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捧着盆多肉，走过来放在她办公桌上：“今天我去总裁办公室送文件，林总特意让我给你的。”
她挤眉弄眼的：“行啊陈特助，这是要加官进爵了，看咱们林总多记挂你。”
这盆多肉陈梦瑶记得，总裁办公室有一次重新粉刷，她放进去吸一吸味道。
旁人不知道，她却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陈梦瑶听了这句漂亮的恭维话，很牵强的扯起嘴角微笑：“借你吉言了。”
到了傍晚，陈梦瑶总感觉别人看她的眼神挺奇怪的，她也不好意思问，就硬是挺着。
快下班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了，截住一个平时还算熟悉的人事部同事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大家都看着我。”
她之前对林夕做的那些手脚，总是觉得害怕，所以格外敏感。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她：“你不知道吗？吴部长的那个秘书安心被调到总裁办公室了，说是最近事务多陈特助忙不过来。”
陈梦瑶顿时如遭雷击，直直的愣在那里。
女同事看她不说话了， 拍拍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了，上面的态度三天两头一个变化，说不定那个安心做事还不如你，林总她总是会回心转意的。”
陈梦瑶苍白着一张脸，嘴唇动了动：“她不会回心转意的。”
女同事见她这个样子其实挺不解：“你这是什么话，公司上下都知道林总最器重你，这些年风风雨雨，都是你做她的左膀右臂，放心吧。”
陈梦瑶突然后悔了，自己怎么能做那些事情伤了林夕的心。
“好了，不跟你多说了，你自己好好调整心情，我还得回家带孩子，先走了。”女同事对她笑了一下，然后转身下班了。
陈梦瑶一时半会还没从那种惊讶里醒过神来，原来今天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是这个意思。
什么眼神？是怜悯？是嘲笑？
她自己也不清楚了。
收拾收拾东西自己也准备下班，临走前要锁门，她想了想还是把那盆多肉带走。
陈梦瑶抱着多肉步履缓慢，办公室到一楼大门本来也没多远，她愣是走了得有十分钟。
整个人垂头丧气，到门口又愣了好一会，然后才抬手叫车。
陈梦瑶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孤立无援过，就是这一次的行差踏错，就让她几乎终结了自己的行业生涯。
林夕没有辞退她，这一次是一个警告。
上了计程车，司机是个很能攀谈的中年男人：“姑娘，你在林氏工作啊。”
陈梦瑶木然点了点头：“是啊。”
“林氏现在福利好啊，放眼整个A市哪里有这样的公司，我一个老哥们的儿子毕了业就进林氏，说的可好了。”
不说还好，陈梦瑶突然觉得悲从中来，眼泪流出来就止不住：“您能别说了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下她，看她哭了吓了一跳：“我说姑娘，怎么哭成这样啊。”
陈梦瑶哭声越来越大，司机乱了阵脚，一边开车一边忙着安慰她：“失恋啦，天大的事也别哭了，明天太阳还是会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