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看起来小,其实别有洞天,众人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人,却找到一些枪支弹药。
“都收起来,回去交给上面。”
林夕靠着席幕温暖的胸膛,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林夕哑着嗓子絮语,手抖的厉害。
席幕没有接话,把林夕一把打横抱起来,警察先撤退,他带着林夕和君枭殿后。
林夕在席幕怀里窝着,觉得羞赧:“席幕你先放我下来,我能走路。”
“不放。”男人只管迈着长腿往前走,惜字如金回应她。
走过幽深楼梯,穿过上面的破房子,几人重见天日。
凌云早就在上面等着席幕林夕了,见他们平安无事,赶紧上前:“总裁,霍小姐找到了。”
“在哪里?”席幕脚步不停,拉开车门,把林夕放下来,示意她可以上车了。
“在容家别墅的天台上——”凌云说到一半,偷眼看着君枭的脸色。
“霍小姐闹着不活了,现在容先生正在劝呢,哎,这都什么事。”
“她和容景在一起?”一直没说话的君枭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闹得凌云也很尴尬。
这不就是戳着人脊梁骨说,哎,你老婆给你戴绿帽子了。
“咱们先去看看吧,不说这个,君先生先上车。”凌云岔开话题
君枭不再说话,沉默着上了车。
凌云把车开的飞快,到容家别墅的时候,不过二十分钟。
别墅举架很高,又是三层小洋楼,从地面到天台少说也有十三四米,摔下来不死也残废。
容景本来想上天台把霍伊弄下来,可惜霍伊扬言他敢上来,她立刻跳下去。
容景站在下面,仰望着霍伊,眼睛红了一圈:“霍伊,你给老子下来!”
霍伊压根就没搭理容景,自从君枭下了车,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女人站在天台上,衣袂飘飘,脸上是狠绝:“君枭,我承认我用了不光明的手段。”
“可是你、你冷淡我,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们君家人都是这样吗?”
君枭皱着眉打断她:“不管怎样,你先下来,霍家不是最重名声的吗?”
霍伊清冷漂亮的脸蛋是满是受伤:“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仅吸毒,而且,小菠萝不是你的孩子,君枭,我骗了你。”
“我知道。”君枭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万分颓唐:“容景很早就给我发过邮件,附了亲子鉴定。”
“你想办法救我爸爸,否则我现在立刻跳下去。”霍家现在风雨飘摇,器官工厂被捣毁,霍征也难辞其咎。
“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君枭有自己的处事原则。
“原来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霍伊凄冷的笑,掉下眼泪来:“小菠萝交给容景,他会照顾好他,我先走一步,君枭,再见。”
君枭的表情十分复杂,但是他站着没动。
女人像一片落叶一样凋零下来,重重的落在地上,容景哆嗦了一下,看着君枭的眼神十分恶毒。
手术室外。
容景瘫坐在地上,他心爱的女人在里面生死未卜,容景和霍伊两人,应该算是互相毁灭。
走廊里静悄悄的,掉根针都能听清楚。
君枭神色不明,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容景侧过头看了眼君枭,眼里瞬间燃起了怒火,他起身发难,一拳打在君枭脸上。
“你有良心没有?霍伊爱了你十几年,你上了个大学就泡了别的妞…”
他有意无意的瞟着林夕,意有所指。
“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同意她借种,霍伊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嫁给你。”
“我绑也该把她绑到容家做我太太。”容景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这话。
君枭没闪躲,任由容景那一拳实实在在的打在他脸上。
“这是医院,你们要发疯去别的地方!”年轻的小护士出来警告他们。
“病人马上就出来了,现在情况危急,你们别添乱!”
容景闭上嘴,不再说话。
吱呀一声,手术室的门开了,容景和君枭齐齐看向那。
医生表情特别凝重,容景呆呆的准备听医生宣告结果。
“摔下来的时候伤了脑子,现在命保住了,但是下半辈子——”医生叹了口气,看了看他们,欲言又止。
容景红着眼一个箭步上前揪住了医生的衣领子:“老子有的是钱,你没本事就偿命吧!”
君枭看他情绪失控,忙把容景拽回来,跟医生道歉:“不好意思医生,他情绪太激动了。”
医生摇摇头:“真是莫名其妙。”
“病人刚转去了特护病房,以后很大概率就是以植物人的状态存活,这个我们也无能为力。”
容景对结果不满意,冷哼一声:“庸医!”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这个医生算是个名医,大半辈子受人敬仰,哪里被人这样指责过。
“好了好了。”林夕看不下去,赶紧打圆场:“先去看看她吧。”
席幕眸色一暗,本来想拉住林夕,毕竟他对霍伊那女人还是有着芥蒂,她差点就害死林夕。
“她现在这样了,也算是报应,都不容易。”林夕眼神很复杂,轻轻拍了拍席幕的手。
林夕跟着君枭容景他们,换了防护服进去,席幕没兴趣,所以在外面等着。
特护病房。
铺天盖地的白色,搭配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这是最接近死亡的地方。
霍伊好端端的躺在病床上,头上的伤口已经用纱布包扎好,边缘处隐约渗出点血丝。
刚才还鲜活的人,现在插着呼吸管,打着营养液,一动不动的闭着眼。
“你怎么那么傻呢?他不爱你你就这样,你爸的事又不是只有他能帮。”
容景走到霍伊床边,扑通一声跪下来,握着她的手自言自语,然后无声的哭泣。
君枭也感觉心里格外难过,想上前看看霍伊,却被容景一个凶恶的眼神瞪了回去。
林夕和君枭对视一眼,两人很识趣的退出病房。
在医院熬了一夜,林夕疲惫不堪,心里还惦念着自家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