赶出去!”大家都凑上去要把乞丐赶走。
“你们不能这样做!”乞丐大声说道:“之所以他会从断崖上摔死,就是因为山神的诅咒,你们如果继续表演的话,一定会再出事的!”
“你这个疯子,赶紧给我滚一边去!信不信我告你传播封建,把你抓进去!”村长厉声呵斥道。
“村长!”这时有村民开口说道:“我觉得一定是这个老乞丐搞的鬼!”
“对,我也这样认为!从三年前我们开始搞悬棺表演的时候他就出来阻止,一定是他害死了老田!”
“没错,他就是想让我们以为是山神发怒,其实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
村长眉头一紧:“我们说话要讲究事实依据,昨天老刘已经说了,他在上面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任何人上山动手脚。”
“村长,别说那么多了,一定是这乞丐想了什么方法蒙混过关,我们必须要把他除掉,才能够还村子里一片太平!”有人说道。
“对!我们要给老田报仇。”
大家都纷纷叫嚷着,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然而林弋阳看到的,却是他们的欲望。
他们现在迫切想要证明,这一切不是山神的诅咒,所以宁可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这个老乞丐的身上,因为一个老乞丐的命,根本没有人会去关心,除掉他,村子里就不会再有人传播谣言,他们能够心安理得地继续赚钱,继续进行悬棺表演。
村长想了想,沉声说道:“那就把他抓起来,先看看老田的死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说完,一群人马上簇拥着把老乞丐给围了起来。
“你们会遭报应的!”老乞丐根本没办法反抗,就被他们给架了起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断崖的方向走去。
“巧儿。”路上,林弋阳问起巧儿:“这疯疯癫癫的乞丐,是一直都呆在你们村子里吗?”
“不是。”巧儿摇摇头道:“几年前,他还是我们村子里的村民,自从悬棺表演开始之后,他就彻底的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