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正在讨论这衣裳的款式呢,望月也是一件一件的挨着试穿的时候,练云舒和苏月盈走了进来。
练云舒刚才还一脸欢笑呢,见望月穿着新衣裳转来转去的,江卿宁躺在床榻上笑着看着,当即便拉下了脸,骂道,“死丫头,你这是什么胆子,咱们现在是在江家大宅!你怎么能穿大夫人赏给小姐的衣裳!赶紧的给我脱了!”
望月一脸的委屈,说道,“娘,是宁儿给我的,宁儿说都给了我了的。不是我主动要的,不信你问问宁儿。”
苏月盈急忙拉着练云舒说道,“妹妹你别生气,她们俩自小就一起玩耍惯了,衣裳还不是换着穿,这会儿宁儿躺在床榻上行动不方便,让望月帮忙试穿也是正常啊,再说了,她们俩情同姐妹,就算是宁儿给了望月这些衣裳也不爱什么的。”
练云舒仍旧是一脸的阴沉,让望月看了发憷,望月不得不恋恋不舍的将最喜欢的那间袍子脱了下来。
江卿宁见大家都不说话了,这才笑着说道,“云姨,其实当初我和娘希望您和望月跟我们一起来,就是已经认定了,您和娘情同姐妹,我和望月也是如此,可是我发现,自从咱们进了江家大宅的门,您却跟我们娘俩生分了。”
练云舒听了这话有些尴尬,她虽然心里也偷偷的这样想过,可是被一个小孩子说出来,脸上还是觉得有些挂不住,急忙解释道,“不不不,宁儿,你误会了,云姨不是这样的,其实,你看我和望月在你和你娘的心里确实是亲人,可是别人不这么看啊。”
说完这句话,练云舒便想起了刚才江长风过来送东西时候看她的那种眼神了,心里更是心酸一把。
江卿宁马上笑了,说道,“云姨,您还说您心里没什么想法呢,我只不过是开玩笑的说了几句,您就在心里骂我了,这样,云姨,我和我娘是真心的待你和望月的,以后咱们关起门来,还跟以前的晴雪巷子的时候一样,在外人面前,咱们再主仆相称,至于那些衣裳,是我自己做主送给望月的。”
“这……”练云舒还是有些顾忌。
望月却眼巴巴的看着娘,又看看江卿宁。
“妹妹,咱们就依宁儿说的做,我也是这个意思的。”苏月盈也急忙的补充道。
练云舒这才点了点头,同意了江卿宁的说法。
望月听完一下子跳的老高,兴奋的说道,“真是比过年还开心,一下子有这么多的新衣裳。”
练云舒也跟着挤出了一丝笑意,她心里总觉得现在这个江卿宁,跟之前那懦弱的女孩子有些不一样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场大火,使得江卿宁从心里改了性子。
几人出过饭,除了江卿宁之外,其他三个人都忙活着收拾桌椅板凳,锅碗瓢筷的了。
江卿宁透过窗子看了看那悬挂在夜空中的一轮圆月,心里默默的盘算起了一件事,如何才能让自己不要被动的去做大夫人手中的那颗棋子,她的大好人生,可是不想再一个行将就木的素未谋面的男人身上浪费掉,无论何时何地活得精彩是她的人生信条。
没了院外的那些尔虞我诈,心怀叵测的人们的纷扰,这畅春园里清净了不少,笑声也添了不少。
看着平静的一切,似乎在这神秘的夜晚酝酿着什么。
大家都睡了,一轮月水透过窗子,洒到了床榻之上的人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银纱,似乎过了丑时一些时候,外面便有一阵夜风吹过。
江卿宁觉得有一丁点的清凉,打了个冷颤,便睁开了眼,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一拢黑纱样的乌云遮住了月光。她心里有一种感应,似乎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该来的总会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江卿宁便又闭上了眼睛,随便来些什么吧,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把她从一个白富美变成一个瘪三庶女更让人难以接受?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把自己那么亲爱的爸爸换成了一个毫无感觉的至少现在是毫无感觉的被叫做娘的女人可怕?
睡觉,还是攒足了精神,随便老天爷再来点什么,也只能算是这一世活着的小调味品了。
江卿宁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娘不见了,床铺不远处的小床上的练云舒和望月也不见了,突然有些空落落的,难道相处了这几天生了感情?
正当江卿宁寻思着要找人的时候突然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窗外和着晨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