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后我去和郝明请假,他没有问我是什么事,我也没有告诉他。一出郝明的办公室,宁雨泽等在门口。看见他,郎红艳昨日那哭啼啼的样子又出现在我面前,于是本来好好的心情被他弄坏了。不想理他,挪开步子想要走。他却挡在我面前,满眼柔情地问我,“脚好些了吗?昨天太忙了,没有顾得上去看你。”
我压住火气,冷冰冰地说,“谢谢,已经好了。郝主席在里面,你去吧。”
“我不是来找郝主席的,我是看见你上来了,才上来的。”
“我不是说过了,不要来找我,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宁雨泽没有接我的话,看着我,声音沉沉地问道,“昨晚上,罗子青,在你那里是不是?”
火气再也压不住了,“宁雨泽,你是我的什么人?谁在我那里你有资格问吗?”
见我动火,宁雨泽眼眸里蓄满了痛苦,“玥儿,别这样对我好吗?我说过我回来就是为了来找你,为了和你在一起的,你给我时间,我会处理好和红艳的事情的。你千万别离开我好吗?”
“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给你时间,我再对你说一次,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你不要把当初一个醉酒后的话语当成真的来对待,就算有也已经是过眼云烟了,现在就连一丁点地喜欢都没有了,更别说爱了。我现在和将来爱的是我的丈夫,不是你,就算是丈夫背弃了我,我再选择也会选择罗子青而不是你。所以,你清醒清醒吧,别在我这里浪费你的时间和感情,你应该爱的是你的妻子郎红艳。我宛玥平生最看不起、最鄙视的就是那些背弃妻子的男人。”
我说完就走,转过来,就看见站在楼梯口处背靠墙壁的郎红艳,含着泪水望着我。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我呆怔了,羞愤地、尴尬着、无比恼火地看着郎红艳。
“我说过,我回来就是为了要和你在一起的,所以,我是不会放弃的。”
郎红艳眼眸里那丝丝痛苦纠结着。可她已经躲不开了,句句话如利剑刺向她。我想,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遭遇这件事情吧。宁雨泽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近了。
郎红艳惊恐不安地看着我身后。
“红艳,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宁雨泽声音有些发颤。
郎红艳强撑着恢复了常态,又把眼泪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满眼含笑地说,“今天是我在五楼值勤,所以上来看看有没有要清扫的。雨泽,宛玥,那你们忙吧,我先去工作了。”
郎红艳的表现让我的心疼痛难忍,同为女人,我怎么能不了解她此时的心该是怎样的撕裂着,可为了保住家,留住丈夫,还的忍辱负重着。
我含着眼泪抬脚下楼,就听见宁雨泽又说,“红艳,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刚才说的话,那我也就不再躲闪了。红艳,我,有话对你说,我想,我们俩人还是,还是……”没等宁雨泽说完,郎红艳就抢过了话,声音颤抖地说,“你刚才说什么了,我刚上来呀。”然后做了一个笑脸,“是不是说我坏话啦?宛玥,你可别听他的。我知道,是我强迫你做了这个副主任,把你累的要死,你有埋怨。好啦,我知道错了,挡着宛玥的面,给你道歉好不好。既然你实在是不喜欢,那我一会儿就去跟姨夫说,再把你的编制放回局里去,我知道你不愿意放弃你的理想,一直想着做回你的音乐人,姨夫说他和市里剧团的团长关系不错,那你就去市剧团吧。”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宁雨泽无奈地说。
“宛玥,你是了解雨泽的,你该知道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你说我说的行吗?其实当初就该去那里的,是不是,宛玥?”
宛玥姐姐的称呼现在只剩下了名字,我也就知道了郎红艳对我是什么心态了。我转回脸来,轻轻一笑,“其实一个人了解一个人又能了解多少呢,对于雨泽的了解充其量也就是七年前的,那是很幼稚很肤浅的也很单纯的。七年的时间说起来也不短了,人怎么会不改变呢。红艳,你是他的妻子,你们相濡以沫过了七年多,最该了解他的应该是你了,你的决定对于丈夫来说是最正确的。好啦,我也该走了,子青还在赛场上替着我呢。”
“玥儿,谁让你上这么高的地方啦,万一伤口又着重了怎么办,真是不听话。”罗子青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接着就看见他的头一点一点地露了出来,然后一步一步站在我的面前。
宁雨泽没能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离婚两个字,我真是舒了一口气,我真是不敢想象,他万一说出来了我该怎么办?这个鲁莽而又该死的家伙真是讨厌。尽管心里也在疏远着罗子青,但此时只能是拆到东墙补西墙了,“子青,我已经和郝主席请好假了,我们走吧。”边说边就要下楼。
宁雨泽一把拽住我,冲动起来,“玥儿,你们要去做什么?”
我一看见了郎红艳痛苦而又仇恨的眼神射向我。
但这不是我的错,我坚信这个问题。于是我甩开宁雨泽的手,冷冷地回答了他,“宁雨泽,你疯了吗?”
“是的,我不想疯大概也不行了。你要和罗子青去哪里?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不能和别的男人接近,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吗?”
“宁主任,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我是怎样的人不用你罗先生来说明和感叹。我对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会负责的。”
“是吗?那你对你的妻子该负什么责任呢,你让她站在你的身边看着你的表演,这就是你所谓的负责吗?”
“这是我的事情,不劳你*心。”
我轻轻笑了笑,淡然地说,“宁雨泽,我们是认识,曾经也是很好的朋友,这个事实此生是无法改变了,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仅此而已吧,我们之间从来没对对方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以及与这三字有关联的任何只言片语和肢体语言。但是,这三个字你却对另一个人说过了无数次,甚至我也听到过,为了这三个字,你们俩人背负了名誉的代价结婚了,这个人此时就在你的身边,我想你该把你的一切情感纠结放在她的身上,吃醋、嫉妒、甚至还需要去杀人,所有的这些情绪应该面对她,而不是我。红艳,你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对不对?”
宁雨泽眼眸里终于满含了怒火,看着我。
“雨泽,我们离开好吗?”郎红艳上前挽住宁雨泽的胳膊,却被宁雨泽推开了,一个人从五楼那边走了,郎红艳快步地跟在他的身后。
我瘫软地坐在台阶上。
“玥儿,没事吧?”罗子青紧张地问。
我摇摇头,不想说话。
“子青,你怎么在这儿?”曹汉文站在下一层的楼梯台阶上看向这边说。
我愣怔着,这家伙什么时候就站在底下了。
罗子青也有些愣怔,不过,很快就笑着说,“上来接宛玥。你们没有放假吗?怎么都在办公室里?”
“还有谁在呀?哦,是不是小宁呀。我和他今天都值班呢。我刚刚看见小宁上来了,你们看见他了吗?”
这该死的家伙,难道郎红艳又是他撺掇上来的。
我站起来,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他上来了,就该知道我们是看见他的,我们不只是看见他,还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呢,还有宁大主任的妻子郎红艳也在,只可惜你没有在场,因为有很多精彩的对白,这些对白就是电视剧里也是没有的,你好可惜噢。”
曹汉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吗?还真是错过了,如果早知道就上来也加入一下下,我想该是很美妙的。你们忙吧,我走啦。”说着转身下了楼。
“狗杂种。”我骂一句。
罗子青笑了,“人家爹娘可没有惹你哦。”
我怔了一怔,顿时泄了气地说,“我没有骂他的爹娘。”
“你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我看了他一眼,顿时又火气冲天地说,“你跑来干什么,你还嫌不够乱呀,真是的。”说完蹬蹬蹬就往下跑,“玥儿,你慢点儿,看把伤口给弄开了。”罗子青跟在后面也紧跑。
管它呢?我恨死他们俩人了,今天早上出来时,就看见宿舍里的人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现在的我已经成了一个红杏出墙的坏女人了。
到了一楼,我站下喘口气,罗子青也到了跟前,“你是怎么了,万一又弄裂了,还怎么去给冬儿过生日?”
也就是,可我刚才哪想那么多。还真是有点不舒服,不过,我这个死鸭子嘴就是硬,不肯承认错误,怒着脸,绷着嘴,不搭理罗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