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咱们和他们的关系很僵吗?难道这就没办法缓和?没办法坐下来谈一谈吗?”
“很多东西不是谈就能解决的,我只能说白王殿下已经很忍让了,却几乎没有见到成效。
事到如今,这里就没有骑墙这一说了。要么你就选红王,要么你就站白王这边。
当然如果你愿意自己废掉一只眼睛,脱下武士服去做生产者,那倒是不用操心立场问题。
反正两位殿下也不会在同时同地出现,他们只要在哪位殿下出现时,就向哪位殿下山呼万岁就可以。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一步了,我还是得问清楚你的态度。
黎明,你有没有想好选择支持谁?”
“齐哥,这还用说,我当然选择白王殿下。
如果没有那位殿下,我的脑袋在两天前就搬家了。
我不可能去去支持一个刚见面就想杀我的人,白王殿下对我有大恩,我肯定选他。
再说,您还不是选白王的吗?我不可能和齐哥你对着干啊。”
“很好,黎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选择白王,这其实也是你唯一的选择,因为谁让你现在是白王亲选呢?
这个身份有好处,但也有坏处的。
坏处就是在于那些红王的人会把你视作是死敌,尽管他们不会在表面流露出来,但他们却已经恨你入骨。”
“齐哥,这么说今天这场刺杀就是红王主使的?”
“黎明,话不能这么说。
两位殿下虽然彼此不对付,但却不会让手下去刺杀对方。
这种行为是对他们自身的严重侮辱,因为只有他们才是神人,他们不允许凡人触犯神人的。
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只能说是红王党人的个人行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这么说我们是因为看到白王受辱,所以才打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给对方一个教训?
而这都是我们自己的行为,与白王殿下没有半毛钱关系?”
“黎明,你的觉悟很高啊,我刚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咱们既然是跟白王混的,自然就要为主上找回场子。
我原本就在筹划这样的一次行动,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我要让人提早动手了。”
听着齐伟这番睁着眼睛说出来的瞎话,叶寻很是无语。
齐伟是终焉教会武装力量的小头目,但他却在筹划刺杀自己的直属领袖,这是因为伟大领袖之间闹了别扭。
这样的事情虽然荒诞,但也算是历史惯例。
只要与政治扯上关系,任何事情都有走样的概率,而且越到后来走样概率越高。
无论搞政治之人的初衷是什么,无论他们是否有所谓的理想,他们早晚都会散发出屎尿的味道。
这种恶臭只会在他们身上越来越浓烈,永远都别想洗干净。
“齐哥,我能知道你的计划吗?是不是需要我做点什么?”
叶寻也是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然后才再次试探。
他还不知道红王和白王在这弹丸之地中自相残杀的理由,但想来无非就是争夺利利而已。
这世上匆来从来就没有只是为理念而战的事情,人类历史上每次爆发战争的真正原因都是一样的。
只要细细剖析,就可以发现一个事实。
那些所谓的宗教,政治,文化等等冲突皆是借口,真正的底层逻辑还是争夺利力。
至于以上那些,只不过是一面面的大旗。
带领大家去玩命的大哥需要这些旗帜招揽人手,所以当然是把旗帜插得越多越好。
这样一想之后,叶寻就更加怀念翠屏山的生活了。
翠屏山的规模比这里小多了,他们没有能神奇效果的温泉山谷,所以翠屏山的人们活的很苦。
虽说如此,叶寻却觉得那时的自己过得很开心。
翠屏山的彬哥带着大家,共同为未来打拼。
那时的他们就没有这种程度的勾心斗角,也许未来也会有,但在翠屏山被屠灭之前肯定没有。
如果还能给翠屏山发展的机会,叶寻觉得翠屏山的模式应该能传播很远,帮助到更多的幸存者。
可就是这样一个孕育着希望的地方,却被几只大手无情地毁灭了。
而像是终焉教会这样的垃圾组织,却继续占据着这样的风水宝地,活得潇潇洒洒。
叶寻本不关心红王与白王的战争结果,因为他从没把自己当作是这里的一员。
他只想着为继续南下做好准备,然后就脱离这里的疯子。
不过现在他却必须要适当表态,一方面这也是为了稳住齐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好奇心。
“那个计划虽好,却已经不可能执行了。”
当叶寻问起这个的时候,齐伟却是很忧郁地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
“因为你。”
“因为我?”
“对,因为你。
因为你突然进了山谷,突然被我们抓住。
因为你不会被山谷的空气迷晕,因为你接受马瞎子的招揽,答应加入教会。
因为你申请成为武士,因此凑够了举行选拔赛的人数,所以就有了两天前的那场角斗赛。
你知道吗?那天被你杀死的铁木哥就是我准备送给红王的礼物。”
“什么?!你说那个大个子?他也是白王的人?”
从齐伟口中说出的消息实在是太惊人了,叶寻都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叫铁木哥的巨汉和齐伟是一伙的,而且铁木哥就是计划中那个对红王下手的刺客。
虽然很觉不可思议,不过只要略略一想,叶寻也觉得这很符合逻辑。
他没有见过红王出手,但却看到白王毫不费力就杀死了那个四号女刺客。
假设红王与白王实力相当,那么红王的战力也就可想而知。
打败一个人和杀死一个人,那是两回事。
费尽力气杀死一人与毫不费力杀死一人,那也是两个层次。
这么类比之后,叶寻就能估算出对红王下手的难度。
如果他是刺客的话,就算是手持满能量的玉盘,情况估计很够呛。
当然如果可以进行以太行走,也许他还有机会。
在叶寻所见的终焉教会成员之中,铁木哥算是战力的顶峰。
所以如果白王党想动红王,也唯有出动铁木哥那样的凶兽,才有可能威胁到红王。
“你知道吗,铁木哥以前是禁宫卫士。”
还没等叶寻消化完刚才那番话中的信息,齐伟又马不停蹄地抛出下一颗重磅炸弹。
“啊!居然是这样!原来禁宫卫士是长这样的!”
这个时候的叶寻再次恍然大悟,现在好多事情都有了解释,他终于想通了很多关节。
刚见到铁木哥在角斗场出现时,叶寻就差点被吓趴了。
这个巨汉战力惊人,而且极为暴虐,简直是堪比一头中体型的根蔓怪物。
那天晚上这头怪物还是死了,但这样的胜利来之不易。
这是叶寻他们那一组五个人用命换来的,而且其中还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当天晚上的时候,叶寻有幸进入王宫,见到了那些守在王宫内外的角盔武士。
当时他就生出了奇怪的熟悉感觉,因为这些大块头看起来和死在角斗场上的铁木哥实在是很相似。
这种相似不只是因为他们的块头,主要是他们的气质。
不管是铁木哥还是这些角盔武士,叶寻的感觉都是怪怪的,因为他们看起来都不像是正常的大活人。
这些大个子能跑能走,也有呼吸,更能砍人,但叶寻就是觉得他们不像普通人。
严格的说起来,铁木哥还要显得更正常一点。
因为那家伙不戴面具,所以叶寻见过他嚎叫,也在他的脸上看到了表情。
齐伟从不主动和叶寻谈这些禁宫卫士,今天却是他主动向叶寻爆料。
现在叶寻终于知道,他的直觉还是正确的,铁木哥就是癫狂版的禁宫卫士。
“那他怎么会那样的?”
在下意识之间,叶寻就忍不住追问究竟。
“你是说他为什么会被摘掉角盔,推进角斗场,和一帮角斗士玩杀戮游戏?”
“对。”
“那当然是因为他犯了很大的错,我安排的。”
说起这个的时候,齐伟脸上明显露出了一抹得意。
“我花了很大的力气,在禁宫卫士里面找了这么一个家伙。
我用各种诱饵钓他,让他不断犯错。
终于有一天红王殿下忍无可忍,将铁木哥踢出了王宫。
红王殿下给他的惩罚是参加30场角斗赛,如果表现好的话,那再把他召回王宫当差。
昨天的那场比赛就是他的第30场比赛,本来铁木哥会获得大满贯的胜利,然后很风光地离开武士营地。
一旦铁木哥离开这里,他就会在后天这个时候重回王宫,在在那里接受红王的训诫。
那位殿下肯定认为这个禁宫武士会吸取教训,乖乖回到王宫,继续为他看家护院。
他可绝对不会想到,那个铁木哥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忠犬,而是会乱咬人的疯狗。
他经过我的调教,已经没可能再做回他的禁宫卫士了。
只要铁木哥进入王座之厅,那个疯疯癫癫的大个子就会暴起发难,给红王殿下送去一份惊喜。
虽说如此,我对铁木哥能做到何种程度,也没有太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