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已经到了城区,陈沫在大清早的马路上拦了半个小时才拦住辆出租,急匆匆的把林弋阳送到了医院。
医院的医生说林弋阳只是感冒发烧,体温逼近四十度,无论是用药还是物理降温都无法使体温降低,昏迷了整整两天,陈沫最后还是给叶铎打了电话。
叶铎奔袭过来的时候,一进病房就大声的吼道:“林老大,林老大你怎么样?”
“你小点声。”陈沫扭头看了一眼叶铎,“这里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我说陈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林弋阳马上开始兴师问罪,“林老大只要单独跟你在一块就肯定出事儿,你给我解释解释。”
陈沫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开口说道:“没什么好解释的,他自己要逞强。”
“您这话说的可真轻松。”叶铎朝着陈沫走了过去,“我说要不你去算算你俩的生辰八字吧,万一命中相克呢?”
“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是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不是让你来兴师问罪的。”陈沫抬起头看着叶铎,“要兴师问罪也等林弋阳醒了再说。”
叶铎扭头看了一眼林弋阳,马上开口说道:“别,要是让他知道我找你麻烦,他马上就得找我麻烦……别说废话了,到底什么情况。”
“发烧。”
“发烧?”叶铎愣住了,“发烧能昏迷整整两天?他再这样烧下去的话,脑子都得烧坏了吧。”
陈沫皱起了眉头:“这就是我担心的问题,体温怎么都降不下来,我放心不下,所以让医生时刻监控生命体征,仪器显示没有任何的问题。”
“没有问题?”叶铎走过去看着病床旁边的仪器,“没有问题那这么还不醒呢?”
“都跟你说了,我也不知道!”陈沫看着叶铎无奈的说道,“我在想,要不给林弋阳办转院吧,回中海的大医院看看。”
叶铎点了点头:“我看行。”
就在陈沫和叶铎准备给林弋阳办转院的时候,林弋阳躺在病床上,大脑却在做着离奇的蒙。
林弋阳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七府坟,眼前的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但是却又十分的陌生。
镇子里的喇叭在放着广播节目,其他人都穿着八九十年代的衣服,镇子边上军绿色的帆布篷子搭了好几个。
林弋阳默默的朝着帆布篷子走了过去,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呼了起来:“秦教授!”
但是眼前的秦教授明显只有四十岁左右,秦教授看了看左右,又看着林弋阳开口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林弋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看,秦教授又开口说道:“小同志,你可能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教授,我只是一个老师而已。”
“老师……”林弋阳顿时瞪大了眼睛,脑子中猛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自己可能穿越了时空。
林弋阳努力的使自己保持着冷静,然后看着秦教授开口说道:“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请问您认识林老师吗?”
“林老师?”秦教授疑惑的看着林弋阳,“你是说林墨吧。”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林弋阳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使劲儿的点了点头。
“老林在那边指挥科考队员干活儿呢。”秦教授开口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哭了,你找他有事儿吗?”
“我……”林弋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能找他聊两句吗?”
秦教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快到饭点儿了,老林现在有时间,你别哭我,现在帮你去叫他。”
说着,林弋阳看到秦教授朝着另一边走去,没过多久,曾经多次出现在自己睡梦中的面孔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好,我是林墨。”林墨走到了林弋阳的面前,拿脖子上的毛巾抹了一把汗,“小同志,你找我有事吗?”
曾经以为再也不会见到自己的父亲突然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林弋阳顿时泪如泉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小同志,你哭什么啊?”林墨看着林弋阳疑惑的问道,“你是有什么难事吗?”
林弋阳连忙抹干了自己的眼泪:“没有没有,我看到您之后,总觉得跟您似曾相识。”
“是吗?”林墨笑了起来,“我也有这种感觉。”
“您的孩子呢?”林弋阳轻轻的开口问道。
林墨笑了起来:“你认识我家林弋阳吗?那个淘小子是不是又惹祸了?”
“没有没有。”林弋阳连忙摆了摆手。
“不过说起来,你跟我家那淘小子长的还挺像的。”林墨拍了拍林弋阳的肩膀开口说道,“要是他长大以后跟你一样就好了,又高又壮。”
林弋阳的眼泪又忍不住的涌了出来:“会的,一定会的。”
这时,秦教授走了过来:“老林,上头让我回去一趟,车一会儿就走,这里就拜托你了啊。”
“放心吧。”林墨点了点头。
听到秦教授要走,林弋阳突然间想起在七府坟之后发生的事,等到秦教授上车离开之后,马上开口说道:“林老师,您今晚一定要小心,最好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林墨摇了摇头,“当然不行啦,我们刚刚才有所发现,怎么能随便离开呢。”
“您得小心秦老师。”林弋阳着急的说道,“他会害您的。”
林墨拍了拍林弋阳的肩膀:“小同志,话可不能乱说,我跟老秦已经十多二十年的交情了,他怎么会害我呢。”
说完。林墨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林弋阳刚想开口,但是却发现自己无论怎样都说不出话来,而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变成了晚上,顿时整个科考现场火光冲天,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童年时亲眼目睹的一切再次出现在眼前,林弋阳只想去救自己的父亲,大声的喊着:“爸,你在那里啊!”
一道火光闪过,林弋阳顿时惊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林弋阳看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床头还放着鲜花,想起刚刚梦中的父亲,眼角的泪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