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要去那里啊。”
舒芜正在换衣服今晚要去六国饭店的舞厅找方舟,映雪这会儿正准备拦着她不让她去。
“对,我要去找那个混蛋,要是他真在那里我就打死他。
舒芜恶狠狠的说。
她心想,方舟要是真在那里鬼混,自己就让他滚蛋。
六国饭店鱼龙混杂,还有外国人在那里,出门之前舒芜还是在手袋里装上了那把勃朗宁,以防万一。
六国饭店里的美人众多,尽管舒芜出门时已经穿的很简单,但一走进去还是引得众人惊呼。
孟令淼还以为是谁来了,仔细一瞧原来是沈舒芜。
“她来这里做什么?我们这舞厅最近还真是热闹,”
“姐姐她是谁啊,长的这么美。”玉蛮问。
“她就是你方舟哥哥最近捧在手心儿的人。”
“她就是那位沈小姐?”
孟令淼回答是,然后走上前问问这位沈小姐来这里想干什么。
舒芜进到六国饭店的舞厅后,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方舟的身影。有位穿着时髦的美貌女子走到自己面前。
“是沈小姐吗?”
舒芜想了想,面前的女人有可能就是连景口中与方舟交往过得孟令淼。
“你是孟小姐?”舒芜开口。
“沈小姐知道我?”
舒芜笑笑,“听别人说起过。”
“不知沈小姐来这里所为何事。”
舒芜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这几日你见过方舟没,我寻他好几日,他的宅院我也去过了,可并未见着他。”
“宅院?”孟令淼心想与方舟在一起好多年,并没有听他说过有什么宅院。
孟令淼把舒芜带到了一个座位里。
“沈小姐喝点什么。”
“嗯…我没喝过,孟小姐给推荐一下吧。”
本以为舒芜和其他的千金小姐一样难伺候,谁知为人却这么随和,这倒是让孟令淼小小惊讶了一下。
她端来两杯鸡尾酒递给了舒芜一杯,然后开口。
“沈小姐多久没见过方舟了。”
舒芜尝了一口鸡尾酒,冰冰凉凉的味道还不错。
她思索着“大概有一个礼拜了吧,去了芳草胡同他的宅院也没见着人,要是让我找到他非骂他一顿不可。”
孟令淼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要劝诫面前的这位沈小姐几句。
“沈小姐是知道我与方舟之前的关系吧,我作为过来人还是想劝沈小姐不要爱上方舟。”
“哦?这是为何?”舒芜有些好奇。
孟令淼喝了口酒,缓缓开口说:“方舟这个人,往好听里说是潇洒,往难听里说就是浪荡。”
“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还与别的人不清不楚。”
孟令淼指了指那边的玉蛮。
“沈小姐瞧见没,那位玉蛮妹妹也是他的红颜知己之一。”
“之后,他与我分了手转头就和你在一起了,说明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早就认识了你。”
舒芜没想到,自己就是来这里找一下有没有方舟的消息,却听到了这样的故事。
“我和玉蛮都是混迹在北平交际场中的女人,遇见这种事情太多了,但我抽身之时还是心痛了一段时间。”
“沈小姐听完我说的话可要好好想想。”
舒芜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方舟要是在这里自己定要好好问问他,但听着孟令淼形容的方舟,自己就算问他了,他也不会说实话。
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舒芜起身想要离开这里。
孟令淼把她送到了六国饭店门口,给她叫了辆黄包车。
“今日多谢你。”舒芜向孟令淼道谢。
“不客气,沈小姐回去还是想想我说的话,你家世这么好,不应该找方舟这么一个爱自由的男人,到最后受伤的还会是你。”
舒芜坐在黄包车上,脑袋里一直回想着孟令淼刚刚说的话。
不选方舟?难道选连景?
这两个男人都不是什么省心的主儿。
喝了酒又在黄包车上吹了冷风,舒芜回家便开始头疼,喝了口热茶水后就躺在床上睡了。
消失了好几天的方舟这时候出现在天津的赌场里打探消息。
这几年自己一直在寻找孟令淼弟弟的消息,那天有人来告诉自己,天津有了信儿,自己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天津。
孟令淼跟了自己好几年,以后自己就要和舒芜好好在一起了,这是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赌场里人声鼎沸,烟雾缭绕,到处都是赌红了眼的赌徒。
方舟经人介绍与赌场里的老板见了面,向他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消息。
最后赌场老板让方舟去码头问问,那里有工人做活儿,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人。
可天色已晚,这时候码头估计早就没什么人了。
方舟现在执意还要去码头,
袁维里一直跟着自己。
“方爷,咱们也来好几日了,不差再多一日呆在这里。
方舟着急回北平,那天自己走的急,也没来得及留下信儿给舒芜。这几天她估计该急坏了。
不过袁维里说的很对,再急也不急这一日。
于是两人在天津找了个饭店住了进去,这饭店里还有个澡堂子,两人都泡了进去,一扫这几日来的疲乏。
袁维里不知该如何开口自己与玉蛮的事情,方舟看着他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样子,替他着急。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玉蛮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私下来找我说过了,你以后对她好点儿,玉蛮这个小姑娘过得挺不容易的。”
袁维里急说:“那是自然,玉蛮可爱,心地又善良。”
“你可不要因为她是个交际花而看不起她,要知道她可不缺你这一个人对她好。”
“不会的,我们家人都很开明的。”
方舟说:“你知道就好,这次我来天津忙活这么久,都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和舒芜在一起。我对不起阿淼和玉蛮,只想着怎么才能多弥补她们一些。
替阿淼找回她弟弟是我的心愿,玉蛮我给她攒了十条小黄鱼当做她的嫁妆。”
以后她就交给你了,我也挺放心的。”
袁维里在旁边听着,觉得方舟这个男人真大气,要是自己说不定做不到像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