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够把宛玥这个精灵鬼忽悠了,于是那个笑呀。见李娟笑的死去活来的高兴样,宛玥摁住李娟就是一顿爆揍。
“快说,不然,让你见不到今天的月亮。”
李娟只得求饶着,“好好好,我说我说。是我姐做的梦。其实,她是想过自杀的,也想着第二天就去的,结果晚上就做了这个梦,醒过来后也就没有再去。至于那工的确是真的,我那外甥的同桌的姑姑的确是一家大型企业的头头,平常我姐姐对那孩子很不错,所以那同学就给姐姐介绍了她的姑姑,姐姐到了那个企业里专门负责同学姑姑的办公室卫生,挺清闲的。”
我哀叹了一声,“想不到会被你骗了。想当年玩这种骗人的把戏是我宛玥的专长。哎,老矣。”
“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不变的。”李娟得意地说。
永恒不变?我想起来罗子青,罗子青对我说:玥儿,这个世界上的万物都会都会变,但是我罗子青对你的爱永恒不变。真的会有永恒的爱情吗?电影里会有,可现实生活中会有吗?就又想起来这家伙一早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也不知道烧退了没有。因为那个梦,所以也就忘记问母亲了。
“呆呆的,又在想什么?”
醒过神来,就浅浅一笑,“没想什么。”
小周进来说,“郝主席让去会议室。”
我跟李娟赶紧地跟随在小周身后去了会议室。
郝主席只是简单地告诉大家要好好地工作,别想什么不该想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自己手里该做的做好才是最基本的态度,让大家按照正常时间工作。然后就散会了。
刘云安排李娟去把定好的饭店包间退掉,我呢又去吴梦瑶那里告诉了她,虽说很不高兴,但也没有办法,我告诉她如果柳主席来一定会叫她唱歌的,还说了一点忽悠的话,“吴梦瑶,柳主席见你唱的好,也许还会把你弄到省工会的文艺队去呢。”吴梦瑶听了也就不再阴着脸。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拉开抽屉,一张红红的请帖映入眼帘,这是上个星期李娟的女儿含笑的十二岁生日的请帖。想想那天,含笑的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还有叔叔婶婶,姑姑舅舅,反正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来了,还有朋友和同事,满满的三十桌宴席,真够热闹的。可是,我们的冬儿是不会有这些了,如果三岁生日不能这样过,那么等到十二岁的时候照样还是这样冷冷清清的,因为,这一次姐姐不能和姐夫家和好,那么,以后的日子估计更是冰冻三尺了。一想到会这样,我的心就好疼,泪水也就潮湿了眼睛。
站起来,出了办公室,刚好碰见郝明。
郝明看了我一眼,说,“跟我去见赵矿长。”
我愣怔了,看着郝明。
郝明就又说了一句,“跟我去见赵矿长。”
我这才醒过身来,几张而又疑惑不解地问道,“见赵矿长?为什么?”
郝明说,“不知道,只是说让我带你过去。”郝明说完头前走,我停顿了一下才跟上,一路走一路想,不知道赵长征为什么要见我。
下到三楼,就见曹汉文从矿长办公室里出来,看见我和郝明,就对郝明笑着说,“郝主席,您好,赵矿长正在等您呢。”说完又对我说,“恭喜你宛玥。”
恭喜我?我看着他,完全地闷了,曹汉文的脸上没有嘲讽,那话语声蛮真诚的。
曹汉文见我这样就笑了,“怎么?不相信恭喜,还是不相信我?”
因为有郝明在,我不能过分,只好笑着,说道,“曹主任,不是,是我没有听明白。”
曹汉文就说,“进去就明白了。”说完就对着郝明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就走开了。
进了赵长征的办公室,赵长征笑着站起来,招呼着我和郝明,“请坐。”
我和郝明坐在沙发上后,周建明进来倒了水后,赵长征开始说,“是这样,局里接到市里的电话,下个月全市要评优秀单位,局里上报了我们矿,但是要写一份详细的材料,大约三万字,我推荐你来写。”
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是该宣传科的,怎么让我来写?“赵矿长,不,不是吧,应该是……”
赵长征接过去说,“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本来是归党委宣传科,是我要了过来,推荐了你。因为我不喜欢那些照本宣科的套话,你写起来应该比他们好。所有的资料我都准备齐了,都在这里,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郝明笑着说,“宛玥,这是好事,好好写,别让赵矿长失望。”
我为难地看着赵长征递过来的一叠资料。
赵长征又说,“我知道,你是写文学的,对于这样的文字不善于,一开始都是这样,等你熟悉了,你会写的很好的,因为你有文学功底,比起他们来,更甚一筹的。”
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的确是不善于写这些,说的透彻些,我是不屑于。有人曾经让我写过,还给我钱,我都拒绝了。可现在,是赵长征,赵矿长,我怎么能够拒绝,看来,我也不是个彻底主义者。于是我难为地说,“赵矿长,这样行不行?我让宣传科的小赵帮帮我行吗?”
赵长征立刻说,“不行,你要独立完成,必须是你自己的东西。”
我惊诧了。
郝明接过来说,“这样吧,赵矿长,我来帮吧。”
赵长征微微一笑,说,“那也行。那就郝主席帮你吧。”
我真是不明白了,郝明帮我和小赵帮我有区别吗?
又坐了一会儿,我和郝主席就出来了,上到五楼阶梯口,郝明笑着问我,“还没有明白吗?”
我摇摇头。
郝明就说,“我帮你才是帮你,小赵帮你就不是帮你了。”
我还是不解地问,“为什么?”
郝明摇摇头,笑着说,“笨死啦,这本来就是人家宣传科的工作,被赵矿长拿过来,说的时候当然替你保了票了,你却拿到宣传科找小赵,岂不是漏了陷。”
我嗫嚅着,“真是的,我本来就是不会嘛。”
郝明哭笑不得地说,“宛玥,平常看你很聪明的,今日怎么这么笨呢,难道你没看出来赵矿长的意思吗?”
我更是不解了,“赵矿长什么意思?”
郝明想了想,说,“宛玥,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想可能是赵矿长想让你进矿办秘书组,但你没有文凭,所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你若是写好这一份材料,在会议上提案时就有理由啦。退一步讲,就算是会议上通不过,那么,还有奖金呢,今年的奖金是五千块。”
郝明说完,我突然清楚了,大概真的要精简了,只是,赵矿长为什么要替我想办法,我和他之间又没有什么深厚的关系,如今,你抱着钱去求人还不一定求到呢,我倒好,人家主动的来服务了。不,我脑子一闪,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当官的男人,除去钱就是色,我没钱,难道是为色?不会吧?我不是美女,他怎么会看上我?可是,赵矿长也不像是那种人呀?没有听过他有什么桃色网呀?他给我的感觉不过就是一个邻家大哥哥的感觉。可是,让我平白无故受此殊荣,我也不是这样的人,于是,我就说,“郝主席,对不起,你还是替我退了吧,我知道自己的能量,我写不出来的,真的。”说完就把资料又还给了郝明。
郝明愣怔怔地看着宛玥走进办公室,然后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他苦笑了一声,反转身下了楼,再一次走进赵长征的办公室。
赵长征见郝明又进来,还拿着刚才给宛玥的资料袋,愣怔了。
郝明走到赵长征跟前,把资料递给赵长征,尴尬地说,“对不起,赵矿长,宛玥让我还给你,她说她不会写。”
赵长征顿了顿,就说,“你对她说了?”
郝明说,“我以为说给她,她会更努力地写呢。”
赵长征招呼郝明坐下来后一直沉闷不语,他打开资料,看着。
郝明坐在沙发上,看着这赵长征,不只是宛玥不明白,就连郝明也有点不明白赵长征为什么要这样做?宛玥是个已婚女人,若是传出去,这对于俩人都不是好事。郝明想了想,先开了口,“长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该不会是……”
赵长征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郝明的意思,脸上飞起了一声红晕,瞬间就又退了下去,他想了想,说,“你想的没错,我是有这样的感觉。”
郝明一听急了,“长征,你可不能犯糊涂,宛玥她……”
赵长征摆摆手,声音冷静地说,“郝明,我知道的,我只是想帮帮她。精简机构势在必行了,工会只留三个人,她是不可能留下来的。正好秘书组又缺人,我想让她进来,这样既能帮到她,我也能时常看见她。”
郝明想了想,说,“你答应我,你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行动,我就来帮你完成这个心愿。”
赵长征笑了,“知我者郝明也。”
郝明无奈笑了,“你是吃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