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宛,这次去海南有你吗?”赵长征问了一句。
“领导们都说不去,把机会让给我和小周了。”
“以前没去过吗?”唐朝阳问我。
菲菲就接过来说,“她?说不喜欢旅游,所以哪儿都不去。真是个傻瓜蛋,旅游多好玩儿啊,我就喜欢出去玩儿。”
我就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菲菲就叫喊了一声。
“怎么了?”唐朝阳问。
菲菲就呲牙咧嘴地回答,“臭丫头踢我呢,我又没说错,你干嘛踢我。”
我的脸就更窘迫了,终于没忍住,嚷了她一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卖了。”
菲菲就笑起来,“哈哈,你终于恢复本来面目了,又不是淑女,干嘛一直静悄悄地不说话,让人难受。”
这一下,唐朝阳和赵长征就更笑得厉害了。死丫头,还是在绕我呢,于是我就不再淑女了,狠狠地扁了她一顿,这才甘心。也就是,又不是相亲,干嘛淑女样。就这样吃吃笑笑地,时间过去了一半儿。
唐朝阳突然问了一句,“燕子还是没有消息吗?”
赵长征沉默下来,一脸无奈地说,“没有。”
“赵叔,燕子不会有事的,我想她也只是淘气,出去玩玩儿的,玩够了就回来了。”
“现在的孩子真是难管,说轻了不管用,说重了却又弄离家出去,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是正确的。”
“不是难管,是没有找对方法。她们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的时代和她们的时代,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又怎么可能用我们的时代的方法去教育她们呢?现在这些十五六岁的孩子,接受的事物和思想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前卫了。”菲菲唏嘘感叹地说。
“菲菲说的有道理,五年就是一个时代了,更何况现在是三个五年。”
“所以呀,还是不要孩子的好,我现在都后悔死了。”菲菲撅着嘴说。
“又要瞎说是不是?让孩子听见了多伤心,有你这样当妈的吗?你不想要是不是,不想要给我。”
菲菲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地给我道个歉,“对不起,玥儿,我又说错话了,我该打。”说着就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其实充其量也就是拍了一下。
唐朝阳知道我的事情,“就是,再胡说还要打。”
菲菲就赶紧站起来,“我去下洗手间。”说完就像逃跑一样出了包间,我也站起来追了出去。
“想问什么就问吧?”菲菲看着我说。
我有些疑惑,“你让我问什么?”
菲菲就笑了,“你不问干嘛追出来?”
我也看着她,“追出来就是想问你问题吗?既然你这样问我,就是说你有问题想让我问是不是?那你就说吧?又何必我问你答呢?”
菲菲伸手就打我,“死丫头,你就绕我吧。”
我就笑了,“谁饶你啦,是你自己在饶你自己。”
于是俩人就都笑起来。笑了一会儿后,菲菲的神情安静下来,有些哀怨地说,“燕子是赵叔的女儿,前些日子离家出走了。”
我惊呆了,“离家出走?”
“嗯,跟赵叔生了点气,就给走了,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了。”
我难过着,“她妈妈可怎么办?”
“燕子妈妈早就不在了,在燕子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是不是因为后妈呀?”
“哪来的后妈,赵叔一直就没有再找。去年燕子过完十五岁生日后,我叔叔想着给他介绍一个对象的,说是燕子大了,就算是后母不好,不亲燕子,但至少不会虐待了。没想到燕子就出事了,找不到燕子,赵矿长哪还有心情谈恋爱结婚。唉,真是个可怜的人。”
我没想到赵长征的生活会是这样的,他的家庭遭遇这样的变故他还能细心周到地去关怀着别人,真是一个难得的好人,“他应该好好善待自己了。不然,人生短短的就这几十年,过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菲菲看了我一眼,“还说人家呢,你呢?你不也一样,你倒是结婚了,可和没结婚有什么区别呢?不也是一个人没着没落的,依我看,你就和丛一楠离了吧,反正罗子青不是还在等你吗?你就去找罗子青吧,只有他能给你幸福。”
“又开始胡说了你,真是想找打是不是?”
菲菲赶紧地跑出了卫生间。我慢慢跟在后面,罗子青这家伙到底怎么了?难道他真的听我的话离开我吗?可是他那天不是说要做我的守护着,永远不离开的吗?
回到包间,赵长征不在,只有唐朝阳和唐菲菲。不一会儿,赵长征才回来,说,“我先走了,矿上有事找我呢。”
我一惊赶紧问,“又出事了?”
赵长征见我紧张,就赶紧说,“不是出事,是别的事情。”
我才放下紧张的心。
赵长征看了我一下,“你是让菲菲送你?还是和我一起回去?”
我赶紧说,“您忙去吧,我让菲菲送我吧。”
“那好,我先走了。”
我们出来送赵长征,却不见他的车。
“老赵,你的车呢?”
“司机晚上有点儿事跟我请了假了。这儿离矿上不远,我就走回去了。”
“那不行,等一等,让韩彬送你。菲菲,快给韩彬打电话,让他来。”菲菲就赶紧拿手机拨打。
赵长征拦住了,“等小韩来了我已经快回去了。今个儿夜色不错,走走挺好的。也好久没有走路了。”赵长征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动脚步走起来,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招了招手。
看着渐渐远去的赵长征,我也想走回去。
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急匆匆地回去了。
“这几天一直没有见郎红艳上班,怎么啦?”
菲菲看着我,“不知道啊。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们家和郎红艳家虽说是亲戚,也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走动一下,平时并不怎么来往的,至于为什么,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反正又不是亲舅舅。你怎么突然问起来她了。哦,那天见她在你宿舍里,分明是哭过的,她却说是煤灰进了眼睛了,我也就没有再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和老公吵架了?”
我一愣,“你怎么这样想?”
“这有什么奇怪的,女人哭鼻子不就是因为男人吗?这几乎是一个颠扑不灭的真理。她的那个老公,我老妈见过一次,老妈说,那个男人不能给郎红艳幸福的。在我的婚礼上又见到了我妈的师兄,老妈师兄说,她老公的寿命也不长。反正郎红艳的命理不好,这是我妈说的。宛玥,其实,你的事情我老妈也说过,说你的孩子保不住,只是不敢告诉你。”
我几乎吓傻了。
唐朝阳进来了,“菲菲,说这些干什么,先前说的那些不过是碰巧罢了,我就不信那些。宛玥,别听菲菲胡说。”
菲菲也就说,“是是是,叔叔说的对,是巧合而已,我也不信的。要是那么准确,那么韩彬的事情我老妈怎么就没有预测呢。”
我知道菲菲和她叔叔是为了我不再在这个事情上有所疑虑。对于命理学说不能说是假的,易经已经开始被很多人关注了,里面的学问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我心里乱糟糟的,一乱就想到了罗子青,这些天他没有任何音信,那天他说他很喜欢刑侦工作,难道说他真的去了刑侦队了吗?不行,我得给林小娇打电话,问问她,她应该是知道的。可是我没有她的电话,怎么问?
“我说老宛,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神思恍惚的,又想到什么了?”
“这几天罗子青也没有音信,不知道他是回包头了还是去了哪里,我的心里有些不安。”
菲菲看看我,就说,“他没有联系你吗?”
“没有呀。就是冬儿生日那天晚上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我前两天以为他可能是回包头了,可是今天突然感觉到了不安,就算是他回包头也要打声招呼吧。”
“也是呀。”
“唐叔,您应该知道吴书记的电话吧?”
唐朝阳说,“我有吴杰的电话,你要打给他吗?”
“我想问问他,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唐朝阳就拿起手机拨了过去,不一会儿就通了,唐朝阳说了几句就把电话递给我,“吴书记您好,我是宛玥。”
电话里传来吴杰爽朗的笑声,“是小宛呀,你等一下啊,小娇在卫生间,一会儿就出来了。”
我就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是找小娇,我找您。吴叔叔,我想问您一下,子青现在是在海林市,还是已经回包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