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病房里安安心心被养了两天,李姑娘直觉自己长了得有两三斤的肉。她在电话这一头抱怨,他在电话那一头稍稍放宽了心,“还算他们识相,把你照顾得还算周到。”
“能不周到吗?这不,开着奔驰送我回学校呢。”她是预备坐了今天最晚的一班火车回学校的,可刚出了门,那扎眼的奔驰就停了在她面前,她因为怕了周围七大姑八大破碎嘴的八卦,最后固执地直走出了街角,才火速地上了车。
男人这会儿坐了书桌前,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分了心思与她道,“以后你就莫要再去坐那什么火车了,我嘱咐了人,以后周五接了你回家,周日你忙完了再接了你回学校,省得你天天等火车,累得紧。”他说着话,眼睛却瞧着文件上的某一处,皱起了眉头。
李姑娘奔驰车里故意拉长了声调,调皮道,“我这不过是交了个男朋友,可我咋就觉得,这哪是交了个男朋友嘛,我明明就是傍了个大款啊!”
他蹙着的眉头稍稍舒展,温柔与她耳语,“我可比大款痴情多了。”
她“咯咯咯”的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咳,老苏啊,上次你说,你喜欢我好多年了,”她大眼睛闪啊闪,骄傲的小尾巴已经翘起来,“说说吧,啥时候被姑娘我的魅力征服了的啊?”
纵然没能瞧见她此刻得意的一张小脸,可光听了她这透着股自得的话,男人已经能够想象得道,这姑娘此刻是端着一张怎样小人得志的模样了。他不想遂了她的意,偏生亦不想骗了她,于是一向心高气傲的男人只得含糊的回一句,“……似乎是有很久了。”
她却不依,“很就是多久了?”
被问得急了京都贵公子苏大少爷竟是全然一副招架不住的样子了,他放下手里正细看的文件,色厉内荏回一句,“你一个姑娘家,问这样的问题,也不害臊!”
“哈哈!”光听声音,她就知道了那男人准是被逼急了自己害臊了,“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了,何时见我害臊过?”
这话倒是不假,“看来,倒是我高看你了。”男人嘴里说着让人十分不痛快的话,一双狭长凤目里却满是数不尽的缱绻爱意,“初吻都被某个姑娘夺了去,我不早早确定了目标让你对我负责,我该向谁去讨这个公道?”他也学她,委屈巴巴说话,扮可怜。
靠,他到委屈了。“就是因为救你,我可是苦哈哈连挨了两天的针!”她嘟起了嫣红的小嘴,白他一眼,不过直等她翻完了白眼,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两人这是在打电话,那个二愣子完全瞧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为了体现出自己因为救人,小屁屁上挨了针的义愤填膺,李姑娘又不甘心的添一句,“唉,我怎么就能这么的心地善良,大公无私呢,苏锦衍啊,要知道你的这条小命儿可是我给救回来的,这辈子你若敢对我不好,啧啧啧,简直就是天理难容了。”
他眸眼一荡,“嗯,这辈子,我只对你好。”语音低柔,似春日的细雨,绵长又甘冽。
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在他耳语的情话里,眯成了一对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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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没有课,她拿了U盘,没跟韩庸打电话知会一声,就自顾自去了天天婚庆。江芳跟柴强的婚礼策划,她费了好些的心,终于搞定。
上午九点半,天天婚庆里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人手不够,十月份结婚的人又多。李小落进来的时候,摄影师老赵头儿带着两个徒弟去现场拍照去了,公司里其余几个人,要么也跟着去跑现场了,要么就是会议室里正跟某对新人正谈着婚礼事项。她于是,干脆就直接敲响了王经理王朝玺办公室的门。
在这一向不苟言笑的黑面公面前,她泰然自若拿出自己已打好的文案,“王经理,这是我为江小姐和柴先生婚礼做的策划。”
王朝玺就有些不待见起这个还在大学象牙塔里读着书,却带了满满高傲味道的小丫头来了。他漫不经心接过那垒文案,却没急着翻开看,“你刚来公司,应该跟公司里的前辈多学学,而不是仗着自己考了个985,就自认为有本事了。”前两天他就问过了韩庸,策划案做得如何了,却不想,这大一的小丫头好是傲气,第一次写文案,不来公司多跑跑请教请教前辈,也没给韩庸打打电话,取取经,楞是自负的预备了一个人就把这要紧的文案做出来。多么荒谬!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