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遇站在摆满玉简的书架前,手中紧握着十枚玉简,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之中。这每一枚玉简都承载着独特的功法奥秘,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仿佛都在诉说着自身的珍贵与不凡。然而,《宗门规训》中白纸黑字明确规定,每次选取功法时,最多只能带走两部。这一严苛的规定,犹如一道无形的枷锁,限制了他对知识的渴望。
“接下来我还是要继续回去挖矿,在矿洞中或许还有机会接触九幽朔气。综合考虑,就选择《霜寂无声诀》和《厚土养气诀》吧!”李遇在心中权衡利弊,反复思索后,终于做出了决定。有了明确的决断,他便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七枚玉简一一放回原处,动作轻柔而谨慎,仿佛生怕惊扰了玉简中沉睡的古老力量。
紫檀案后,执守的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头。此时的他,正惬意地躺在椅子上,发出阵阵响亮的呼噜声,睡得十分香甜。李遇望着眼前这位正在酣睡的老者,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说道:“见过前辈,晚辈来复刻功法。”声音虽不大,但在这安静的藏书阁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嗯嗯,什么?”那老头仿佛是被李遇的声音从美梦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意识还有些迷糊,双眼惺忪地半睁着,一脸茫然地看向李遇。
“晚辈李遇来复刻功法。”李遇再次重复了一遍,同时将手里精心挑选的两枚玉简轻轻放在案上,然后往前推了推,动作恭敬而谦逊。
“哦,复刻功法呀!好,好!”老头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应和着,一边坐直了身子。他伸出略显粗糙的手,一把抓过玉简,接着从台下摸索出一块空白玉简,将两块玉简整齐地叠放在一起。随后,他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嘴唇微微蠕动,吐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咒语。
仅仅两个呼吸的时间,光芒一闪,功法就复刻完成了。老头熟练地拿起玉简,看了一眼,接着如法炮制,又将另一块玉简内的功法也成功复刻下来。
“好了,十个积分,十块灵石。”老头将复刻好的玉简放在一边,拍了拍手,看向李遇说道。
李遇依言从储物袋中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递给老头,那令牌颜色金黄,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随后,他又掏出十块下品灵石,整齐地放在案上。这些灵石散发着微弱的灵气波动,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老头接过李遇的黄色令牌后,目光在令牌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就在这时,李遇身后又走来两个外门弟子。其中一个年轻弟子好奇地打量着李遇手中的黄色令牌,忍不住轻声说道:“咦,黄色令牌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另一个稍年长些的弟子微微皱眉,低声解释道:“那是杂役弟子的令牌。”
“杂役弟子?杂役弟子可以在这里复刻功法吗?”年轻弟子满脸疑惑,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我记得应该是不可以吧!”年长弟子也有些不确定地回应道。
这时,又一个声音从旁边低呵道:“你们两个闭嘴,师叔都没说什么,哪有你们说话的道理?”
对于身后人的议论,李遇充耳不闻,就当没听见一样。正如刚才那人所说,执守的这位老头都没有出声制止,其他人又有什么权利来干涉自己呢?
片刻后,李遇从老头手里接过黄色令牌和两枚复刻好的玉简,向老头恭敬地行了一礼,真诚地说道:“多谢前辈。”说完,便转身走出了藏书阁。
然而,他还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一道高傲且略带挑衅的声音:“前面的那个,你站住。”声音尖锐刺耳,在安静的走廊里回荡。
李遇仿若未闻,脚下的步伐丝毫未减,继续稳步向前走去。
“唉,我说前面的那个家伙,本少爷喊你你没听到吗?还不赶快站住?”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恼怒。
李遇依旧不为所动,又往前走了十来米。
“呦呵,还挺拽啊!”对方见李遇如此无视自己,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屑。
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如鬼魅般快速闪现,瞬间出现在李遇面前。此人头戴玉冠,面如冠玉,五官精致如画。若放在现代,这般出众的容貌,说实话,确实很适合当偶像明星。然而,此刻他眼神中透露出的傲慢与轻蔑,却实在让李遇心生厌恶。
“小子,你挺吊呀!本少喊了三声,你是真的听不见吗?”白衣青年手中折扇“啪”的一下打开,动作潇洒却又透着一股浮夸之气。他一边慢悠悠地扇着风,一边仰起头,用鼻孔对着李遇说话,那嚣张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生反感。
“我不认识你,我更不叫‘前面的那个’,不知这位师兄挡住在下的去路,所谓何事?”李遇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语气不卑不亢。他心里早就听出来了,这位白衣青年就是刚才在藏书阁里质疑自己的那个人。
“你一个杂役弟子,竟敢和我这样说话,你胆子不小啊!看来你的依仗不小呀!说来听听,看本少认不认识,别到最后说我打狗不看主人。”白衣青年满脸的不屑,言语中充满了侮辱性。
而此时,和他在一起的另一位外门弟子复刻完功法也从藏书阁走了出来。那弟子看到眼前的场景,连忙凑到白衣青年身边,添油加醋地说道:“兰师兄,我怀疑这小子偷了谁的令牌,不然他一个杂役弟子怎么能进入外门藏书阁,别和他废话了,直接拿下,好好搜搜身,看他还偷了什么东西。”
“嗯,说的有理,小子,是你自己把偷的东西拿出来,还是……”白衣青年的话还在嘴边打转,尚未完全吐出,李遇已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探入储物袋,一把抽出了那柄青云剑。剑身甫一现世,便折射出清冷的光辉,仿佛带着千年的寒意与决绝。李遇目光冷凝,毫不犹豫地挥剑朝着对方狠狠刺去,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之声。
白衣青年显然被李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他怎么也想不到,李遇居然如此“不讲武德”,全然不顾修仙界约定俗成的规矩。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李遇不过是一个炼气二层的小小杂役弟子,平日里在他眼中如同蝼蚁一般,竟胆敢主动向自己这个炼气六层的外门弟子发起攻击。
“尔敢……”白衣青年愤怒地吼道,然而话还未说完,李遇那锋利的剑尖已然逼近他的头顶。冰冷的剑刃散发着摄人的气息,让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白衣青年的话语瞬间戛然而止,出于本能,他手中的折扇猛地向上抬起。只听得“铛啷啷”一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几分惊心的脆响,李遇手中的青云剑精准无误地与对方的折扇碰撞在一起。刹那间,一股磅礴的力量沿着剑刃传递开来,白衣青年只觉一道仿若千斤重的巨力狠狠地撞击在折扇之上。这股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他根本无法抵挡,整个人双脚离地,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衣青年和李遇身后的另一位外门弟子都瞬间愣住了。他们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他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场冲突竟会以这样一种出人意料的结果开场。
“哼!”李遇冷哼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他干净利落地收起青云剑,转身便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与慌乱。
“我去你大爷的,你这臭虫竟敢偷袭本少,看我不把你的屎打出来。”白衣青年眼睁睁看着李遇要离开,这才如梦初醒,恼羞成怒地咆哮起来。他气得暴跳如雷,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一蹦三尺高,那模样活脱脱像个跳梁小丑。
只见他满脸狰狞,恶狠狠地收起折扇,而后猛地一拍储物袋。随着一阵光芒闪烁,他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一个圆圈形状的法器。这法器周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表面铭刻着复杂的符文,符文流动间,隐隐有金色的光芒流转,一看便知绝非寻常之物。
“去!”白衣青年咬牙切齿地大喝一声,手臂一挥,将手中的法器朝着李遇的头顶狠狠扔去。刹那间,圆圈法器金光大盛,强烈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一切,仿佛一轮烈日突然降临。法器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般朝着李遇狠狠压下,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挤压得发出“嗡嗡”的悲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