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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泄露行军路线鲟鱼鲈鱼黄花鱼之类的海鱼,外形和河鱼差不多,大家虽没吃过,看得出它们是鱼。
生蚝、鲍鱼、海螺……
稀奇古怪的造型,令大家啧啧称奇。
一个女兵拿起碳烤生蚝,瞅着凹凸不平的粗糙外壳,颇为纳闷地说:“这是碗吗?这么小的碗,有甚用处?”
柠宝引用网络段子,笑着回答:“对啊,是碗,这是一种很自觉的生物,体内没有骨头方便吃,还带了个盛自己的碗。”
她说“没有骨头”,其他女兵纷纷拿起生蚝,将一整块耗肉塞进嘴里。
果真没有骨头,一大块软肉鲜甜滑嫩,浓郁浑厚的辣椒味和蒜蓉味,更为软肉增添上特殊风味。
放在桌子中间,体型约有脸盆大,全身红艳艳的帝王蟹,最是引人注目。
几个女兵按了按帝王蟹的外壳,呵,怪硬的,活像身上穿的盔甲。
“大家让一让!”一个女兵站起来,取下背在身后的长剑,握住剑柄拔剑出鞘,对准帝王蟹砍了一剑。
帝王蟹的蟹身一分为二,露出散碎的蟹肉,白如凝脂的蟹膏。
大家有些失望,外壳那么大,还以为里面有很多肉。结果,没多少,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姐姐们!”柠宝拿起一个剪刀,比划着说,“帝王蟹主要吃腿,腿肉特别好吃。”
“帝,王,蟹,”苏云倾一字一顿地说出蟹名,深吸一口气问,“你们二十一世纪,都不把帝王将相当回事?甚至猖獗到用帝王二字给食物取名?”
“对呀!”柠宝挥舞着剪刀,嗓音脆生生,“还有皇帝蟹呢,皇帝的皇,皇帝的帝。改天,我让哥哥送些皇帝蟹。哎呀,不说废话了,赶紧吃。这东西,冷了不好吃。”
她冲着蟹腿剪了一下,蟹腿很粗,她力气又小,剪了一刀,蟹腿原模原样。
“我来!”苏云倾接过剪刀,用力一剪,“咔嚓”蟹腿应声而断,露出红白相间,饱满丰盈的蟹肉。
她再剪断剩下的几条腿,根据桌上的人数,将蟹腿剪成长短均匀的二十根,“一人一根,不许抢,不许多吃多占。”
大家一一拿起帝王蟹,拿到最后,二十根蟹腿,只剩一根。
苏云倾看向没有拿腿的女兵,问道:“甄宛音,你为何不吃?”
甄宛音神色茫然,似在神游。
苏云倾又问了一次,甄宛音像是从睡梦中惊醒般,搪塞说:“我吃其他菜吃饱了,吃不下了。”
柠宝起疑,吃饱了?甄宛音面前,没有壳,没有鱼刺,她吃什么吃饱的?
她不吃,莫非是……
柠宝看她面相,还好,她没使坏。
她暗中掐算,不由感叹:唉,痴心女负心汉。
表面上,柠宝不动声色。
她端起蘸料碗,将一大碗由姜末,蒜末,香醋等调料调成的蘸料,倒进放在大家面前的味碟里,“蘸一下再吃,更好吃。”
大家依言照做,肉质紧实耐嚼,口感极其鲜美,仿佛能鲜掉眉毛。
最绝的是,蟹腿粗壮,大口吃肉的感觉,超享受超满足。
不知是谁,感叹说:“皇帝老儿吃的山珍海味,想来也不过如此。”
柠宝双手捧着蟹腿,小脸笑成一朵花,很笃定地宣布:“我敢说,皇帝老儿没这份口福,此蟹产自,产自你们口中的西域。爹爹说,中夏和西域各国虽有贸易往来,交易的物品多是香料珠宝药材等物,没有海鲜。”
此话一出,大家情绪高涨,议论说:“一直以来,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通通要按照朝贡制度,进贡给那狗皇帝,咱们不想遵守也得遵守。现在,咱们反了,不受狗皇帝管,好东西留着自个儿独享,美哉!美哉!”
……
庆功宴吃完,大家忙着收拾桌椅碗筷时,柠宝一手拉住陆九洲,一手拉住苏云倾,“爹爹,姐姐,柠宝有话要说。”
三人来到苏云倾居住的主将居舍,一进门,柠宝一五一十地汇报:“大战结束,陆家军打扫战场时,鸾凤军的军都虞候甄宛音,遇到她过去的恋人,谢墨白。”
苏云倾神色一凛,眉眼间流露警惕,“登记在册的俘虏名单里,没有谢墨白!告诉我,甄宛音将他藏于何处?”
“山洞里!”柠宝说出山洞的位置,强调说:“那山洞非常隐蔽,不仔细找,根本找不到。”
陆九洲面露疑惑,“身为军都虞候,她自是知道,私藏俘虏乃是大罪,要受军法从事。谢墨白于她有何恩?值得她这般冒险。”
柠宝根据她的掐算,从头细说:“说来话长,这甄宛音,本是侍奉谢墨白的丫鬟,两人日久生情,谢墨白沉浸于儿女情长荒废学业,他父母勃然大怒,将甄宛音打了一顿赶出谢府。后来,走投无路的甄宛音,加入了巾帼军。”
苏云倾紧紧盯住柠宝,眼里的忧虑显而易见,“见面后,谢墨白说了什么?他留下来不走,又有什么目的?”
“谢墨白说,”柠宝按原话转述,“我加入贾家军,来荆阳州外围的堡垒区做守将,完全是冲着宛音你。有朝一日贾家军攻入荆阳州,你们女兵,逃不过被凌辱的命运,我要凭着我的将官身份护着你,不让别人凌辱你。”
苏云倾嗤笑,表情轻谩,透出几许讥讽:“那傻子信了?”
柠宝点头:“她以为谢墨白真有那么痴情,感动的热泪盈眶。”
“然后呢?”年龄不大,却深谙男人心性的苏云倾,凭经验推论,“骗取她的信任后,姓谢的,提了什么要求?”
柠宝坦言:“谢墨白要甄宛音打听陆家军接下来的行军路线,他想拿着行军路线去泰宁州,找驻扎在那的都部署请功。”
这一点,在苏云倾的预料里。
她单手叉腰,分析说:“作为堡垒区的守将之一,贾家军精心构建的堡垒防线被击溃,他难逃其咎,肯定要被杀头。唯有带回有价值的情报,方能将功抵罪。”
“厉害了我的姐!”柠宝竖起大拇指,“事实如你所料!”
苏云倾咬牙,清凌凌的丹凤眼里染上愤懑,“我且问你,甄宛音答应没?”
柠宝摇头,实话实说:“她怕谢墨白被杀头,又怕行军路线泄露,害得陆家军全军覆没,她不知她该怎么做,心里纠结着呢。”
“纠结到最后,还是要告密是吧?”苏云倾几步走到门口,对守在门口的亲兵下令,“去,速将甄宛音带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