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渐渐熄灭，但血腥味却浓烈得令人窒息。
苍狼部的营地已经化为一片废墟。三千大明骑兵，此刻正默默地站在焦黑的土地上。他们的战马在打着响鼻，不安地刨动着蹄下的泥土——那里浸透了鲜血，泥泞不堪。
林远站在营地中央，脚下踩着那块象征着苍狼部荣耀的金狼图腾。
“岳峰。”
林远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黎明中，清晰地传遍了全场。
“属下在。”
岳峰快步上前，他的飞鱼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紫黑色，脸上还有一道未干的血痕，显得狰狞而狂热。
“把头颅都割下来。”
林远指了指满地的尸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家常琐事。
“就在这辕门之外，把它们堆起来。”
“我要筑一座京观。”
听到“京观”二字，周围的锦衣卫和骑兵们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京观。
那是自古以来，中原王朝对异族最残酷、最血腥的震慑手段。将敌人的尸首堆积如山，封土而成，以炫耀武功，震慑蛮夷。
“大人……”岳峰吞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干涩，“这里足有四千多人，若是全部筑成京观，恐怕……”
“怕什么？”
林远转过头，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跳动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怕他们变成厉鬼来找我？”
他冷笑一声，拔出插在地上的绣春刀，刀锋指天。
“活着的时候，我能像杀鸡一样宰了他们。死了，也不过是一堆烂肉。”
“动手！”
“我要让这草原上的每一阵风，都带着大明的血腥味。我要让阿鲁台，让所有的鞑子，只要往南看一眼，就吓得尿裤子！”
“是！”
岳峰不再犹豫，转身大吼道：“弟兄们！没听到大人的话吗？动手！割头！”
“锵！锵！”
无数把战刀再次出鞘。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是地狱般的景象。
那些刚刚还在为胜利而欢呼的大明骑兵，此刻都变成了沉默的屠夫。
一颗颗狰狞的头颅被堆砌起来，一层又一层，仿佛一座通往地狱的高塔。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射在这座高达三丈的“人头塔”上时，所有的骑兵都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无数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北方。
那是他们逃跑的方向，也是林远即将征服的方向。
林远翻身上马，看着眼前这群已经彻底褪去了青涩与恐惧，浑身散发着野兽般气息的士兵。
他知道，这支军队，成了。
见过血，杀过人，筑过京观。
从今往后，他们就是一群疯子，一群只听命于他的杀戮机器。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铸造【京观】，获得威慑值10000点！”
“系统提示：宿主军队士气恒定为【狂热】，全属性提升15%！”
林远嘴角微微上扬。
“上马。”
他一挥马鞭，指向北方那茫茫无际的草原深处。
“这只是开胃菜。”
“前面，还有更多的脑袋等着我们去收。”
“出发！”
……
三日后。
鞑靼部，王庭金帐。
“砰！”
一只精美的金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砸得变形。
太师阿鲁台，这位草原上的枭雄，此刻正满脸铁青地站在虎皮大椅前，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
大帐内，数十名部落首领和将领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四千人……整整四千人！”
阿鲁台的咆哮声在大帐内回荡，震得帐顶的灰尘都在簌簌落下。
“苍狼部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灭了族！连忽尔烈的脑袋都被人砍了！”
“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难道是朱棣那个老疯子御驾亲征了？”
一名斥候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声音抖得像是在筛糠。
“回……回太师……”
“不是皇帝……是一支骑兵……全是黑衣黑甲……”
“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他们……他们在苍狼部的营地外……筑了……筑了一座……”
斥候说到这里，牙齿开始打颤，再也说不下去。
“筑了什么？说！”阿鲁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
“筑了一座……京观！”
“轰！”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在大帐内炸响。
所有的首领都猛地抬起头，眼中露出了惊恐和愤怒交织的神色。
京观！
这是对长生天子孙最大的羞辱！
“好……好得很！”
阿鲁台怒极反笑，他一把抽出腰间的弯刀，将面前的案几劈成两半。
“多少年了，没有汉人敢在草原上这么嚣张了！”
“年轻人？黑衣黑甲？”
“我知道是谁了。”
阿鲁台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光芒。
“是那个在应天府搞风搞雨的锦衣卫，林远！”
“没想到，朱棣竟然真的敢把这把疯刀扔到草原上来。”
他猛地转身，看向跪在左侧的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将领。
“博尔忽！”
“末将在！”那将领直起身子，如同一座铁塔。
“我给你两万精骑！”
“不管那个林远跑到哪里，哪怕是追到天边，也要把他给我碎尸万段！”
“我要用他的头盖骨，做我的酒碗！”
“把那些明军的皮都剥下来，挂在旗杆上风干！”
博尔忽狞笑一声，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太师放心。”
“一只钻进狼群的小羊羔，蹦跶不了多久。”
“日落之前，我就把他的脑袋带回来！”
……
草原的风，越发凛冽了。
林远并不知道阿鲁台已经派出了主力追杀，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这三天，他带着三千铁骑，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在草原上疯狂地肆虐。
他不攻打坚固的城寨，也不与大股敌军纠缠。
他只盯着那些中小型的部落。
杀戮，掠夺，烧毁。
短短三天，又有两个千人规模的部落消失在了地图上。
所过之处，只留下冲天的大火和满地的尸骸。
“大人，弟兄们快撑不住了。”
在一处背风的山坡后，岳峰策马来到林远身边，声音沙哑。
连续三天的高强度行军和作战，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战马已经开始口吐白沫，士兵们哪怕坐在马上，眼皮都在打架，有些人甚至在行军途中就睡着了，直接摔下马背。
“撑不住？”
林远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摇摇欲坠的士兵。
他打开系统面板。
【宿主当前经验值：480000/500000】
还差一点。
只要再灭一个部落，就能升级。
升级带来的状态全满，是他最大的底牌。
而且，他在商城里兑换的【群体耐力光环】，效果还在持续。
“告诉弟兄们。”
林远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囊，仰头灌了一口。那不是水，是他在系统商城兑换的【精力药剂】兑的烈酒。
“再坚持两个时辰。”
“前面三十里，就是黑水河。”
“那里，有一个叫‘白羊’的部落。”
“那是匈奴人的后裔，也是当年跟着元军南下屠城的刽子手后代。”
“灭了他们，我们就在他们的帐篷里睡觉，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酒！”
听到“吃肉喝酒睡觉”，士兵们原本浑浊的眼睛里，再次亮起了一丝绿光。
那是对生存的渴望，也是被林远激发出来的兽性。
“杀！”
岳峰咬了咬牙，转身低吼道：“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前面有肉吃！杀光了那帮鞑子，咱们好好睡一觉！”
队伍再次动了起来。
虽然疲惫，但那股肃杀之气，却比之前更加浓烈。
三十里路，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逝。
当白羊部的营地出现在地平线上时，林远却突然勒住了马缰。
“吁——”
乌骓马长嘶一声，前蹄腾空，稳稳地停住。
“大人，怎么了？”岳峰紧张地问道。