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跟霍霁月的父母不和,今天在报道的时候,早已闹了个人尽皆知,这会儿楚姚特意开口,不就是想要拿这话来刺一刺她嘛。“见过啊,不过,我们关系不是很好。”她状似满不在乎开口。
“彭伯母人很好的啊,”大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楚姑娘一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你们会处得不好呢?太奇怪了!”
靠。为啥处不好,今儿因着汪漫漫的大嘴巴,全校的人都知道了,你丫的至于在我面前装白莲花假扮无辜小白兔吗?“刚才我就在想啊,楚姚你人又漂亮,家里又是C城的,跟彭伯母关系又好,这样的你,要是成了霍霁月的女朋友,大概真的会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不过嘛,”她故意顿上一顿,又难为情的掩嘴笑道,“只是,霁月那家伙啊,就是傻不拉几的,非得选了我这条最难走的路。”
前一刻,还在面露微笑的少女,这一刻,脸一僵,看着李小落的眼神,就有些莫名的凶悍劲儿了。
演戏是吧?白莲花是吧?这年头,谁还没点儿白莲花的潜质了?“唔,我这话,哪里说错了吗?”李姑娘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无辜又懵懂的问道。
楚姚的心里,那是恨不得直接把李小落这张伪善的脸,撕个稀巴烂,奈何霍霁月和华伟这会儿点完餐,已经走了过来。
霍霁月挨了李小落坐下,“在说什么呢你们?”他看着身旁的姑娘,问道。
李小落顺势笑着打趣道,“我们在说,楚姚这么漂亮,做了你两年的学妹,你这颗木头脑袋,就真的真的没有动了半分的歪心思?”她挑眉,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看看对面坐着的楚姚,又看看身旁的男友。
华伟在一旁起哄,“哎,月哥,这话你可得想好了再回答撒子哦!”
楚姚稍稍低头,做一副害羞的娇俏模样来,“小落,你又打趣我了。”话是这么说的,不过楚姑娘眼风却并不老实的悄悄往斜对面坐着的霍霁月脸上,那么几不可见的一扫。
李姑娘的一句话,直让一向内敛的少年,耳朵根泛起了微微的红,“小落,”他抓住了少女小小的手,“你这话说得,”他半是嗔怒半是气恼道,“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知道吗?再好的姑娘,在我眼里,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哎哟喂!”华伟捂嘴,做呕吐状,“嫂子,今儿多亏了你,我才能见识到月哥这说情话的段位,真真不是一般的高!”
扮娇羞的姑娘,这会儿半垂了头,肩膀一耸一耸,似乎是在发笑。
奈何李姑娘眼神就是极好,那么轻飘飘一扫,就瞧见了楚姚压低了的眼帘下,那一抹阴沉的冷意。切。李小落心里嗤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在霍霁月的脸上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我知道,你这颗木头脑袋,也确实傻里巴叽瞧不见旁的人,那些有的没的的殷勤来。哎,”她做苦恼状,“只是,这样一来,不知又有多少花季少女要为你辗转反侧为伊消得人憔悴了。”
楚姚的眼里,刹那闪过一抹狠意。
霍霁月的脸上,全是一派无所谓的冷淡,只看着她的眼里,缀满星辰。
华伟于是连连摇头,作心痛状,“今儿算是失算了,来这吃烧烤呢,狗粮都把我给喂饱了。瞧瞧,瞧瞧你们这郎情妾意的模样,我跟楚师妹,就是两大电灯泡子嘛!”
李小落意有所指的笑,“谁让你脸皮厚,自己要来啃下这一大波狗粮的?”说着话,还望一眼已经遮掩好全部情绪的楚姚,“瞧吧,还把楚姚连累了,一道来做这电灯泡。哈哈,楚姚,你说是不是?”
她说话的语气,热络又无害,旁边两个大剌剌的男生,是真当了这两新同窗感情投契,初相识已做了好友。也只有原本就揣了小心思的楚姚,听出了李小落的话外音。不过,楚姑娘何许人也,为了霍霁月,下了多少功夫才入了C大,如今她离他不过一步之遥,她怎肯就此放弃。楚姚眸底神色一转,那股子凶狠劲,攸的化作一汪澄澈清泉,“是的呢,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作这尴尬的电灯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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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父母开车到了C大校门外的时候,恰恰是晚上九点。汪漫漫红着一双眼,亲自在校门口迎接。
“伯母……”一见着了彭宝宝,汪漫漫已经泫然欲泣,“……呜呜呜……您,您终于来了……”
汪氏家具城的掌上明珠,在她面前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彭宝宝赶紧一把抱住,“我的闺女儿哦,快别哭了,伯母来了,就一定给你一个公道,阿月那孩子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对那个臭丫头上了心!”
霍时展从后备箱里,拎出两袋土特产,一袋递到汪漫漫手里,“漫漫,这是伯父伯母给你们家拿的点家乡特产,你拿回去给我那老哥老嫂子尝一尝,混小子霁月这事,你放心,伯父伯母会为你做主!”
霍时梅珊珊赶来预备接一下她的哥哥和嫂子来着的,到了校门口,远远听见了她哥嫂的这一番话,一双知性的眸子里,已经添了两分的忧愁。她知道,她的这个哥哥是穷怕了的缘故,所以才会对李小落充满了偏见,对汪漫漫家充满了执念。然而,这个年纪的孩子,他们的喜欢又是那么纯粹简单的事情,真的用不着父母的横加干涉。霍时梅摇头,对着自家的长兄,也只得深深叹上一口气。
“小梅?”见着了自家妹子,一向不苟言笑的霍时展,脸上有了笑意,拎着自己手里的袋子,两步就到了妹妹跟前,“知道你喜欢家乡的豆笋,哥给你特意带了一盒,你这丫头阿,凉拌豆笋的手艺那是真的好,赶巧了,明儿给哥做上一盘,让哥也解解馋。”
小时候,因为父亲早逝,家里一贫如洗,小小的霍时展十来岁已经有了大人的模样,开始替母亲承担家庭的重责。霍时梅那会儿不过一个10岁的小丫头,已经开始操持家务,放学回家生火做饭,那时候,家里穷,天天都是清汤寡水的红薯粥,难得吃上一回豆笋,已经是天大的喜事。想起幼年的贫苦生活,彼时已经成为C大教授的霍时梅,眼圈也不禁一红,她从哥哥手里,接过那一袋子包装精美的特产,想了一想,压低了声音道,“哥,我知道,你是为了阿月好,才想着替他找个你认为的好人家的姑娘,可是,阿月也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了,作为父母,真的没必要,让孩子按着你们的想法过活,他该有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