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又是一年过去。
这是一个夏天,最为炎热的一年。
大四的到来,令夏天这个季节平添了一份烦闷,而大四也是最为艰苦的一年,忙着写论文的写论文,实习的实习,考研的考研。
各种即将步入社会的困难渐渐显露,叶疏朗年纪轻轻,但事业有成,一时被人传为神奇,特别是他与其女友从高中到大学的恋爱也被人津津乐道的作为美谈。
对此,顾清浅是哭笑不得。
时近毕业,她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打算,但准备考研,继续往上攻读。
她跟叶疏朗商量了一番,他也同意了,不过毕业完后,婚礼仍是要办的。
宋七七跟夏白溪一听,都眼露羡慕,她们之间,谁都没想到,第一个结婚的会是顾清浅。
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好多感情好的恋人都葬在里面了,但顾清浅跟叶疏朗这对,恐怕只有死亡才能将他们分开吧。
“说好的,你结婚,我跟白溪都要当伴娘啊。”宋七七认真的说道。
夏白溪双手捧着脸,赞同的点点头。
“不会反悔的。”顾清浅笑着回答,神情温柔。
顾清浅看向窗外,恍然了片刻。
现在的日子都是上辈子敢都不敢想的,在经过所有磨难后,回归正轨。
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叶深住在狭小的出租房里,吃着冰冷的便餐,衣着凌乱。
他没被叶疏朗赶出来,是他自己不甘心,老想着捞点钱,结果又被骗了,搞成现在这番地步。
他后悔了。
叶深面露痛苦,一边流着泪,一边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饭菜,从胃里传来的恶心感令他酸涩的想逃离这种生活。
饭菜是冰冷,放了一晚上,是他前一晚没吃完,留着今天再吃,不留着点,说不定今天就没得吃。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从未想过现实是这样的残酷。
后悔莫及。
——
白天的c市总是忙碌的,每个人都在忙着,忙着挣钱,忙着谈生意,忙着上班。
工地上的工人挥洒着劳动的汗水,林大全在这个工地上干了大约有三年了,很累。他年纪不小了,干着体力活能感受到力不从心的时刻。
可为了生活,为了养孩子,他不努力,怎么过日子?
薇薇这个年纪正是用钱的时候,从前被她妈养了些坏习惯,近几年跟着他改了不少,知道会关心人了。
林大全欣慰的同时想起从前,越发觉得自己活该。
搞成这样,都是“作”的。
每个人都似乎在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各自安好。
大学毕业那天,所有大四的学生都穿着学士服,神采飞扬,挥散着对大学的告别。
这是个注定难忘的日子。
拍下一张张照片,往后都是回忆。
酸涩的,美好的,甜蜜的,都是青春。
顾清浅跟宋七七拍了几张照后,拉着叶疏朗也来了几张,接着又跟其他同学一起照,消磨了半天时光。
下午,叶疏朗拉着她去婚纱店试婚纱。
结婚时候的女人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刻,有人这么说过。
他们办婚礼的日子就定在下月初,请柬都下好了。
有相熟的人,不相熟的人。
举行在一个古老的教堂里,因为叶疏朗说在教堂里办婚礼更有仪式感,他喜欢那种感觉,故此,才决定在教堂里。
婚礼前一天,顾清浅紧张得直冒冷汗,拉着宋七七跟夏白溪两人不停的说话,少有的反常。
顾母从老家赶过来,陪在顾清浅身边,热泪盈眶。
她的女儿啊,眨眼就嫁人了。
小孩时期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顾母模着顾清浅的头发,面色柔和:“囡囡啊,这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望着顾清浅,含着泪水,又笑着感概道:“妈妈的囡囡就要结婚了啊,真好。”
顾清浅将脑袋埋在顾母的怀里,不舍的蹭了蹭。
婚礼的前一晚顾清浅是跟着顾母一起睡的,母女俩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宿。
顾母哭红了一双眼。
大抵每位父母看着自已子女结婚那一刻,心底都是既欣慰又苦涩的吧。
到了真正那一天来临后,顾母心理再多不舍也得将自家女儿交到另一位男人手上。
婚礼办得极其盛大,布满鲜花的两侧,朵朵花色鲜艳,铺上长长的红地毯,半空中飞舞的气球,教堂里的气氛隆重而庄严。
顾清浅挽着顾母的胳膊,穿着洁白无暇的婚纱,化上精致完美的妆容,身后是红色的地毯跟撒下的花瓣,漫天飞舞。
宋七七跟夏白溪跟在后面,最后面还有秦泽跟君然,是伴娘伴郎。
剧烈的掌声不断,顾清浅唇边笑意柔柔,朝她与之一生相伴的男人走去。
他站在尽头,身着白色的西装,笔直的身影,风姿绰约,眉眼深邃,面庞清俊如玉,如清风明月般赏心悦目。
那是叶疏朗,也是她的丈夫。
教堂里的音乐欢快而轻松,牧师问:“新郎叶疏朗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顾清浅女士作为你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疾病或健康,年轻或衰老,你都始终愿意与她相守一生,都将毫无保留地爱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当话落下那一刻,叶疏朗道:“我愿意!”
“你比这世间万物的任何宝藏都珍贵,何其有幸,穷极此生遇到你。”他眉眼间深情款款,说出的情话动人无比。
顾清浅眼眸湿润,这一刻的叶疏朗格外令她感动。
他从来都是这样,将她放在心尖上,仿若珍宝,小心翼翼的守护,不敢轻易触碰,驱逐着每一个妄想靠近她的人。
耳边又响起牧师低沉的声音:“新娘顾清浅女士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妻,无论贫穷或富有,无顺境或逆境,你都始终愿意与她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儒以沫、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顾清浅坚定而温柔道:“我愿意!”
“没有太多的话好说,什么都比不过三个字,我爱你。顾先生,往后余生,我将伴你走到我们的人生白头。”顾清浅极其认真注视着叶疏朗,那张被精心打扮过的面容秀雅无双,眼眸含情,眼角泛红妩媚,像极了清晨最澄澈的露水透着春天的温柔。
当牧师说交换戒指时。
这是最神圣庄严地时刻。
当牧师宣布婚礼结束时。
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话。
因为从那一刻起他们将真正相守在一起,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