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的头痛让林夕快要崩溃,她迷迷糊糊的问席幕:“几点了。”
“三点。”席幕看了看表,然后补充:“凌晨。”
林夕扶着额头坐起来:“好痛。”
她是那种一喝多就断片的体质,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前一天跟谁喝的酒。
“咦……”
席幕冷着脸提醒:“昨天一下飞机就被我妈堵个正着,然后去席宅吃了个饭。”
“唔。”记忆渐渐回温,她想起来,昨天席宅阿姨做的饭还是挺好吃的。
然后,貌似是陈女士和她拼酒,她欣然同意——
还喝了不止一瓶。
那可是洋酒!后劲很大的那种!
她一向不胜酒力,所以非常克制,怎么昨天疯了一样不知死活。
林夕疲惫的揉揉太阳穴:“你怎么不拦着我?”
席幕嗤笑,斜睨她一眼:“我劝了,你听吗?就别说我妈什么态度,最先出声让我别管的,可是你啊。”
林夕想起来了。
“别喝了,你们两个都不能喝。”
“女人聊天你别插嘴。”
“妈咪,你尽管喝——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林夕苦着脸:“我错了。”
太丢脸了,居然被席幕扛回家,在林诺心里的形象还怎么树立?她一瞬间有点迷茫。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这么晚了是谁啊。”她看到来电显示,居然是欧娅。
“林夕,你在哪?”欧娅的声音疲惫至极。
“我在林宅。”林夕怕她不知道怎么走,把详细地址也念了一遍。
“我能去找你吗?”一向刚强,天不怕地不怕的欧娅,声音里居然带着恐惧,悲伤,各种各样负面的情绪。
林夕看向席幕。
席幕给她一个OK的眼神。
“好,你来吧,别按门铃,林诺睡了,你到门口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等欧娅坐在书房的时候,差不多是凌晨四点。
欧娅的状态很差,眼下一大片青黑色,眼睛遍布红血色,看起来非常憔悴。
“你这是怎么搞的!”林夕一直以来见到的欧娅都是明艳不可方物的样子。
欧娅抬头,唇边泛起苦涩的笑意:“今天让你见笑了,小夕,可是除了你这里,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天大地大。”她摇摇头:“我早就没有家了。”
林夕皱眉:“你不要这么说欧娅,你有家,在波士顿,我见到欧蓝,她一直很牵挂你。”
“你错了,那里从来不是我的家,那些人虽然和我有血缘上的纠葛,可是。”欧娅从鼻息里嗤笑出声:“我和她们没有亲缘认同感,他们对我也没有,我对他们来说,是责任,而亚光集团,则是他们留给我的责任。”
欧娅把眼角的泪试干净:“他们从没问过我,想不想,愿不愿意。”
是啊,毕竟继承这样一大笔财产,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她的父母以为是补偿,是恩赐,在欧娅身上,却是束缚。
是一种变相的紧箍咒。
林夕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有在一旁静静倾听,时不时递给欧娅擦眼泪的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