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高兴,刘云也高兴起来,“对你,还有一个好的消息。”
我随即一愣,“还有,好消息?”
“前几天,郝主席说,曹汉文想把矿上几个科室的打字员合并在一起,归行政口管理。矿领导们在议这个议题时,首先党委的就不同意,郝主席也就没有表态。如果说,工会真要分流的话,那么曹汉文这个提议对你来说不算是坏事了。不管当初他提这个建议是处于什么样的居心,但是,却给了你一个好的去处。”
看来吴梦瑶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了。
我顿了顿,才说,“那么,矿上最终会同意吗?”
刘云说,“党委若是不同意,那就不可能。郝主席说,那次会议上,书记反对的很坚决,所以,赵矿长也就没有表态。”
“书记会不会以为是赵矿长想这样做?曹汉文毕竟是赵矿长的手下。”
“有可能。虽说曹汉文那个人很让人讨厌,但是他的工作能力很多人还是承认的。赵矿长的为人很正直,估计是曹汉文看出了赵矿长有这个想法,他才会主动拟了这个意向,让赵矿长来讨论。你想,若是赵矿长没有这个意思,他怎么会在会议上提出呢。其实,一个机关里,设立了那么多的打字员,本来就不对,既浪费资源,又造成机关人员超编,成了一个大肚子的孕妇,走起路来非常不便。合并在一起,应该是合理的。”
刘云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想了想,问道,“书记和赵矿长之间有矛盾吗?”
刘云笑了,“你呀,别去想这些了,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问题。”
是呀,这的确是我不该关心的问题,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这些官场上的风云际会我是没有能力*持和关心的。不过,从赵长征为我筹谋的这件事情来看,估计如刘云所说,打字员合并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既然这样,跟着刘云到基层工会去却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如果是这样,我想赵长征应该不会为难我的,因为我相信他是一个好的领导。
电话响了,刘云接起来,“我是刘云,郝主席,有什么事情?噢,我知道了。”就这几句,刘云挂了电话,然后对我说,“郝主席刚刚说,柳主席已经返回市工会了。”
“为什么?不是说去小林湾矿了吗?”
刘云摇着头,叹息了一声,然后又说,“走吧,该下班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姨,你是做班车?还是骑车?”
“我今天骑了车。怎么?想搭顺乘车?”
我笑了,“我要去兰云饭店。”
刘云却说,“你的美梦破灭了,我今个儿还不走红军路。”
我失望着叹了口气,“那好吧,只好去坐班车了。可我实在不想坐班车。”
“那就坐11路嘛。”刘云笑笑地说。
我还是长叹一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走出办公大楼,站在广场上,班车上已经有好多人了,而且郎红艳就在车门口边的座位上。看见我,郎红艳对我招招手,脸上挂满了柔美的微笑,之后叫喊了我一声,“宛玥姐,你是不是要坐车呀?那就快上来,这儿还有个座位呢。”
我是想坐车的,可是有你在,我还能坐吗?我只得笑着说,“我不坐,”说完赶紧离开了广场。刚走了几步,小车队的王司机开车过来,见是我,停下车,问我,“宛玥,去哪儿?”
今天还是有运气的,我笑着问道,“王师傅,您路过兰云饭店吗?”
王司机笑着说,“上车。”
我高兴滴拉开车门上了车。“谢谢您王师傅。”
“瞧你客气的。”王师傅一边发动油门一边说,然后次溜一声车开了出去。
“宛玥,恭喜你呀。”
我愣怔地看着他,“恭喜?什么恭喜?”
王司机看了我一眼,诡笑着说道,“宛玥,不会真让我说出来吧?”
我还是一头雾水,“王师傅,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司机哀叹了一声,“满以为你宛玥和别人不一样,看来是我多情多想自以为是了。”
王司机的话让我更加迷茫不解,我不想这样,就很真诚地问道,“王师傅,我不是假装,我是真的不明白你说的话。”
王司机看了我,顿了顿,说道,“今年参选市里十佳单位,大林湾矿的参选资料被赵矿长拿走了,说是找一个能够写得更好的人来写。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你。”
我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会知道的?
“你别这样看我。”
“为什么认为是我?”
“第一,工会要裁人,你留不下。第二,你的文采有目共睹。”
我笑了,“你说的这两点在这个矿上应该还有不少的人,你怎么就认定是我呢?。”
“我看见你拿着资料袋出了赵矿长的办公室。”
我浑身冰冷,都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一点不假。我冷冷地看着他,王司机是副矿上段胜利的司机,他既然知道了,那么,段胜利想必也就知道了,这样的话,对赵长征会有不利吗?我冷静地想了一想,说道,“看来今天坐你的车不是偶然吧?你想说什么?”
王司机哈哈一笑,随后说,“宛玥就是聪明,不用多麻烦,一点就透。其实,是段矿长让我找你的,他问你,有没有兴趣到综采一队做会计?”
我在心里冷冷的笑着,官场之间的权力争斗离不开女人的参与,我和他非亲非故,他这样帮我,无非是想拿我做损毁赵长征的棋子。看来,段胜利是把我当做赵长征的情人来看待了,生活作风问题永远是官场上最具杀伤力的武器,不只是中国,外国也是。
我也哈哈一笑,之后说,“基层单位看似不如机关体面,但实际上要比机关里一些清水衙门实惠的多,尤其是单位里的那些记账员啦,出纳啦,会计更实惠了,这是好多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像我这样没有背景的普通人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王师傅,是不是太抬举我了,我和段矿长非亲非故的,他干嘛要帮我呢?”
王司机看了我一下下,眼睛里满是惊奇和不大相信,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在他认为,我听到这样的话,应该是大惊特惊、甚至是大喜特喜的感谢才是,然后就是一连声地答应着,还要问什么时候上班一类的话。好在这王司机也跟着领导年头不少了,很快也就镇静了,随后笑着说,“宛玥,你够精明。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的。其实我刚才已经说了。”
我看着王司机,眉眼里尽是不屑的神情,不过,不是给他的,是给段胜利的。我冷冷地说,“你给段胜利说,他找错人了。这样的做法卑鄙下流不说,也太小儿科了,让他换个做法吧。官场上整人有好多种的,选一个新鲜的,别人没玩过的。好吗?”
这回轮到王司机大惊特惊了,他顿了顿,张张嘴,想说,却说不出来。
我又说,“别人也许怕,我想赵长征是不怕的,我,也不怕。如今这世道还怕男女关系吗?如果段胜利真要这样做,我倒是感谢他,因为这样,这个男人说不定真成了我宛玥的男人了,这样好的男人估计哪一个女人都想要的,落到我宛玥头上,岂不是幸运?”
我又说,“王师傅,注意安全,我可不想现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